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占奎没有鼓掌,他只是死死盯着台上那个微微喘息额头沁出细汗的女子。
她谢幕时抬眼望向二楼包厢,目光与他有一瞬间的交汇。
柳如烟的双眸子里,有怯,有傲,还有一种说不清勾人心魄的东西。
“这个小娘们够劲!”
马占奎忽然说道。
刘三立刻接话道。
“大帅,这柳如烟可是个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的。
属下听说她是江南来的,因家道中落才沦落至此。
这个柳如烟的性子傲着呢!”
“傲?”
马占奎笑了,露出一口老黄牙。
“老子就喜欢傲的!”
马占奎在台下看得血脉贲张,只觉得这个柳如烟的一颦一笑都勾他的魂摄他的魄。
这个柳如烟比林晚晴更多了几分才情与风骨。
比记忆中那个吴衣云又多了几分鲜活,与撩人的风尘韵味。
戏未唱完,马占奎的心已是心痒难耐,如同百爪挠心。
戏一散场,马占奎便迫不及待地挥退左右,只带了两名贴身卫兵,径直闯入了戏院后台。
班主和戏子们见是马大帅,吓得纷纷避让,无人敢拦。
马占奎粗鲁地推开柳如烟的化妆室的门。
柳如烟刚卸下一半妆面,头上珠翠未除,从镜中看到闯入的几人,心中一惊,面上却强自镇定道。
“不知大帅驾到,有失远迎……”
她话未说完,马占奎已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他的力道大得让她蹙眉。
他喷着酒气的嘴凑近她耳边,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欲望。
他灼热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脸上胸上……
“你唱得真好!
老子听了心里痒得很!
今晚,你就好好给老子解解痒!”
闻言,柳如烟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料到会被马占奎看上,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地急色蛮横,竟直接闯到后台来。
柳如烟试图挣脱。
“大帅,请自重!
这里……这里是后台……人多眼杂……”
“自重?
在甘陇,老子就是天!
老子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马占奎狞笑着,对身后的卫兵喝道。
“给老子守住门口!
谁也不准进来!”
说罢,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柳如烟狠狠地掼倒在旁边一张堆放着戏服的榻上。
他沉重的身躯随即压了上去。
“不要!大帅!
求你……”
柳如烟惊恐地挣扎着,指甲划过他的手臂。
“你个婊子!装什么清高!”
马占奎喘着粗气,一只手粗暴地抓住柳如烟的衣裙前襟,狠狠地一撕!
“刺啦……”
一声响,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和藕荷色的肚兜。
“大帅,你放开我!
你不能这样!”
柳如烟半推半就地拒绝道。
“不能?嘿嘿!
老子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不能的!”
马占奎狞笑着,将她死死压在身下……
“给老子安静点!
再吵吵,老子让人把你那破戏班全端了!”
柳如烟一愣。
她知道马占奎不是个东西。
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是个东西。
趁着柳如烟愣神的功夫,马占奎如一头发情的野兽,直接扑了上去,使劲撕掉着柳如烟的衣衫。
衣衫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地刺耳,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压抑的呜咽……
直至天色将明,马占奎才心满意足起身穿衣服。
在离去前,他对呜咽着的柳如烟说道。
“你一个戏子,被老子看上,是你的福气!
你就不如跟了老子。
老子的帅府,可比你在这戏台上抛头露面强多了!”
柳如烟手指微蜷。
“大帅说笑了!
如烟不敢高攀!”
“老子说你能攀,你就能攀!”
马占奎站起身。
“明日,老子就派人来接你!
你准备好!”
柳如烟知道做戏要做足。
她死死咬住下唇,眼中泛出一丝泪光。
“既然我已经是大帅的人了,那……”
马占奎满意地大笑,伸手想要摸摸柳如烟的脸。
柳如烟却微微侧身避开。
“有意思!哈哈哈……”
马占奎不怒反笑。
“老子就喜欢有点脾气的!”
“听说你是江南人?”
“是,是姑苏人!”
“那你又是怎么流落到西北这苦寒之地的?”
柳如烟睫毛微颤,沉默片刻才道。
“家父原是江南一个小官,因遭人陷害,父母先后病故。
如烟……无处可去,只能跟着戏班子四处漂泊!”
“以后你不用再漂泊了!”
马占奎大手一挥。
“跟着老子回府,老子保你锦衣玉食!
你那琵琶,以后只弹给老子一个人听,哈哈哈……”
马占奎离开后,班主探头进来,满脸堆笑。
“如烟啊!恭喜你了!
进了大帅府,你可就……”
“班主!”
柳如烟打断他,声音有些飘忽。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好!”
班主退出去,还小心地给柳如烟带好门。
柳如烟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缓缓露出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妩媚的笑。
第二日天色大亮,果然有一辆汽车来接柳如烟。
柳如烟进马府走的是侧门。
这是姨太太的规矩,也是马占奎故意给她下的一个下马威。
他要让柳如烟这个傲气的女人知道,戏子就是戏子。
进了马府,就得守马府的规矩。
柳如烟带的东西很少,一个藤箱装了几件换洗的衣裙,一把琵琶,还有一个小书匣。
来接她的婆子姓王。
王婆子是马府后院的管事之一。
她的面相严肃,眼神里透着精明。
“柳姨太,这边请!”
王婆子语气平淡,带着她在回廊里七拐八绕。
马府很大,比柳如烟想象中还要大,几乎有一个县城那么大。
亭台楼阁,假山水榭等等,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