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吞下金丹的那一刻，身体猛地一震。
金丹刚进肚子，整个人就像被火烧一样。经脉里全是滚烫的热流，直冲丹田，速度快得让人受不了。
他坐在地上，双手结印，额头青筋暴起，脸色发白。眼睛闭得很紧，嘴唇也不动一下，像是在忍着巨大的痛苦。
可体内的变化已经停不下来。
药力太强了，比他想的要猛得多。灵气在经络里乱窜，到处都是，好像要把他的身体撑爆。
炼丹室里的符阵开始响，屋顶的纹路亮了起来，地面也在微微抖。
就在这时，他识海里响起一个声音。
“终于等到你了。”
声音很轻，却让他神魂一颤。林小满瞳孔一缩，但没睁眼。
他知道不对劲。
有人在等他突破，等他最虚弱的时候动手。这笑声是试探，只要他心乱一下，对方就能冲进来。
但他不怕。
从决定吃丹的那一刻起，他就计划好了。不是别人选时间，是他自己定的。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他运转《本源凝神诀》，把乱跑的药力一点点拉向丹田。
灵气越聚越多，压缩到极限时，丹田突然“轰”地一声。
像钟被撞响。
紧接着，一颗金色的小点在丹田中央出现——
金丹，成了！
淡淡的金光从他皮肤透出，呼吸都带着压迫感。炼丹室的空气变沉了，连火苗的声音都小了。
他还是闭着眼，能感觉到金丹在慢慢转动。每转一圈，就有新灵力涌出，填满全身。以前用灵力费劲，现在一放开就有。
他动了动手指。
指尖划过地面，石板上留下一道浅痕。没用剑，也没用法术，就是随手一划，就有了痕迹。
这力量……比以前强太多。
他睁开眼，看向角落里的旧石墩。那是他以前练手用的，表面坑洼，早就不用了。
他抬手，裂空古剑自动飞出，悬在面前。
他坐着没动，轻轻一挥手。
剑没动，一道无形的力量飞出。
“咔。”
石墩从中裂开，切口平整，两边都没晃。
林小满看了眼，嘴角微微上扬。
以前用空间切割，要蓄力半息，还要配合步法和剑势。现在念头一起，招式就到，威力还更大。
这才是真正的突破。
他收回剑，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向上，一团灵力浮现，像个小太阳。
他能清楚感觉到每一丝能量的流动。不再是模糊的感觉，而是实实在在能掌控。
金丹一层，不只是灵力多了，是整个修炼方式都变了。
以前像爬山，现在像飞。
他站起来，活动手脚。动作不大，但空气中有波动。屋顶的符文又闪了一下，像是扛不住压力。
林小满立刻察觉，马上收住气息。这炼丹室看着结实，其实挡不住他全力出手。
他重新坐下，开始整理体内灵力。新的金丹还不稳，转速忽快忽慢，偶尔还会喷出一股乱流。他必须让它平静下来，不然会炸开。
时间过去半个时辰。
金丹终于转得均匀了，灵力也顺畅起来，不再有要爆开的感觉。
林小满松了口气，睁开眼。
眼里闪过一道金光，很快消失。
他感觉很好，前所未有的好。体内的力量像井水，用不完。就算现在对上金丹中期的人，他也敢打。
但他没急着出去。
刚才那句“终于等到你了”还在耳边。
不是幻觉，也不是心魔。那是真的有人在窥探。虽然只出现一瞬就被他切断，但说明真有人盯着他。
是谁？
玄天宗？血影门残党？还是别的势力？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一点——
他们都以为他会在突破时失控，会被药力反噬，会识海空虚任人入侵。
可惜。
他们根本不了解他。
林小满摸了摸左手的戒指。仙府在里面，温温的，像在回应他。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拿了一块空白玉简。这是用来记功法的，一直放着没用。
他注入一丝灵力，用灵力当笔，在上面写下第一个名字：王厉。交流会上嚣张跋扈的王家天才，后来被他当众废掉丹田。
第二个是赵无极。仗着家族诬陷林家，结果被一道符咒轰成废人。
第三个是血影门分舵主。派人来杀林家人，反被雷劫劈死。
一个个名字写上去，都是曾经害过他的人。
林小满一边写，一边低声说：“你们一个个跳得挺欢，是不是觉得我只能挨打？”
他顿了顿，笔尖停在空中。
“现在我金丹成了，该轮到我出手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节奏奇怪。
不是巡逻弟子，也不是守门人。那人走得很慢，像是故意放轻，又不太熟悉路。
林小满眼神一冷，放下玉简。
他不动，也不出声。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
门缝下透进一道影子，斜斜地落在地上。
接着，一张纸条从门缝底下慢慢塞了进来。林小满看着它，像一只小心爬行的虫子，滑进屋内，停在他三步远的地方。
他盯着那张纸条。
它静静地躺着。
纸上写着几个字：
“他们让你吃丹，是为了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