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韦斯莱”这个词在霍格沃茨成为提及最高的频率。
它不再仅仅是一个姓氏,它变成了一个传奇,一个动词,一种精神的象征。
韦斯莱双胞胎留下的“遗产”——那片顽固地盘踞在五楼东侧走廊的便携式沼泽——成了他们信徒的每日打卡点。
信徒们每天都会假装路过,然后故意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扔进沼泽里——从羽毛笔到吃剩的布丁,甚至还有人扔了一只猫薄荷玩具,这让洛丽丝夫人在沼泽边暴躁地转悠了整整两天。
乌姆里奇试图用魔法清除沼泽,但显然双胞胎在黑魔法防御上的天赋远超她的想象,她所有的咒语都只是让那片沼泽变得更大、更臭。
皮皮鬼更是彻底解放了天性。
它现在像乌姆里奇的专属背景音乐,只要那个粉红色的身影一出现,它就会从某个盔甲或雕像后面猛地窜出来,跟在她背后,用它那刺耳难听的嗓音高唱着即兴创作的辱骂歌曲。
“哦,癞蛤蟆乌姆里奇,
粉红套装真滑稽,
满嘴谎言和规矩,
不如去吃鼻涕虫!”
不仅如此,粪蛋和臭气弹在教室和课堂里随机爆炸,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学生们都必须施展泡头咒,才能勉强呼吸到一丝新鲜空气。
还有那些千奇百怪的恶作剧产品,在城堡里疯狂蔓延。
乌姆里奇、费尔奇,乃至“调查行动组”的每一个成员,身上都在不停地发生着各种怪事。
不是在和麦格教授争论时,鼻子突然喷出止不住的鼻血;就是在巡逻时,皮肤上猛地长出紫色的脓包;甚至有一次,潘西·帕金森在试图给一个赫奇帕奇一年级生扣分时,额头上“砰”地一下,长出了一对毛茸茸的驯鹿角。
今天,秋在变形课教室外的走廊里,处理完一起由“金丝雀饼干”引发的骚乱,没收了他们口袋里剩下的作案工具。
“秋学姐,我们错了……”
“我们再也不敢了……”
她看着那几张沾满了黄色绒毛,可怜兮兮的脸,忍住了笑意。
“拿去。”
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把脸擦干净。下次再被我抓到……”
“绝对没有下次了!”
那几个孩子连滚带爬地跑远,秋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手里那几块包装得花花绿绿的巧克力。
双胞胎的产品看来销路好得惊人。
“工作时间摸鱼可不是个好习惯啊,级长小姐。”
一个拖着长腔的懒洋洋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秋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马尔福正倚靠在一尊独眼巫师的雕像旁,他看起来十分高兴。
“发生什么好事了,马尔福?”
秋平静地问,将那些巧克力收进了口袋,“让你高兴得连走路都开始顺拐了?”
“我只是在享受午后的美好时光,”马尔福慢悠悠地跟在她身边,两人并肩向大理石楼梯走去,“比如,欣赏一下韦斯莱夫人那嘹亮的歌喉。”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秋,“你错过了,真是遗憾。就在刚刚,一只鲜红色的吼叫信,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我们伟大的级长——罗恩·韦斯莱——带来了一场……嗯,极其热情的家庭问候。”
他清了清嗓子,惟妙惟肖地模仿起韦斯莱夫人的咆哮声:
“‘……作为级长!你竟然没有阻止他们!我简直不敢相信!’”
马尔福笑得前仰后合,“我敢说,韦斯莱那张长满了雀斑的脸,红得就像他那头可笑的头发。真是赏心悦目。”
“这就是你好心情来源?”秋无语地看着他。
“当然,”马尔福点点头,“还有,下周的比赛。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你这个拉文克劳的王牌找球手,是不是该提前侦查一下敌情?”
“你是指,”秋停下脚步,“侦查你?还是侦查塞德里克?”
“当然是我!”
马尔福理所当然地说,他走到秋面前,微微低下头,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两颗剔透的蓝宝石。
“等着看吧,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看我是如何打败你那个傻大个男朋友的。我会让他知道,光有蛮力和运气,是赢不了比赛的。”
秋挑了挑眉:“塞德里克可不是傻大个。而且,”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幻想,“据我所知,你们的队长兼击球手蒙太,现在还躺在医疗翼,斯莱特林想要赢,可没有那么容易。”
马尔福的脸瞬间涨红了。
“那又怎样?”他嘴硬地反驳,“就算少了一个人,我们也能轻松碾压赫奇帕奇!”
“好吧,”秋耸了耸肩,“那我拭目以待。我得走了。”
“你去哪儿?”
“去给塞德里克送点东西。”秋从口袋掏出那些刚被没收的恶作剧巧克力。
“给迪戈里?”马尔福的声音瞬间变调了,“给我一个。”
“什么?”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给我一个。”马尔福一把从秋的手里里抢过那盒巧克力,“我不准你给他!”
“马尔福,还给我。”
“不给!”
马尔福得意洋洋地举起盒子,利用身高优势,让秋够不着,“除非你先给我一个。”
他话音未落,秋已经不耐烦地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嘶——”马尔福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一松。
但他没有把盒子扔掉,而是在秋惊愕的注视下,迅速地撕开包装,抓起一块巧克力就塞进了自己嘴里。
“嗯……味道还不错,”他含糊不清地咀嚼着,“有点坚果味?”
然后,马尔福的表情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