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给你们看的是事实,但我这里,还有一个可能关乎这一切源头的‘秘密’。”
大天使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在伊斯特凡,在我与荷鲁斯交手之前……我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众人一愣。
能让原体在这个级别会议上提起的女人,绝不是普通人。
“她自称……尔达。”
听到这个名字,除了赫克托之外,所有原体的眼中都闪过一丝迷茫。
哪怕是博闻强记的基里曼,数据库里也没有这个名字。
“她灵能很强大,甚至比摄政马卡多也不遑多让。”圣吉列斯回忆着那个身影,眉头紧锁。
“她告诉我,她是我们的……基因之母。”
“什么?!”
这一次,连多恩都忍不住出声了。
“她说,当年是她将我们从泰拉的实验室里‘救’走,分散到银河各地,是为了不让我们成为帝皇征服银河的工具。”
圣吉列斯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她警告我,不要相信父亲。她说帝皇正在下一盘大棋,最终会吞噬我们所有人的灵魂。而荷鲁斯……是被她引导着,去‘反抗’父亲的暴政。”
这番话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场叛乱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不是堕落,而是某种扭曲的“家庭纠纷”?
“荒谬。”
多恩冷哼一声,“如果她真是所谓的母亲,为什么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混沌的恶心的怪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赫克托。
在这个充满谜团的时刻,这位似乎全知的道主成了唯一的主心骨。
赫克托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他当然知道尔达是谁。
那个永生者,确实是参与了原体制造计划的女人。
但在原本的历史线中,尔达对于混沌的态度是极其厌恶和轻蔑的,她绝不可能和荷鲁斯这种已经彻底沦为混沌傀儡的人合作。
“那是谎言。”
赫克托斩钉截铁地说道。
“真正的尔达或许存在,但你在伊斯特凡见到的那个……绝不是她本人。可能是混沌四神为了动摇你道心而制造的幻象,或者是一个被腐化的傀儡。”
赫克托转头看向身边的安格隆。
“给他们看看战利品,安格隆。”
安格隆狞笑一声,对着殿外挥了挥手。
画面切换。
所有原体都看到了努凯里亚太极殿偏殿内的一幕。
那里有两个特制的“镇魔笼”。
笼子里关着的,不是什么猛兽,而是两个曾经让银河铭记的名字。
福格瑞姆。
莫塔里安。
但这两人此刻的状态,让所有屏幕前的原体都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福格瑞姆的断尾紫色躯体此刻布满了丑陋的疤痕,失去了色孽的滋养,他像是一个正在戒断期的瘾君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嘴里流着口水,眼神空洞无神。
莫塔里安则像是一堆正在腐烂的烂肉,失去了纳垢的赐福,那种足以致死的剧痛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在笼子里发出嘶哑的哀嚎,连站立都做不到。
没有神性的光辉。
没有原体的威严。
甚至连一点点“人”的尊严都没有剩下。
“这就是所谓的‘反抗暴政’?”
赫克托指着那两个废物,声音冰冷如刀。
“这就是所谓的‘进化’?”
“如果那个自称尔达的女人真的是为了救你们,她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吗?”
“承认吧,兄弟们。”
“没有什么高大上的理由,没有什么为了自由的抗争。”
“最起码……这两位,就是两个意志薄弱的懦夫,为了力量出卖灵魂,最后沦为那四个邪神手中玩坏的玩具罢了。”
看着那两个曾经高傲的兄弟如今的惨状,伏尔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基里曼的数据流停止了闪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冷酷。
这一刻,所有关于“叛乱正义性”的幻想,都被这血淋淋的现实击得粉碎。
“既然如此。”
罗伯特·基里曼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他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那个冷静、理智、甚至有些冷酷的未来“摄政王”上线了。
“我们要谈的就不是‘为什么’,而是‘怎么做’。”
基里曼手中的笏板(数据板)在虚空中投射出一幅巨大的银河星图。
“根据赫克托提供的情报,荷鲁斯在伊斯特凡失踪。以目前的信息,既然已经撕破脸,目标只有一个——神圣泰拉。”
“他在抢时间。他想在父亲反应过来之前,或者在泰拉做好防御之前,实施……斩首战术。”
基里曼的手指在星图上划过几道红线。
“佩图拉博、阿尔法瑞斯……这些人的行踪成谜。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假设除了我们,他们都已经叛变了。”
“这是一场闪击战,我们要抢时间。”
“我的提案如下:”
基里曼的声音斩钉截铁,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第一,立刻放弃所有外围星区的防御。包括五百世界的边缘地带。”
“第二,所有忠诚派军团,包括极限战士、帝国之拳、太空野狼、火蜥蜴、圣血天使,以及道域的军队。”
“立刻集结所有具备亚空间跳跃能力的战舰。”
“第三,全速回援泰拉!”
“我们要在太阳星系外围,构筑一道绝对防线。只要泰拉不失,哪怕银河烧成灰,我们也能赢回来。”
这是一个极其标准、极其理性的战术操作。
集中优势兵力,守卫核心目标。
多恩点了点头:“我同意。山阵号已经做好了跳跃准备。”
鲁斯一跃而起:“给我战舰赫克托!让我把我的子嗣接上,我要亲手扒开荷鲁斯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计划已定,要进入细节讨论的时候。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