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的手顺着猫尾的绒毛缓缓游走,那细软的黑色绒毛在掌心下微微颤动,像陆溪此刻难耐又沉溺的心跳,每一次触碰都让怀里的人轻颤。
“不是说要护着我?” 景川的声音低沉沙哑,吻落在陆溪下颚处,“我的未婚夫应该不是一个渣男吧。”
“老婆……” 陆溪抬手搂住景川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猫耳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声音闷闷的,“我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不说别的,他确实很想捧着自己的漂亮老婆宠,但是,被摸尾巴的感觉非常奇怪。
密密麻麻的痒意,还有被顺毛的爽感。
身体的本能险些让他真的从钢琴键上滑下去,好在景川会在摇摇欲坠的时候捞他一把。
“嗯,可是你好像要掉下来了。”
话音落下,他托着陆溪腰的手故意松了松。
景川松完手,坐回椅子上面。
猫尾巴因为突然抽离而应激,拉扯间,陆溪脑子还不怎么清醒,下意识的跟着尾巴跑,没踩稳的一瞬间,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
钢琴声停止,寂静却只存在于片刻。
陆溪倒是没恐慌,也没有想象中失面子,事实上来不及想那些七七八八的。
他摔下去,便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捞走,落入怀里。
但是高空抛物注定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陆溪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刻教训。
还有就是,他确实没想到景川会故意使坏,这件事也是前所未有的,就像他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剥柚子,没想到,里面的果肉除了甜的,还有酸的。
酸到灵魂里。
景川柔声道,“阿溪,抱抱。”
眼眶微红,又挂出即将滴落的小珍珠,“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陆溪:“……”
“没看出来,老婆,你胆子挺大啊。”
景川闻言,落下两行眼泪,瞥过去一看,楚楚可怜。
陆溪:“…………”
虽然咬牙切齿,但是陆溪还是抱过他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轻哄,“原谅你了,别哭啊,我胆子很大的,不怕吓。”
“真的没事?” 景川搂紧他。
陆溪咬了一口景川的侧颈,“真的,怎么我说的话都不信了?”
侧颈传来的刺痛让景川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反而搂得更紧了。
陆溪的牙齿带着点疯执的狠劲,却又刻意控制了力道,只留下一圈深浅适中的齿痕,像是一枚专属的烙印,滚烫地印在皮肤之上。
陆溪松开嘴,舌尖轻轻舔了舔那枚齿痕,眼底翻涌着亢奋的光,猫耳兴奋地颤动,尾尖轻轻扫过景川的腰侧。
打标记的行为总能精准点燃他的占有欲,看着那属于自己的痕迹,心里那点残留的酸意彻底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满足感。
这个人是他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只能是他的。
景川低头,回吻同一个地方,他只是浅浅的亲吻,“信了,一直都信。”
他眼底满是纵容的笑意,“现在满意了?”
“满意。” 陆溪的声音带着亢奋后的沙哑,俯身再次吻上景川的唇,这个吻不再有之前的试探与委屈,只剩下纯粹的占有与沉沦。
猫尾缠得愈发紧实,几乎要嵌进景川的皮肉里,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染血的衣料蹭在一起,晕开更深的暗红,却再也无人在意。
琴房里的灯光映照着两人交叠的身影,钢琴上的血迹早已凝固,杂乱的琴音被彼此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取而代之。
他们像两头相互舔舐伤口的野兽,在极致的爱恋与占有中,宣泄着所有的情绪,直到深夜,才渐渐平息。
想说的话,想表达的想法,通过声音传递。
噗通。
噗通。
亢奋褪去后,疲惫感席卷而来。
陆溪靠在景川怀里,眼睛渐渐闭上,猫耳缓缓耷拉下来,尾尖下意识还圈在景川的腿上,呼吸渐渐平稳。
处理完后续,还得处理伤口。
刀是新买的,比较干净,除了血肉的相贴,伤口没碰过其它的地方。
景川抱着陆溪走进卧室,将人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然后转身去取医药箱。
回来时,陆溪已经翻了个身,怀里抱着他的枕头。
像是可以一辈子就这样,他的猫会下意识的找他。
景川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他受伤的手腕,动作轻柔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无痕的手腕被陆溪割破的那一瞬间,有很多想法在他的脑子里面挥之不去。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深度失控的爱恋,他可耻的格外喜欢那种感觉,为他们有同样的伤口而高兴,可是这不对,他不应该伤到他的爱人。
他小心翼翼地消毒,上药,然后用干净的纱布轻轻包扎好,系上一个漂亮的结。
“好了,不疼了。” 景川低头,吻了吻包扎好的手腕。
陆溪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触碰,丢下枕头,下意识地往他身边蹭了蹭。
景川笑了笑,俯身躺在他身边,轻轻搂住他的腰,让他更紧地靠在自己怀里。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
第二天早上,十点的时候,陆溪的手机先响起来。
能这个时间打进来电话的只有一个人,陆溪迷迷瞪瞪的去摸电话,接通来自李缈的“亲切”问候。
“喂……”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黏腻腻的,还裹着未散的慵懒,尾音拖得长长的。
李缈沉默片刻,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又说不上是什么原因,“祖宗,你又干嘛去了,现在可是十点,怎么还在睡觉。”
陆溪略有点不耐烦,往边上蹭了蹭,“什么事儿?”
“景阮说,想见见她哥哥,而且最近她做的心理治疗还算有效,已经差不多可以正常沟通了。”
她话锋一转,“还有,你堆积成山的资料该来签字验收一下了,很多事情,光靠我一个副总不好使的。”
顿了顿,又觉得陆溪的声音不对劲,“你那边怎么回事?声音怪怪的,有人在你旁边?”
说起这个,陆溪更困了,再一次往睡着的人身上蹭,将人强行蹭醒,把手机丢过去。
“嗯?” 景川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温柔得像清晨的雾,他下意识地搂住身边蹭过来的人,指尖触到陆溪柔软的短发,纵容对方吵醒自己的行为。
低头看了眼胸口的手机,又瞥了眼往自己怀里缩,一副 “事不关己” 模样的陆溪,瞬间明白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