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睁开眼睛，手指还按在戒指上。密室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木牌被风吹得轻轻响。刚才的光不见了，但他指尖还有那种被拉扯的感觉。
他知道，这不是做梦。
仙府第三层的门动了一下，像是有了反应。外面送来的信、西岭的脚印、市场的交易……这些都不是巧合。
敌人在等一个机会。
等仙府自己打开。
他站起来，走到墙边，拿起刻刀，在“89天”旁边划了一道，改成“88”。又用指甲画了个灯的图案，顺手拿块布盖住，动作很熟，像每天都在做。
做完这些，他从戒指里拿出一块玉简，输入一道灵力。玉简上出现几行字：“第四层封印有裂痕，能量不稳，可能快要自己开了。”
他把玉简放进一个布袋，叫来一名亲卫。
“送去天剑门炼器长老那里，让他看看能不能加固。走正门登记，别偷偷送。”
亲卫点头，转身快步离开。林小满坐回蒲团，闭上眼。他明白，敌人已经开始行动，自己不能松懈。
他启动百倍时间流速，神识进入仙府内部。这次他没有去撞秘库的大门，而是让神识贴着门缝慢慢移动，感受那一丝微弱的震动。
滴答。
像钟声，也像心跳。
他想起来了，金属管里的声音也是这个节奏。不是警告，是信号。对方在用某种方式联系仙府，就像轻轻敲门。
但他们不知道，这扇门只能从里面开。
他在心里整理所有线索：L-7标记、执灯人符号、倒计时、三趾脚印、星纹铜、黑火砂、玄晶砂……一条线慢慢清楚了。
曾经有七个人接近过仙府核心。
他是第七个。
前六个失败了，或者死了。敌人要的不是仙府，而是它“醒来”那一刻的控制权。只要他在突破时出一点错，外面的人就能顺着感应冲进来，抢走一切。
所以他不能急。
也不能让人看出他在等。
他收回神识，睁开眼，右手在戒指上轻轻一弹。仙府外层的能量屏障微微颤动，放出一丝极弱的波动，若有若无。
这是个假象。
真正的封印还好好的，他只是假装出了问题，引那些暗处的人盯得更紧。
谁想看，就让他们看。
看得越久，越容易露馅。
他走到角落，拿出裂空古剑。剑身漆黑，握在手里有点发烫。他蹲下，把剑尖插进地面三寸，左手结印，一道灵力顺着剑流入地下。
地听阵成了。
十里内的空间变化都会通过剑传到他神识里。瞬移、穿墙、隐身——只要有人用空间手段，立刻就会暴露。
现在，轮到他守了。
他盘腿坐下，手放膝盖上，呼吸平稳。表面像在修炼，其实神识连着仙府预警系统，同时盯着地听阵和外面的情况。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中午，亲卫回来。
“少主，玉简已经交给炼器长老。他看了很久，说要查资料，暂时没法解决。”
“有没有人问内容？”
“有两个商人模样的人想打听，被守门弟子拦下了。”
林小满点头。
来了。
他们果然有人盯着天剑门的消息。一块布袋包的玉简都能引起注意，说明他们对仙府的情报特别紧张。
晚上，他下令让破渊小队停训，分成三组，分别埋伏在东坡地下通道入口、西岭山脊、灵植园废墟。
每人带一面魂丝感应旗。旗子遇到外来神识会变色，颜色越深，对方修为越高。
他还特别交代：“不准动手，不准追。发现异常马上报信，然后撤。”
这不是打人的命令，是钓鱼。
他要的是痕迹，不是人头。
深夜，密室还亮着灯。
林小满靠在墙边，眼睛闭着，其实一直清醒。他的神识一半在仙府外围巡逻，一半连着地听阵。
突然，古剑传来一丝震动。
很轻，像风吹树叶。
但他立刻睁眼。
十里外，西岭方向，空间有折叠的痕迹。不是瞬移，更像是某种工具在扫地形。频率很低，每十二息一次，很有规律。
他没动。
也不下令。
只默默记下时间和位置。
几分钟后，震动停了。
他重新闭眼，嘴角却微微扬起。那些人以为藏得好，其实再小心也会露破绽。只要他们扫一次，他就能知道他们在哪。
第二天早上，东坡传来消息：地下通道附近塌了一块，泥土里发现类似机械齿轮的碎片，材质没见过。
林小满让人收好碎片，送去炼器房分析。
上午，西岭又出现空间波动，这次持续半炷香时间。
他还是不动。
下午，灵植园废墟的感应旗变红了。颜色不深，但确实有外来神识经过。
他叫来亲卫，低声说了几句。
傍晚，天剑门传来新消息：有人匿名高价收购黑火砂，出价翻倍，要求三天内送到苍云山脉西麓。
林小满靠在椅子上，嘴角微扬。看来他设的假“裂痕”起作用了。敌人慌了，连隐藏都顾不上了。
他拿起刻刀，在木牌上又划了一道。
87天。
然后他转身面向墙壁，掀开布的一角，看着灯形图案很久。
下一秒，他抬手，在图案下面加了一个小小的“x”。
表示标记完成。
也表示，游戏开始。
戒指突然震动起来。这种震动不像警报，也不像共鸣，倒像是有人在里面轻轻敲，像在传消息。
还没等他反应，门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是亲卫。
门开了一条缝。
“少主，西岭……发现一只死鸟。三根趾爪，胸口有个小孔，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林小满站起来，走向门口。
手刚碰到门框，戒指又震了。
这次，连续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