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在空中燃烧,红色的印记慢慢转动,像是要召唤什么东西。林小满盯着它,手轻轻握住剑柄。
裂空古剑响了一声,好像在回应他的心跳。
副舵主笑了,露出白牙,大声说:“你挡不住我的!等我师兄来了,你的骨头会被炼成血丹,变成我们血影门的养料!”
林小满没说话,伸手把剑从阵眼里拔了出来。
剑一动,地面轻轻震动,周围的碎石跳了一下,又落回地上。
“你怕了吧?”副舵主冷笑,“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林小满终于开口:“你说过,要让我死得痛快点?”
“对。”
“那你准备怎么收尸?”
话音刚落,他猛地冲出去。人还没到,剑气已经撕开空气,速度快得连影子都拉直了。
副舵主脸色一变,双旗交叉挡在面前。
铛!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他被劈得连退三步,手发麻,旗面上多了一道裂痕。
“你——!”他怒吼,“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子,敢打金丹修士?”
“我不但敢打你。”林小满横着剑,“我还想试试,你们血影门的旗子,能不能挡住我的剑。”
他不停步,左手掐诀,阵眼里的晶核嗡鸣一声,吸走空中的血雾。那些邪气刚冒出来,就被清心草的力量打碎。
副舵主发现不对,立刻后退,甩出三道血刃,呈三角形封住林小满的路。
林小满不躲,脚踩地上的血线,贴地滑行,剑横着扫出。
第一道血刃炸了。
他借力跳起,脚尖一点断碑,身子翻转,剑刺向第二道血刃中间。
咔!
血刃碎了。
第三刀迎面飞来,他抬手一剑劈下。
剑没碰到血刃,那团血光突然从中裂开,像被切开了。
三道全破。
副舵主瞪大眼:“你的剑……能切开灵力?”
林小满落地,剑尖点地,抬头说:“你说对一半。”
他手腕一转,剑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那地方的空气有点扭曲,像要裂开。
“它不只能切灵力。”他说,“还能切你。”
副舵主咬牙,双旗展开,黑气缠上旗面,化作两道黑虹护住全身。他双手结印,嘴里念咒,声音难听,带着回音。
林小满耳朵疼,脑子像被针扎了一下。
这是音波攻击,专门伤神识。
但他早有准备。
他在仙府练过很多次,能抗干扰。呼吸一调,神识稳住,杂音压了下去。
“想用声音乱我?”他冷笑,“你知道我在仙府天天听雷劫声吗?”
他一步踏出,举起裂空古剑。
剑剧烈震动,周围空气泛起波纹,像水被风吹动。
副舵主感觉危险,双旗一合,黑虹变成盾牌,护住自己。
林小满不管,一剑劈下。
轰!
剑还没落下,一道无形剑波先斩出。空间像被撕开,黑虹盾瞬间碎掉。副舵主左肩喷血,踉跄后退。
“不可能!”他大叫,“我的护体灵光连金丹中期的雷符都能挡,你怎么破的!”
“因为你慢。”林小满一步步走来,“你出手有动作,结印要时间,念咒要运气。我只要一剑。”
他抬起剑,指向对方喉咙。
“你有两个选择。”他说,“要么跪下认输,要么我帮你选。”
副舵主脸色发青,忽然狞笑:“你以为你赢了?”
他双手拍地,怀里飞出一张血符,要去捏碎。
林小满眼神一冷。
剑光一闪。
血符还没碰手指,就被一道细波削成两半,掉在地上,烧成了灰。
“我说了。”林小满声音平静,“你没机会了。”
副舵主喘气,额头出汗。他第一次害怕。眼前这少年不像普通筑基修士,像一头反扑的凶兽。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双旗上。
黑气暴涨,旗面浮出很多人脸,发出尖叫。他要把法宝催到最强。
林小满却笑了。
“你还不明白?”他说,“你的血,只会让我的阵更强。”
他左手一引,阵眼晶核嗡嗡作响,主动吸走空气中的血气。黑气靠近阵图,被金光绞碎,变成灵力补给阵法。
“你……你拿我的本命血旗当燃料?!”
“不然呢?”林小满握紧剑,“你们送的东西,我不用,留给谁?”
他不再废话,上前一步,剑划弧形,一记横扫斩出。
空间波动扩散,血雾被撕开一条路。
副舵主挥旗挡下,却被震得手发麻。他想逃,却发现脚下砖石变黑,是阵法在侵蚀。
“不好!”他拼命挣脱,落地时差点摔倒。
林小满站在原地,剑尖斜指地面,剑还在轻鸣。
“你说我守不住林家?”他声音低,“现在,是你走不掉了。”
副舵主喘气,脸上却露出怪笑。他凑近林小满,压低声音说:“你以为你在战斗?你只是棋子。我们早就设好局,就等你把阵法修到一半,拿来祭旗,让你陪葬!”
林小满沉默,低头看向阵眼。
晶核表面,那张由残魂形成的脸,正对他笑。
他明白了。
不是所有敌人都冲他来的。
有些人,是冲这座阵,冲仙府的秘密来的。
他握紧裂空古剑,剑身发烫。
“你们想要阵法?”他抬头,眼神锋利,“那就亲自下来拿。”
副舵主还想说话,忽然脸色大变。
他低头看胸口,发现一道细细的血线从心脏蔓延出来。
“这……什么时候——”
“你中了我的剑气。”林小满淡淡说,“三息之内,经脉会断。”
副舵主后退,双旗颤抖:“不可能!我有护体法宝,怎么可能——”
“因为我的剑,走的是空间。”林小满抬起剑,“你挡得住灵力,挡不住虚空。”
话落,副舵主胸口猛然裂开,鲜血喷出。
他跪倒,旗子掉落。
林小满看也没看他,转身走向阵眼。他蹲下,手指小心又坚定地抚上晶核。
那张脸还在笑。
他低声说:“我知道你在等谁。”
远处山巅,那道阴影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