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衣云目光空洞地望着某一处,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林晚晴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衣云妹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大帅他……他虽然行事粗豪了些,但他毕竟是这西北之王。
他昨日还同我提起,觉得你与寻常的女子不同,想正式纳你为姨太太呢!
这可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听到这话,吴衣云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不!我宁愿死,也绝不嫁他!”
林晚晴要的就是她这个反应。
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衣云妹妹,你这是何苦?
既然你的身子都已经……
嫁给他,好歹也有个名分。
生下的孩子也能名正方顺。
这样,你的后半生也算有了依靠。
总好过现在这样不明不白……”
“名分?依靠?”
吴衣云惨笑一声,泪水无声地滑落。
“那样的依靠,我宁可不要!
林晚晴,你设计于我,如今又来说这些风凉话,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林晚晴被吴衣云眼中的恨意刺了一下,随即她又恢复了镇定。
林晚晴上前握住吴衣云的冰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衣云妹妹,姐姐这都是为你好啊!
你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还能去哪里?
呆在这小铺子里,等着让流言蜚语将你淹死吗?……”
吴衣云依旧倔强地一言不发。
林晚晴见她油盐不进,便转换了策略,假意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的不愿,那姐姐也不勉强你了!
我这就去和大帅说,说你性子刚烈,宁死不从,让他断了这个念头。”
林晚晴走出铺子,笑容立马消失。
他给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护卫轻轻点了点头。
林晚晴从云裳铺子回来,径直去了马占奎的书房。
马占奎此时正因为边境摩擦,和其他的军务忙得焦头烂额。
林晚晴小心觑着他的脸色,柔声道。
“大帅,我方才去看了吴妹妹……
唉!我这个吴妹妹性子烈了些,就是个死心眼的!
她读过书,脸皮薄。
自那夜之后,她就一直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
看着还怪让人心疼类!”
林晚晴说着,主动依偎在马占奎的怀里,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现在心里……恐怕还转不过弯来。
大帅若是此时强要纳她,恐怕……”
马占奎抱着林晚晴,上下其手,享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闻言,他皱了皱眉,浑不在意的摆摆手。
“哭哭啼啼?
娘们就是麻烦!
老子玩过的女人,哪个不是一开始就要死要活的,过后不就老实了?”
他边说边回味了一下那晚强暴吴衣云时,那不同于西北女子的细腻肌肤,和她挣扎时带来的别样的刺激。
那滋味确实美妙。
但也仅此而已。
一个玩物罢了,到手尝过滋味了,新鲜劲过去了,也就那样了。
林晚晴悄悄观察着他的神色,趁机道。
“大帅说的是!
只是这吴衣云到底和其他女人不同,性子拗得很!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
大帅何等英雄,何必为了一个不识抬举的女人费神?
反正人已是您的了,想什么时候享用不行?
何必非要给她个名分,让她端着架子?
不如就先晾着她,等她吃够了苦头,自然就知道回头来求大帅了……”
马占奎想了想,觉得林晚晴说得有道理。
他马占奎想要的女人,有的是人主动送上门来,何必在一个哭哭啼啼,还不情愿的女人身上耗费心思?
纳为姨太太?
不过是个玩物,还不配!
“嗯,你说的对!”
马占奎狠狠捏了林晚晴一把。
“就依你!
老子还懒得哄她呢!”
“大帅,我这个吴妹妹性子太犟了!
她哭闹着说宁愿一死,也绝不嫁人。
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大帅您……粗鲁无礼,她的心中怨恨难平!”
林晚晴刻意扭曲着吴衣云的话,要激起马占奎的不悦。
果然,马占奎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
“哼!不识抬举的东西!
老子睡她是看得起她!
既然她不识趣,那就算了!
一个女人而已,老子还缺她一个?
让她滚蛋!”
马占奎本就事务繁忙,加之已经得手。
他那点征服欲得到满足后,对吴衣云的那点新鲜的兴致,便迅速消退。
一个不肯顺从,还对他心存怨恨的女人,强留在身边也是个麻烦。
林晚晴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担忧。
“可是大帅,她就这么走了,万一在外面乱说话,恐怕有损您的威名……”
“她敢!”
马占奎双眼一瞪。
“你看着处理!
让她闭嘴滚蛋就行!
别再来烦老子!”
“是,我明白了!”
林晚晴恭顺地应下,退出了书房。
黑夜如约而至。
吴衣云的铺子打烊了。
她关上铺子门,准备回去住处。
她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
昏黄的灯晕在坑洼不平的青石板路上晃动。
就在她走到回家必经的那条黑暗的巷子口时,异变陡生。
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两侧的阴影里窜出来。
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
一只粗糙的大手,从她身后猛地伸出,快速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异味瞬间涌入,让吴衣云眼前一黑,连呼救都来不及发出……
黑暗彻底吞噬了巷口。
吴衣云被两个魁梧的男人一左一右地架起,被迅速拖入了更深更黑的巷子深处。
那里悄无声息地停着一辆汽车。
吴衣云被塞进车里。
汽车迅速启动,快速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