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林晚晴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刚才她在车里被他推开的所有羞辱、所有不甘,此刻全都化作了滔天的妒火和恨意!
他竟然……竟然从她这里离开,转头就上了苏小妍的床?!
那个她费尽心机想要除掉的女人!
那个抢走了她少夫人名分的女人!
那个让她今晚遭受奇耻大辱的女人!
“啊——!”
林晚晴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尖啸!
她猛地挥手,将梳妆台上所有昂贵的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全都扫落在地!
瓶瓶罐罐碎裂的声音刺耳无比,如同她此刻崩裂的神经。
“苏小妍!苏小妍!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的双目赤红,面容扭曲,哪里还有半分平日温婉端庄的林家大小姐的模样?
林晚晴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兽,在房间里疯狂地打砸着一切触手可及的东西。
小红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也不敢上前劝说。
为什么?
为什么聿琛哥哥宁愿要那个木头一样不懂风情的苏小妍,也不要主动投怀送抱的她?
苏小妍那个小贱人,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是因为她是正妻吗?
对!
就是因为那个名分!
如果没有了苏小妍……
如果没有了她……
一个疯狂而狠毒的念头,如同毒蛇般从她混乱的脑海中钻出,迅速盘踞了她全部的心神。
她必须让苏小妍彻底消失!
永远地消失!
林晚晴停止了打砸,喘着粗气,眼神阴鸷地盯着地上一片的狼藉。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诡异而冰冷的笑容。
“备车!”
她声音沙哑地命令道。
“我要去……见一个人。”
小红战战兢兢地问道。
“小……小姐,这么晚了,您……您要去见谁?”
林晚晴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一字一句地说道。
“去见一个……能帮我把苏小妍送进地狱的人!”
夜色深沉,林晚晴乘坐的汽车悄无声息地驶出林府,融入了北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车厢内,她脸上再不见之前的崩溃和失态,只剩下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海面。
妒火已经烧尽了她的理智,只剩下毁灭一切的疯狂。
苏小妍,必须死!
而此时的督军府西院内,疾风骤雨刚刚停歇。
苏小妍背对着沈聿琛蜷缩着,身上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她的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麻木的空洞和深入骨髓的冰冷。
沈聿琛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单薄肩膀,心中那点莫名的烦躁和空虚感再次涌了上来。
他伸出手,想去碰触她,却在即将触及时,被她猛地躲开。
她的手紧紧攥着被角,指节泛白,无声地表达着她的抗拒。
沈聿琛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收回。
他起身,沉默地穿上衣服,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小妍缓缓闭上眼睛,将脸埋进枕头里。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荒凉。
她与他之间,似乎只剩下身躯的纠缠,而心,早已隔了千山万水。
第二天,苏小妍让碧云去打听外界的消息。
果然不出所料,各大报社的反应很是平静。
林晚晴自导自演的戏码,被沈聿琛的铁血手腕给压下去了,没有激起一点浪花。
苏小妍苦笑。
她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即便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他面前,他也会视而不见地维护林晚晴到底吧。
“但是,小姐,你还记得那个王记者吗?”
碧云小声说道。
“王记者?
就是那个在记者是会上跳得最欢,言辞最为刁钻刻薄,试图将抢夺江先生的罪名扣死在我头上的那个王记者?”
苏小妍诧异道。
“是的,小姐!”
碧云点点头。
“听说这个王记者今日可是霉运当头了!”
“哦!展开说说,他怎么了?”
苏小妍来了兴趣。
“小姐,这个人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了……”
碧云越说越兴奋,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
原来今日先是有人匿名向报馆总编,举报他收受好处,捏造新闻。
因证据确凿,直接被报馆开除了。
接着,他之前写过的一些捕风捉影的,涉及某些权贵隐私的报道,又被有人翻了出来,惹得一些权贵们震怒,纷纷施压。
这样,不过一日的功夫,这位曾经在北城新闻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铁笔,就成了过街老鼠,没有一家报社敢再聘用他。
甚至还有人放出风声,要找他算账。
吓得他连夜收拾细软,准备逃离北城。
可是,就在他慌不择路地赶往码头的路上,几个穿着黑色短褂,面容冷硬的汉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王记者,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
为首的一人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容森森。
王记者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就跪下来了。
“各……各位好汉,饶命啊!
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闭嘴!”
那汉子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将他踹翻在地。
“有些人,不是你能胡乱攀咬的。
管不好自己的笔和嘴,就得付出代价。”
几个人围上来,一顿拳打脚踢,专往不致命但却极痛的地方招呼。
王记得被打得鼻青脸肿,哀嚎连连。
最后,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就连那张他好不容易买到的船票,也被他们撕得粉碎。
王记者躺在冰冷的污水里,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悔恨。
他知道这是对方给他的警告和惩戒。
他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与此同时,关押着那几个参与构陷苏小妍的流氓的监牢里,也上演了类似的一幕。
深夜,牢门被打开,几个警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眼神冰冷。
“几位,换个地方待待。”
领头的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