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言也想如法炮制，去揭叶庭秋的老底。
但派人打听了一圈，发现这女人在日常交际中，除了偶尔言辞犀利、爱泡吧之外，竟没什么真正拿得出手的“黑料”。
“路总，叶小姐……风评确实不错。最多就是说她眼光高，不太好追……”助理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说。
路知言气得想摔手机：“不好追？！我看她是浑身长刺！”
正当他有些挫败，觉得这报复计划要胎死腹中时，一条信息意外传来——
叶庭秋在国外留学时，曾有过一段投入很深的感情，最后却惨淡收场，似乎是她心中一道旧疤。
路知言冷笑一声，来啊，互相伤害啊。你造我谣，我就掀你痛处！
机会很快来了。
一个高奢品牌举办泳池派对，路知言收到邀请后本来不太想去，但一听说叶庭秋确认出席，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去！必须去！
于是，路知言和叶庭秋，这对近期圈子里的“风云人物”，又出现在了同一场合。
叶庭秋显然“恪守”了路知言朋友圈的宣言，从入场开始就自动屏蔽了对方的存在，隔着半个泳池，和康宁以及几个时尚编辑谈笑风生，眼角都没往路知言那边扫一下。
路知言端着杯威士忌，靠在吧台边，眼神阴恻恻地锁定了那个刻意忽视他的身影。
她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他心底那簇邪火就烧得越旺。
李泽铭不知何时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了然道：“还不死心？我看叶小姐今天可没打算给你眼神。”
“不给眼神？”路知言扯了扯嘴角，“我偏要她好好看着，惹了我的下场。”
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叶庭秋身边围着的人稍微散开些。
他仰头把杯中残余的酒液一口闷了，然后径直朝着叶庭秋走去。
他脚步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压迫感，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大家交换着眼神，默契地降低了音量——这两位，又要开火了？
路知言在叶庭秋面前站定，皮笑肉不笑地先开了口：“哟，叶小姐，好巧。看来我这朋友圈发的还是不够有威慑力，污染空气的人依然在我附近活跃。”
叶庭秋连眼皮都懒得抬：“路少过滤系统是不是太敏感了？建议去看看耳鼻喉科。或者，离我远点，自然就呼吸顺畅了。”
路知言被她这轻飘飘的态度激得火起：“我呼吸顺不顺畅不劳费心。倒是你，到处跟人说我不行？怎么，是亲自试过，还是凭空臆想的？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叶庭秋挑眉：“路少这么在意‘行不行’的问题，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这么急着对号入座？”
路知言被她这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好，很好，这女人吵架功力又见长了。他决定祭出杀手锏，不再绕弯子。
“也是，叶小姐眼光高，脾气更大。听说你在国外那会儿，对男朋友也是这脾气？怪不得人家受不了，宁可找个哪儿都不如你的，也不要你。”
他话音落下，叶庭秋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那个她不愿再提起的狼狈，就这么被眼前这个混蛋，轻描淡写地当众撕开，血淋淋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康宁立刻上前一步，厉声道：“路知言！你够了！”
“够什么？我这不是关心叶小姐的感情生活吗？毕竟，被人像垃圾一样甩掉的滋味，不好受吧？”
路知言看着叶庭秋煞白的脸和那双涌上震惊与痛楚的眼睛，一种扭曲的快意在他胸腔里冲撞。
他强迫自己继续：“要我说，你也别整天端着那副谁也看不上的架子了。你们家那点家底，在这个圈子里也就那样，你那么拼命立人设、到处张扬，不就是想吸引注意，最好能攀上更高的枝吗？”
叶庭秋声音异常冰冷：“路知言，诋毁一个女人来彰显你的优越感，这就是你们家的家教？”
“家教？”路知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对一个造谣生事的女人，需要讲什么家教？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周围一片哗然，窃窃私语声响起。
“天啊，路少这话也太难听了……”
“不过叶庭秋以前的事是真的吗？没听说过啊。”
“这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吧……”
叶庭秋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死死咬着下唇。
路知言又补了一句：“要不要我发发善心，给你介绍几个我认识的富二代？虽然你脾气是差了点，但好歹这张脸还能看，说不定有人不介意……”
李泽铭看不下去，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喝多了！少说两句！”
路知言用力甩开他的手，指着叶庭秋：“我清醒得很！我今天就要让大家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路知言被他拉着往后踉跄了一步，还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叶庭秋猛地抬起手，将手中那杯香槟，毫无保留地泼在了路知言的脸上！
酒液顺着他的脸流淌下来，滴落在他昂贵的衬衫上，狼狈不堪。
音乐声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所有人都惊呆了，屏息看着这一幕。
叶庭秋死死瞪着路知言，眼圈瞬间红了。
“路知言！你这个人渣！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这里对我评头论足？！”
“我家世怎样，我性格如何，我努力工作赢得的一切，轮不到你这种靠家里资源、内心龌龊的混蛋来说三道四！你真让我恶心！”
说完，她猛地转身，几乎是跑着冲出了派对现场。
康宁立刻追了上去。
路知言僵在原地，脸上冰凉的酒液不断滴落。
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听到有人小声议论：“这次路少确实过了……”
李泽铭递过来一张纸巾，叹了口气：“满意了？非要把人逼到绝路。”
路知言没有接，只是愣愣地站着，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叶庭秋那双强忍着泪水、充满了愤怒和受伤的眼睛，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好像……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当晚，路知言的微信就收到了一个系统提示：
【叶庭秋】已开启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
她把他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