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长老倒下的地方。那人根本没死,只是在装死。手指在动,呼吸也不对劲。这些小动作瞒不过他。
林小满站在原地,手里握着裂空古剑,剑尖点地。他喘得很厉害,胸口一起一伏,每吸一口气都像刀割一样疼。刚才打得太狠了,力气全用光了。体内的仙府力量还在,但已经快没了。
他嘴角扬起,声音很冷:“你没人可等。”
长老身体一僵。
下一秒,长老猛地跳起来,黑雾变成盾牌,双手快速结印,阴气炸开。空中出现一道血符,接着三道爪影冲向林小满的脸。
林小满没躲。
第一道爪劲划过左肩,衣服破了,皮肉翻开,血流出来。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第二道扫过肋下,带出一串血珠,在空中飞过。
第三道打中胸口,黑气钻进皮肤,顺着经脉往心脏冲。他喉咙一甜,一口血喷在地上,染红了脚边的阵纹。
他没有后退。
反而往前冲。
速度快得不像受伤的人,像个不要命的疯子。他撤掉护体灵光,把所有灵力灌进右臂。整条手臂青筋暴起,像是要炸开。
长老瞳孔一缩,本能往后退了半步。
林小满不管不顾,直接冲上去。剑还在鞘里,他人已经逼近到一尺之内。
“你疯了!”长老大吼,抬掌就拍。
林小满侧身避开要害,右手拔剑——不是砍,也不是刺,而是从下往上,狠狠捅进对方小腹!
“呃啊——!”
长老惨叫,整个人被挑起来。裂空古剑爆发剑意,银光在伤口里炸开,内脏碎了一片。黑气从七窍喷出,四处乱散。
但他也很狠,反手一掌砸在林小满背上。
砰!
林小满飞出去三丈远,撞断一根柱子才停下。他趴在地上,咳出一大口血,里面有碎肉和黑气。右臂脱臼,肩膀错位,骨头卡在皮肉之间,疼得眼前发黑。
他还是撑着地面,慢慢往上爬。
手刚碰到剑柄,又咳出一口血。
长老也好不到哪去。腹部的伤不断冒黑雾,脸色灰白,站都站不稳,靠在墙上喘气。
“你……你这是找死!”他咬牙想再结印,却发现灵力不通,阵法金光正顺着脚爬上来,缠住他的腿。
林小满缓缓抬头,嘴角带着笑,满是血却透着讥讽。“你说有人要来?”他声音沙哑,“那你喊啊。”
长老不说话。
林小满慢慢站起来,每动一下都疼得像骨头在磨。他左手扶着断柱,右手握紧剑柄,一步一步往前走。脚步踩在废墟上,发出咯吱声。
“你装死,是想骗我靠近。”林小满说,“你忘了,我能听见心草的声音,也能感应仙府的波动。你身上的阴气,早就暴露了。”
长老眼神变了。
他终于明白,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没信他。
林小满走到他面前,剑尖抬起,指着他的喉咙。
“现在轮到我说话了。”他盯着对方眼睛,“你们幽冥教盯林家多久了?界源珠的事,还有谁知道?”
长老冷笑:“你以为我会说?”
林小满点头:“我也知道你不会。”
说完,他忽然松开剑柄,裂空古剑‘哐当’落地。长老一愣。就在这一瞬,林小满挥拳,一拳砸在他脸上。
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一脚踹中膝盖,当场跪下。
“我不需要你开口。”林小满蹲下,一把揪住他头发,强迫他抬头,“我要你记住——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说完松手,转身去捡剑。
就在弯腰时,长老眼中闪过杀意,双手合十,最后一点阴气凝聚成锥,直刺林小满后心!
林小满早有准备。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躲,挺直背脊,让那道阴气锥刺入肩胛下方!
噗!
鲜血溅出,落在剑身上。
他动作不停。右手握住剑柄,转身就是一刀横扫。
银光一闪,长老右臂齐肩断落,黑雾四散。他惨叫一声,重重撞上墙,再也动不了。
林小满站着不动,背后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他低头看剑,又看自己满是血的手。
“以伤换伤?”他轻笑,“这不是战术,是我林家的规矩——谁动我族人,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他拖着剑往前走,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血印。离长老还有两步时,对方突然开口。
“你赢不了的……幽冥之主不会放过你……整个北域都会……”
林小满抬起脚,踩在他胸口。
“你现在连话都说不清,还谈什么北域?”他低头看着,“告诉我,你是第几个来送死的?第三个?第五个?还是第十个?”
长老喘气,嘴唇发紫。
林小满加重脚力,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下一个是谁?”他问,“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长老瞪着他,眼里只有恨。
林小满等了几秒,见他不说,便收回脚,转身走向阵心。他必须尽快修好阵法,不然敌人再来,族人就危险了。
刚走出三步,背后传来异样波动。
他猛地回头。
长老居然站起来了,双臂张开,全身黑雾翻滚,像是要把命彻底烧光。
“你想同归于尽?”林小满眯眼。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长老嘶吼,“我只是第一个!”
话音未落,他胸口炸开一团黑火,朝林小满扑来。
林小满想抬剑挡,发现右臂使不上力。刚才那一击耗尽了力气,现在连举剑都难。
他只能站着,眼看黑火越来越近。
就在火光要吞没他的瞬间,胸前戒指突然震动。
不是热,也不是提醒。
而是一种强烈的拉扯感,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