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前所未有的苦涩在口腔中爆炸开来。
仿佛腐烂的曼德拉草根茎混合了臭鸡蛋,再加上一把生锈的铁钉,最后用巨怪的袜子搅拌均匀。
她的五官瞬间皱成一团,喉咙在尖叫,胃在抗议,咆哮着快吐出来。
但她忍住了。
不仅忍住了,还在斯内普惊讶的注视下,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这么苦,效果一定很好。谢谢您,教授。
斯内普愣了一瞬。
显然,他期待的是抱怨或者干呕,而不是感谢。
他最终只是冷哼一声,黑袍一甩,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般。
还有,波特。
斯内普头也不回地说,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对教授不敬,扣的就不只是十分了。
我会考虑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见不得人的药水。相信我,与之相比,刚才张小姐喝的简直就是南瓜汁。
门重重关上,医疗翼重新陷入安静。
秋能听到哈利在隔壁床上粗重的呼吸声,显然还在为刚才的对话生气。而她自己则沉浸在另一种感觉中。
温暖。
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四肢百骸,像是冬日里的热可可,驱散了所有的寒冷和疲惫。
【检测到高级魔力稳定剂!】系统兴奋地叫起来。
【效果分析中......】
【天哪!这个配方简直是天才!不仅稳定魔力,还能修复受损的魔力经脉!】
【魔力流失速度降低至-3\/小时!】
【预计持续时间:10天!】
橡木门关上后不久,医疗翼便迎来了新一波访客。
罗恩第一个冲进来,怀里抱着一大袋蜂蜜公爵的糖果。赫敏紧随其后,手里照例抱着一摞厚得吓人的书籍。
很快,更多的访客涌入。
拉文克劳的同学们围在秋的床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昨天的比赛。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则聚在哈利身边,弗雷德和乔治还在绘声绘色地模仿马尔福昨天的表情。
肃静!
庞弗雷夫人终于忍无可忍,挥舞着魔杖把一群学生赶了出去。
这里是医疗翼,不是茶话会!都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人群哀嚎着被赶出去,但混乱中,两个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在门口。
奥利弗·伍德垂头丧气地走进来,眼眶下的黑眼圈昭示着他彻夜未眠。而他身后的罗杰·戴维斯则完全相反——春风得意,甚至还在哼着小调。
两人在病房中央相遇,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两位队长开始了一场暗藏机锋的关心大赛,直到庞弗雷夫人不耐烦地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夫人,秋开口,我感觉好多了,可以回宿舍了吗?
她需要好好洗个澡。
昨天虽然用了清理咒,但那种被雨水浸透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庞弗雷夫人仔细检查了她的状况,终于点头:有任何不适立刻回来。
秋原本以为回宿舍的路会很顺利,但她低估了昨天那场比赛的影响力。
秋!秋·张!
刚走出医疗翼,一个二年级的拉文克劳女生就冲了过来,小脸因为激动而通红。
你昨天真的太棒了!能给我签个名吗?
还没等秋反应过来,更多的学生涌了上来:
那个急转弯是怎么做到的?
听说你施咒是因为迪戈里劈腿,是真的吗?
波特抱着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秋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内心已经在咆哮。她现在只想洗澡,洗一个热腾腾的、能把昨天的疲惫都冲走的澡。
好不容易摆脱了热情的学弟学妹们,转过一条挂满活动画像的走廊,秋以为终于可以清静了。
然而——
......瞧她那副样子,装什么清纯......
潘西·帕金森尖酸的声音飘来。
她正挽着德拉科·马尔福的手臂,周围还跟着几个斯莱特林女生。
迪戈里怎么会看上她?另一个女生附和,除了那张脸,她有什么?
家世普通,魔力低微。第三个女生补充,听说她母亲是个疯子,常年住在圣芒戈。
德拉科,你说是吧?潘西娇声娇气地问,试图把身体贴得更近些。
马尔福烦躁地甩开她的手,淡金色的头发在走廊的光线下闪闪发光:我对低级八卦不感兴趣。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拐角处的秋。
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哦,这不是我们的吗?他立刻恢复常态,拖长音调。
但秋注意到了他那个几不可察的眼神示意。
老地方见。
他拉长了音调,告诉我,张,波特是不是被摄魂怪吓得尿裤子了?我打赌他哭得像个一年级新生。
马尔福,秋笑眯眯道,你知道吗?过度关注一个人,通常意味着两种情况。
什么?马尔福警惕地眯起眼睛。
要么是嫉妒,秋歪着头,要么是爱。所以,你是哪一种呢?
马尔福的脸瞬间涨红:你、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
哦对了,秋像是想起什么,前天晚上你在扫帚棚干什么?你是一直在盯着哈利吗?
我没有!马尔福几乎是吼出来的。
秋轻笑着转身离开,魔杖在长袍下轻轻一挥。
片刻后,身后传来帕金森的尖叫:老鼠!有老鼠!
潘西尖叫着跳起来,她昂贵的发饰变成了一只肥硕的灰老鼠,正在她头上乱窜。
那不是老鼠,是你的蝴蝶结!德拉科暴躁地吼道,但他连续三次都没能把咒语解除。
别动!你这个笨蛋,让我来——该死,它钻进你的头发里了!
走廊里一片混乱。
老地方。
是城堡东翼的一间废弃的教室。
秋认出了马尔福眼中的暗示,却无意赴约。
他是她......曾经的目标。
马尔福比她小一岁,十分好糊弄,面容苍白英俊,还有最重要的——马尔福家族数不清的金加隆。
可惜他太过稚嫩,不懂体贴,接吻技术糟糕透顶,只会糊她一脸口水,更要命的是他对波特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