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穿着白色长裙，头发扎在脑后，看起来很干净利落。她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玉盒，轻声说：“你来了。”林小满听见声音，慢慢抬头看她。
“刚从商会拿来的三枚聚元养灵丹。”她走过来，把玉盒放在桌上，“这药用的是百年寒髓芝，能加快灵力压缩。但副作用大，你最多只能吃两枚。”
林小满打开盒子。三颗丹药躺在软垫上，颜色乳白，表面有细纹。他拿起一颗，轻轻一捏，没碎，却有一股凉意传到指尖。
“够了。”他合上盖子，“谢谢。”
苏婉儿没走，站了一会儿说：“外面不太平。王家的人最近常去黑市，打听你闭关的事。还有几个陌生人在这附近转，不像普通弟子。”
“等不及了？”林小满冷笑，“血影门刚损失人手，玄天宗也不会闲着。他们希望我失败，最好走火入魔。”
“那你还要强行突破？”
“正因为他们等着，我才更要冲上去。”
苏婉儿沉默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传音符，放在桌边：“有事就捏碎它，我会马上来。”
说完她转身离开，脚步稳，背影直。走到门边时停下：“别死在里面。”
门关上了。
林小满看着那张传音符，停了几秒，才把它收进戒指里。
他重新坐下，把两枚丹药放进怀里。又从仙府取出五片净脉藤叶，全部炼化喝下。体内的灵流变得更干净，运行也更快了。他知道，时间快到了。
他双手结印，启动仙府力量。洞府墙上的符文一个个亮起，形成三层防护。最外层是防御阵，中间是隔绝阵，最里面是预警阵。只要有人靠近十丈，灵藤网就会报警。
他还把几株幻心藤埋在周围。这些藤能在地下延伸几十丈，对活物气息很敏感。一旦有人靠近，立刻就能知道。
做完这些，他最后看了一眼外面。
月光照在山崖上，雾气飘动。百丈外的一块石头后面，好像站着一个人。不动，也不靠近，就这么远远看着。
林小满眯眼，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他心里明白，这不像血影门的风格。血影门的人喜欢偷袭，出手狠，速度快。而这个人只是站着看，更像是某个势力在打探情况，想趁他闭关时动手。
他没动。
那人也没动。
过了几秒，那身影慢慢后退，消失在雾里。
林小满收回目光，嘴角微扬：“来都来了，何必躲？等我出来，咱们当面谈谈。”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开始引导灵力运转。两枚丹药在丹田慢慢化开，药力像潮水一样涌出。净脉藤的清流在经脉里流动，一点点清除杂质。
灵力开始压缩。
一圈，两圈，三圈……
每循环一次，灵力就更扎实一点。他的呼吸变慢，几乎和天地节奏一致。洞府上方的灵气被吸引过来，在头顶形成一个小漩涡。
仙府结界正常运行，灵藤根系深入地底，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整个区域都在监控中。
突然，他左手手指轻轻抖了一下。
是幻心藤传来的信号——东南方向，三十丈外，有东西在动。
不是人。
更像是飞行法器经过的波动，一闪就没了。
林小满没睁眼，也没停下修炼。他在心里默念口诀，仙府自动调出记录。刚才那波动有点特别，带点金属震动的感觉，像是某种探测法宝。
他又想起刚才那个站在山崖上的人。
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
他不说话，继续修炼。体内的灵力已经压到极限，只差最后一步就能突破。
就在这时候，正在修炼的林小满右耳忽然听到一声极轻的“咔”响。声音很小，像叶子落地，但在安静的洞府里格外清楚。那是他设在西北角的一块预警玉符碎了。位置靠近主阵眼。
不是幻心藤触发的，也不是主结界报警。说明来的东西避开了灵藤网，直接破坏了辅助警报。
速度快，手法准。
林小满还是没睁眼。
他知道现在不能停。一旦中断，前面的努力全白费，还可能受伤。
但他悄悄把一枚丹药握在掌心，随时准备爆发灵力。
同时，仙府里的净脉藤幼苗全都进入警戒状态，根系收紧，等着行动。
外面风还在吹。
雾更浓了。
一道黑影贴着山壁移动，动作很轻，每一步都踩在符文的空隙上。他手里拿着一块青铜罗盘，指针对着洞府方向，微微晃动。
他停下，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那纸很轻，像蝉翼。他轻轻一抛，纸片飞起来，突然变成一只巴掌大的纸鹤。纸鹤扇动翅膀，绕着洞府飞了一圈，灵活得很。然后突然俯冲，快得像闪电，眼看就要撞上结界。
就在碰到的瞬间，纸鹤炸开，化作一片金粉。
金粉落在结界上，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嘴角微翘，露出一点笑。
抬起手，准备扔第二张。
可就在他抬手的一刹那，洞府内，林小满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