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肩膀受伤了,血顺着胳膊流下来。他没管伤口,把古剑插进地上的裂缝。青光一闪,阵法被破坏,周围的灵气乱成一团。
他滚到角落,靠在碎石堆后面。心跳变慢,呼吸也变得很轻。戒指里的仙符开始运转,时间在他体内加快了一百倍。几秒钟内,他就吃下丹药,封住经脉,压低灵力。
柳如烟爬过来,耳后的银针还在抖。她拔掉第二根针,用手指蘸了点血,在空中划了一下。一道微弱的波动散出去,又收了回来。
“是护法级的执事。”她说,“神志不清,被人下了邪印。”
林小满点头,看向大厅。一排实验台中间有个圆池,里面躺着几个人,身上插着管子,皮肤发青,像死了一样。
“伪元婴灌顶还没完成。”他说,“还能救。”
柳如烟喘着气:“巡逻傀儡每七秒走一次,魂丝网全覆盖,只要有一点灵力波动就会报警。”
“那就不动用灵力。”林小满从戒指拿出一张灰扑扑的符纸。
“静爆符?”她认出来了。
“对。贴在能量枢纽上,三十秒后炸,不会发出声音。”
“我去引开他们。”柳如烟要起身。
“你不行。”林小满拦住她,“魂力快耗尽了,再用一次‘心魂引’你会昏过去。”
她瞪着他:“那你一个人去?”
“我有别的办法。”他笑了笑,“你去通风口,把一根藤塞进去。”
“哪根藤?”
“变异阴吸藤。”他拿出一小截绿枝,“能吸阴气长大,堵住通道,看起来像老花。”
她接过藤蔓,没多问,弯腰往高处爬。
柳如烟消失后,林小满眼神变了。他动作轻稳,踩着傀儡巡逻的空档前进。黑色石板发出闷响,但没人发现。到了主控室侧廊,他贴着墙蹲下,汗水湿了衣领。他掀开一块盖板,下面全是线路。他找到中间那根闪红光的粗管——那是能量枢纽。他拿着静爆符,手有点抖,可眼神很坚定。符纸贴上去,立刻融入金属表面。他又撒了一把避息草的灰,掩盖痕迹。
做完这些,他退回原位,抬头看通风口。柳如烟已经把藤蔓塞进去,叶子正在变黑,慢慢生长。
“差不多了。”他低声说。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所有傀儡停下,然后加快速度。
五秒一趟。
林小满脸色一沉:“邪印共鸣,他们发现了。”
他撕下一块外袍,沾上自己的血,扔进排水渠。水流冲走了布条。
同时,古剑轻震,他在对面岩壁划出一道细口,留下一丝灵痕。
这时,柳如烟也出手了。她双手合十,指尖夹着断针,猛地推出。一道虚假的神识扫过大厅,强度接近金丹。
敌人立刻乱了。
“有人入侵!”一个执事大喊,“金丹修士!在东区!”
脚步声迅速移向下水方向,主控区只剩两队守卫,巡逻也松了。
“成了。”林小满笑了。
三十秒倒计时开始。
他盯着能量枢纽,默默数数。
十。
五。
轰——
没有声音,但整个大厅震动。实验台冒火,融脉池的液体喷出来,池中的人抽搐几下,不动了。
星陨之力散开,像雾一样消失。
“成功了。”柳如烟从高处跳下,落地不稳,膝盖一软。
林小满扶住她。刚想说话,地面剧烈震动。
四面石门落下,出口全被封死。头顶灯变红,警报滴滴响。
“终极警戒。”柳如烟脸色发白,“据点自锁了。”
林小满握紧古剑,拉着她退到大厅中央。八道黑影从暗处走出,拿着拘魂链和破灵钉,围成一圈。
为首的执事冷冷说:“毁我重地,你们必死。”
林小满没说话。他看了一圈,盯住右后方一个年轻弟子。那人脸色差,手发抖,眼神躲闪,明显不是自愿来的。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林小满突然问。
那人一愣。
“你姓陈吧?”林小满说,“三年前在苍云镇失踪,家里人找了好久。”
那人瞳孔一缩。
“他是被绑来的。”柳如烟低声说。
“我知道。”林小满握剑的手松了一点,“我不杀无辜。”
执事冷笑:“少废话,抓住他们!”
八人同时上前,拘魂链甩出,呼呼作响。
林小满眼神一冷,把柳如烟拉到身后。他横剑胸前,剑身泛起青光。他快速在地上画了个圈,光芒亮起,护住两人。链条砸来,撞在光圈上,哐当作响,但光圈没破。
林小满站稳,剑光暴涨。他脚步移动,防御阵成型。链条再次砸下,震得空气嗡鸣,还是被挡住。
执事们逼近,链条拖地的声音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那年轻人突然后退一步。
“我不想杀你们。”他声音发抖。
执事头目回头:“你说什么?”
“我说……”他抬头看林小满,“我还记得我娘做的饭。”
说完,他转身就跑,撞开通风管道铁格,钻了进去。
混乱爆发。
两人追上去,剩下六个围住林小满。拘魂链织成网,破灵钉直刺胸口。
林小满抬剑,剑光划出三道弧线。一人手腕断裂,链条落地。他跃起,一脚踹翻另一个,顺势把柳如烟甩向角落。
“多好!”
他自己翻滚落地,古剑插入地面,搅乱灵气。警报更急。
柳如烟靠在碎石堆里,手指颤抖,在空中画第二道符。她的银针掉了,血从耳后流下。
林小满对她点头。
“还有机会。”
他看着剩下的五人,慢慢站直。
剑尖指地,青光凝聚。
据点深处,铁链拖地的声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