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黛玉加更!)
下一秒,场景再次转换。
压迫感和杀意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重般的轻盈感。秋发现自己正飘浮在一片珍珠白色的迷雾中。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半透明的,散发着柔和的微光。
她竟然还在这个该死的梦里没出去。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秋。”
一个带着几分愉悦笑意的低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秋猛地转过身——
汤姆·里德尔正漂浮在她身边,甚至还亲密地揽着她的肩膀。
他也处于同样的灵体状态,那张英俊得近乎不真实的脸上,正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
仿佛刚才那个试图掐死她的人根本不是他。
秋想都没想,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但她的手掌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青年的头颅。
“别生气,秋。”
里德尔的声音里满是笑意,他甚至没有躲闪,任由她那无形的巴掌穿过自己的脸颊,“你用那团该死的火焰灼烧我、吞噬我,难道还不允许我……小小的报复一下吗?”
“你把我困在这里做什么?”
秋压下心中的烦躁,冷冷地问,“如果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夺回你的力量,那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你这些行为完全没有意义。”
“确实没有意义。”
里德尔坦率地承认,他松开揽着她的手,姿态悠闲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并不存在褶皱的长袍袖口,“我的力量……或者说,我在这枚挂坠盒里的力量,已经被你消化吸收得差不多了。”
秋的心猛地一跳。
她心怀疑虑地看着里德尔。
他竟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
眼前这个家伙,就是被她用【烛焰】吞噬吸收的那个魂器——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那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参观你的生平吗?”
“来吧,秋,不要计较那么多。”
里德尔似乎完全不在意她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像一个真正的绅士般对她伸出了手,“我们的旅程还没结束呢。”
“我们去哪儿?”秋警惕地问,没有握住他伸出的手。
“别紧张,”里德尔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自顾自地向前走去,“我们要去把这个循环走完。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是如何走到那一步的吗?”
珍珠白色的迷雾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森压抑的黑暗。
月光惨白,却穿不透层层叠叠的树冠。
他们正站在一片森林里,脚下是腐烂的落叶,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阿尔巴尼亚的森林。”
里德尔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带着一丝怀念,“我母亲梅洛普曾经流亡的地方,也是我找到拉文克劳冠冕的地方。”
“这片古老的森林充满了黑暗的魔力,是进行最邪恶仪式的完美地点。”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另一个“里德尔”。
他就站在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小小空地上。
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在赫普兹巴面前彬彬有礼、英俊迷人的店员了——面容开始扭曲,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蜡白色,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泛着红光。
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你后悔吗?”
她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依旧保持着完美形态的里德尔。
“后悔?”
里德尔挑了挑眉,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为什么要后悔?外表只是皮囊,秋。”
“一副用来迷惑、操纵、和获取我想要的东西的工具罢了。当然,不可否认,”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充满了自信的弧度,“在我成为黑魔王之前,这副皮囊很有用处。”
就在这时,那个站在空地上的“里德尔”,拖着一个麻袋走了过来。
他将麻袋粗暴地倒转,一个衣衫褴褛的麻瓜流浪汉像一袋垃圾一样,被倒在了地上。
这个流浪汉,是他在附近村庄的边缘地带抓来的。
一个无名无姓、无人关心、甚至不被任何人记得的生命。
对于里德尔来说,这是制作他那不朽魂器,最完美的祭品。
“里德尔”举起了魔杖。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
绿光闪过,流浪汉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便彻底不动了。
就在那一刻,秋感受到了一股无法形容的痛苦。
仿佛她的灵魂,也随着那个“里德尔”的动作,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然后硬生生地撕开了一条裂缝。
“啊——!”
“里德尔”发出一声既痛苦又充满胜利快感的嘶吼。
秋同步感觉到了那个刚刚被撕裂下来的灵魂碎片。
它在他体外尖叫、挣扎,像一个充满了痛苦和暴戾能量的怪物。
“里德尔”从长袍下拿出了那个金色的挂坠盒。
他把它放在流浪汉尚有余温的尸体旁边的地上。
他开始念诵咒语,那些音节是如此古老而污秽,以至于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光线仿佛被吸走了。
当咒语到达高潮时,“里德尔”用魔杖指向那团尖叫的灵魂碎片。
“corpus rupto, anima scindo, in hoc vas infundo!”
一股黑烟般的能量从他的杖尖喷涌而出,裹住了那个灵魂碎片。
在剧烈的扭动中,这股黑烟被强行推进了那个敞开的挂坠盒里。
咔哒。
挂坠盒猛地自动合上了。
仪式完成了。
“里德尔”捡起了挂坠盒。
它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变得温热,并且在有规律地脉动,仿佛一颗邪恶的心脏。
这个挂坠盒现在不再仅仅是斯莱特林的遗物。
它是一部分的他。
“里德尔”把它戴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然后消失在了黑暗的森林中。
秋扶着身旁的树干,大口地喘着粗气,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痛苦感,还残留在她的意识里。
“现在你看到了。”她身边的里德尔轻声说。
秋转过身,看着他那张依旧英俊得无可挑剔的灵体脸庞。
“里德尔,我不想知道你是如何讨赫普兹巴夫人欢心的,”她的声音很冷,充满了厌倦,“也不想知道你是如何从她那里花言巧语地盗取金杯和挂坠盒的。”
“我更不想知道,你是如何用这种残忍的方式,一个接一个地,制作你的魂器。”
“如果你以为用这种方式来展示你的力量,就能诱惑我,”她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那你纯粹是白费工夫。我对这种需要毁容、需要分裂灵魂的永生,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顿了顿,用一种近乎于施舍的语气补充道:“当然,如果你只是想用你现在这副英俊的模样,在梦里,和我来一段人鬼情未了,那也不是不可以。”
最后,她终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能安安静静地消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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