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阵极致的颤栗席卷而过,两人同时到达了云霄。
极致的欢愉如同绚烂的烟花,在她的脑海中炸开,将所有的思绪都燃烧殆尽。
沈聿琛伏在她身上,粗重地喘息着,汗水顺着他紧绷的背部肌肉滑落。
苏小妍浑身瘫软,连指尖都懒得动弹,只能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同样剧烈的心跳。
休息室内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旖旎气息。
也不知从何时起,窗外飘起了细雨。
苏小妍瘫软在凌乱的床单间,看着沈聿琛披衣起身去关窗的背影。
腰腿间湿润,锁骨留着咬痕,她浑身骨架都像被拆开重组过。
沈聿琛回到床边,用浸湿的毛巾擦拭她满身的狼藉……
“明日让张副官把地契送过来!”
苏小妍茫然睁眼,看见他从军装内袋取出钢笔,在她床头设计稿的背面写上了地址。
那是玄武大街最大的铺面。
她前几日曾不经意地提过,想扩店。
“总要让你踩的每一步路……”
沈聿琛放下笔,掌心烙在她酸软的腰窝。
“都铺着我的名字!”
沈聿琛重新躺回床上。
他侧过身,将她汗湿的娇躯更紧地搂入怀中,拉过一旁的薄毯盖住两人。
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低沉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满足。
“睡吧!”
苏小妍依偎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疲惫与满足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恬淡而幸福的弧度。
过往种种,已随风!
沪市别院,药味经久不散。
林晚晴虚弱地半靠在床榻上。
她的面色是一种不正常的灰败,眼窝深陷。
她曾经娇艳的容颜,如今似被风霜摧残过的残花,只剩下憔悴与刻骨的怨恨。
大夫刚刚离去,但他说过的话却如刀子一般,深深地刺痛了林晚晴。
“林小姐!此前你小产本就伤了根本,未得好好调养,又遭到暴力摧残,寒气与瘀毒已侵入你的胞宫。
今后你……恐难再孕育子嗣了。”
“什么?”
林晚晴如五雷轰顶。
她空洞的眼睛望着帐顶,没有眼泪,只有一片死寂的绝望和疯狂滋长的恨意。
她这一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苏小妍贱人所赐!
若不是她,自己怎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许小姐!你来了?”
下人打招呼道。
许婉仪摆了摆手,让下人下去。
她走到床边,看着林晚晴那副了无生趣,只剩下仇恨驱动躯壳的样子,心中没有半分同情。
相反,她对林晚晴更加满意了。
一个失去一切,连做母亲的资格都被剥夺的女人,她的恨意将会是这世上最锋利的武器。
“妹妹,你的身子可感觉好些了?”
许婉仪在床边坐下,语气依旧是一副虚伪的热切关怀。
林晚晴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住她,嘶哑着声音吼道。
“我不好!
我好不了!
永远都好不了了!
许婉仪,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报仇?
我还能做什么?”
许婉仪看着她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疯狂恨意,她知道,时机到了。
许婉仪轻轻叹了口气,故作忧心道。
“妹妹,沈聿琛如今在北城一手遮天,根基深厚,仅凭我们两个弱女子,想要撼动他,难如登天。
之前的几次尝试,你也看到了,收效甚微!”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咳咳咳……”
林晚晴激动起来,剧烈地咳嗽着。
“当然不!”
许婉仪按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缕算计的精光。
“我们对抗不行,那我们可以借力嘛!
其实,沈聿琛也并非没有对手。”
许婉仪压低了声音,如同吐信的毒蛇说道。
“我收到消息,西北那边,盘踞在甘陇的马大帅马占奎,最近正有意向东南扩张势力。
此人年近六十,骁勇善战。
但此人却也极其好色,尤其喜欢……
喜欢收集各地有韵味的落魄佳人。
他麾下的马家军,彪悍勇猛,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林晚晴瞬间明白了许婉仪的意图。
她的身子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许婉仪的意思是,让她去委身一个年近花甲粗鲁好色的老军阀?
许婉仪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继续蛊惑道。
“妹妹,以你的容貌和手段,若能到了马大帅身边,博得他的欢心,然后吹一吹枕边风……
你说,若是马大帅因为某些误会,比如怀疑沈聿琛暗中支持他的对头。
或者觊觎他西北的地盘……
而让他与沈家起了冲突,你说那会怎么样?”
许婉仪开始给林晚晴描绘一幅借刀杀人的蓝图。
“我们也不需要马家军真能灭了沈聿琛。
只要咱们借马家军的手,能让沈家焦头烂额,损兵折将。
让他沈聿琛也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我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而且,妹妹你也能借此脱离眼前的困境,重新获得权势和富贵……”
林晚晴沉默了。
巨大的屈辱感,和对权势对复仇的渴望,在她心中激烈地交战。
让她去伺候一个老朽粗鄙的军阀,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可是,她如今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尊严?
她早就没有了。
身体?
也已经残破不堪。
未来?
一片黑暗。
唯有仇恨,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如果……如果能借那老军阀的手,让沈聿琛和苏小妍付出代价……
那她所受的一切屈辱,似乎都有了价值。
想到此,林晚晴缓缓抬起头,眼中是一片孤注一掷的死寂和狠厉。
“好!我去!”
许婉仪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妹妹果然是个明白人。
你放心吧,我会为你打点好一切,确保你能顺利地进入马大帅的视线。
至于到了那边该如何行事……
我想,姐姐你比我更懂得,如何让一个男人对你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