林小满刚走进密道,忽然察觉仙府入口处传来一阵剧烈波动。他眼神一紧,立刻转身返回。只见仙府入口的空间屏障轰然炸开,一道人影迈步而出,脚下的碎石四处飞溅。
林小满站在原地,手中裂空古剑斜指地面,剑身微微颤动,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战意。
厉无锋正要向前冲,双掌翻涌着黑雾,猛然间察觉对面气势大变,动作一顿,眼神骤然收缩。
“你……真的突破了?”他声音低沉,却掩不住一丝惊疑。
林小满没说话。他只是缓缓抬起剑,剑尖直指对方咽喉,脚步一动,脚下地面应声裂开。
厉无锋冷哼一声:“筑基二层就想压我?找死!”他双臂一震,黑雾化作两条狰狞巨蟒,张着血盆大口扑来,腥风扑面。
林小满脚步不停,右手猛然扬起,裂空古剑高高举起,低喝一声:“裂空——斩!”
银灰色纹路顺着剑身迅速蔓延,空气仿佛被无形利刃划开,泛起一圈圈波纹。下一瞬,一道快得看不清的剑光横扫而出,无声无息。
轰!
两条黑雾巨蟒当场被撕裂,余波扫过山壁,石屑四溅。厉无锋仓促后退,右臂连同半边肩膀已被齐根削断,鲜血狂喷,整个人踉跄倒退数步,脸色惨白。
“不可能!”他怒吼,“这种手段……你怎么可能掌握!”
林小满眼神冰冷,一步踏出,身形如电般逼近。厉无锋强忍剧痛,左手迅速结印,黑雾翻腾凝聚成一面盾牌挡在身前。
“阴煞爆体!”他嘶吼着催动秘术,准备拼命一搏。
林小满不闪不避,手中长剑再次挥落。
“咔嚓”一声,黑雾盾牌像纸糊的一样被斩穿。剑光去势不减,直取他的头颅。
厉无锋瞳孔猛缩,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闷响,身体僵住,随即重重倒地,再无动静。
风停了。
林小满收剑入鞘,呼吸平稳,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涌,新境界带来的力量感让他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踏实。
他低头看了眼厉无锋的尸体,忽然发现地面有些异样。那黑血正缓缓渗入泥土,勾勒出细密的血色符文,隐隐泛着暗红微光。
“想留后招?”他冷笑一声,抬脚轻点剑柄,一道细微剑气飞出,精准斩在符文交汇处。
符文瞬间崩解,黑气消散在风中。
“总算清净了。”他低声说道。
不远处,苏婉儿从岩石后走出,快步上前,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紧张:“你没事吧?刚才那一剑……太狠了。”
“对他狠,就是对我们自己仁慈。”林小满淡淡道,“里面怎么样?”
苏婉儿神色一紧:“有人正在对柳姑娘用术,我能感觉到魂力波动很剧烈,再拖下去她撑不住。”
林小满眼神一凛,不再多说:“走。”
两人迅速穿过残破的山门,沿着陡峭石阶下行。洞窟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像是念咒,又像呻吟,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回荡。
“小心,最后这段没有遮挡。”苏婉儿压低声音提醒。
林小满点头,手已按在剑柄上,神识全开,感知前方每一丝动静。
转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一座封闭石窟,门口站着两名守卫,手持长戟,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绕不开。”苏婉儿皱眉,“硬闯会惊动里面的人。”
“那就让他们闭嘴。”林小满话音未落,人已冲出。
他贴着墙快速前进,速度快得没有一点声音。接近左侧守卫时,右手出剑,寒光一闪,那人脖颈一凉,还没反应就软倒在地。
另一人刚要出声示警,林小满左手一扬,一枚铜钱飞出,正中其喉结。那人顿时说不出话,捂着脖子跪下,林小满顺势一脚踢在他太阳穴上,对方当场昏死。
苏婉儿看得眼皮直跳:“你这手法……越来越熟练了。”
“生死关头,没人讲规矩。”林小满收回铜钱,推门而入。
石窟内光线昏暗,中央有一座石台,柳如烟被铁链锁在台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她额角流血,头发凌乱,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林小满心头一紧,快步上前。
“别碰她!”苏婉儿突然拉住他手腕,“这阵法有问题,她正在被抽魂力,贸然触碰可能引发反噬。”
林小满盯着缠绕在柳如烟身上的暗红符线,眼中杀意翻腾:“是谁干的?”
“不知道,但施术者刚离开不久。”苏婉儿迅速查看四周,“地上有脚印残留,往东边密道去了。”
林小满松开她的手,走向角落。那里放着一个青铜香炉,炉中燃着半截灰黑色的香,散发出淡淡的腐臭味。
他蹲下身,捻了点香灰,眉头紧锁:“这不是普通安神香,是‘引魂引’的辅料。”
“他们想把她变成傀儡。”苏婉儿声音发冷,“或者更糟——拿她当祭品。”
林小满站起身,一脚踢翻香炉,火焰熄灭,黑烟袅袅升起。
“我不在乎他们想干什么。”他握紧剑柄,声音低沉,“谁动她,谁就得死。”
“现在怎么办?能救她出来吗?”苏婉儿问。
“先断源头。”林小满看向东侧密道,“人还在里面,阵法就不会停。我要找到那个施术的,逼他把魂力还回来。”
“可万一这是陷阱呢?”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闯。”林小满迈步向前,“你守在这里,护住她。如果我没回来……”
“别说这种话!”苏婉儿打断他,“你必须活着回来,听见没有?”
林小满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放心,我还欠你三顿饭。”
斩杀厉无锋后,林小满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此行危险重重,前方可能还有更多危机。刚收起剑,正想和苏婉儿商量下一步,忽然感应到一股诡异的气息从密道深处传来。他没有犹豫,立刻朝着气息来源走去。不久后,来到一间密室前。
通道狭窄幽深,两侧石壁上嵌着几盏油灯,火光摇曳,影子忽长忽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腥甜。
林小满放慢脚步,耳朵仔细听着前方的动静。走了约三十丈,前方出现一间密室,门缝透出微弱的蓝光。
他贴着墙靠近,伸手推门。
门没锁。
“吱呀”一声,门刚打开,一股阴冷气流扑面而来。屋里空无一人,只有一面铜镜挂在墙上,镜面泛着诡异的波纹,像是被风吹皱的水面。
林小满皱眉,走近几步。
镜子里本该映出他的脸,可此刻却模糊不清,隐约能看到一个黑袍身影盘坐在镜中,面容藏在阴影里。
“你终于来了。”镜中人开口,声音沙哑扭曲,“林家的小子,胆子不小。”
“你是谁?”林小满手按剑柄,冷冷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镜中人轻笑,“重要的是,你的女人,已经在我手里丢了七分魂。再往前一步,第八分就要离体了。”
林小满眼神一冷:“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提醒。”镜中人缓缓抬起手,指向镜外某处,“看看你背后。”
林小满猛地转身。
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再回头时,镜面已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他盯着镜子,沉默片刻,忽然拔剑而出。
“装神弄鬼的东西,也配跟我谈条件?”
剑光一闪,铜镜应声碎裂,碎片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就在最后一片碎镜落地的瞬间,整个密室剧烈震动起来,头顶石块簌簌掉落。
林小满盯着地上那行由暗红色液体组成的字,密室的震动越来越强,石块掉落得更快,空气中传来一股诡异的力量波动,仿佛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即将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