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几乎一夜未眠，但他强迫自己起床，像往常一样洗漱、生火、准备简单的早饭。他必须表现得一切如常，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他打开门，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院子。
中院贾家的门紧闭着，听不到动静。秦淮茹昨晚受了惊吓，估计还在休息。前院阎埠贵家也没什么声音，那老狐狸被自己警告后，应该会消停一阵子。后院……许大茂家，门也关着，不知道娄晓娥知不知道她前夫已经栽了。
一切都显得很平静，但何雨柱知道，这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他推着自行车，准备去上班。刚走到前院，就看见三大妈端着一盆脏水出来倒，看见何雨柱，眼神有些闪烁，低着头没打招呼就匆匆回了屋。
何雨柱心中冷笑。看来阎埠贵已经把话带到了，这家人现在是又怕又恨。
刚出院门，正好碰见推着自行车出来的易中海。易中海看到何雨柱，脸色有些不自然，勉强点了点头：“柱子，上班去啊？”
“嗯，一大爷早。”何雨柱语气平淡。
易中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推着车走了。经过上次的打击，这位一大爷的锐气消磨了不少，在何雨柱面前更是底气不足。
何雨柱没理会他，骑上车往轧钢厂赶去。一路上，他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来，码头那边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发酵。
到了食堂，何雨柱像往常一样，换上工作服，开始安排一天的工作。切菜、和面、检查食材……一切有条不紊。但他敏锐地感觉到，食堂里的气氛有点微妙。
几个平时跟李副厂长走得近的帮厨，今天格外沉默，干活也心不在焉。而其他工人，看何雨柱的眼神则多了几分敬畏和好奇。显然，李副厂长倒台的事，余波未平，而何雨柱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尽管是间接的），也让一些人对他刮目相看，另一些人则心怀忌惮。
何雨柱不动声色，该干嘛干嘛。中午打饭的时候，他特意留意了一下，许大茂果然没来食堂。看来，他被抓的消息，暂时还没传开。
下午，何雨柱抽空去了一趟后勤处，找张处长（现在是张副厂长了）汇报工作。他故意提到了食堂最近食材采购的一些小问题，语气恭敬，态度诚恳。
张副厂长心情似乎不错，对何雨柱的工作表示了肯定，还勉励了他几句：“柱子啊，好好干！食堂这块交给你，我放心！现在厂里风气正在好转，你们年轻人，要多挑担子！”
“谢谢张厂长信任！我一定尽力！”何雨柱适时地表了忠心。
从张副厂长办公室出来，何雨柱心里有了底。张副厂长这边，暂时是稳住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处理码头军火交易这个烫手山芋。
直接举报？风险太大。匿名举报？效果难料，而且容易引起对方警觉，打草惊蛇。
何雨柱一边刷洗着大锅，一边飞速思考着。他需要一个既能将消息传递出去，又能把自己完全摘干净，甚至还能从中获利的方法。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许大茂！这个现成的“突破口”！
许大茂现在落在那帮人手里，生死不明。但对方抓他，是为了审问“探子”的身份。如果……如果让那帮人“相信”，许大茂就是那个“探子”，而且他已经把消息传递出去了呢？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何雨柱脑中逐渐成形。
他可以利用许大茂被抓这件事做文章！想办法让外界知道许大茂“失踪”了，并且暗示他的失踪与“某些不法勾当”有关。这样一来，必然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和调查。那帮人做贼心虚，一旦发现风声不对，很可能就会自乱阵脚，甚至可能为了自保而处理掉许大茂这个“麻烦”，或者仓促转移货物露出破绽！
而自己，只需要在背后轻轻推一把，就能坐收渔利！甚至，如果操作得当，还能在张副厂长那里再立一功！
这个计划的关键在于两点：第一，如何“不经意”地让许大茂失踪的消息引起关注；第二，如何将失踪与“不法勾当”联系起来，但又不能太直接。
何雨柱想到了一个人——娄晓娥！作为许大茂的前妻，由她来“发现”许大茂失踪并“担心”他卷入麻烦，是最自然不过的！而且，经过之前的接触，娄晓娥对何雨柱有一定信任，也比较容易引导。
打定主意，何雨柱心中稍定。他决定，今天晚上就去找娄晓娥谈一谈，当然，要讲究方式方法。
下班铃声响起，何雨柱收拾好东西，推着自行车走出轧钢厂。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带来一丝暖意。他回头看了一眼厂区，眼神深邃。
这场暗战，他已经从被动防御，转向了主动布局。
回到四合院，院子里比平时热闹一些。几个大妈聚在中院水槽边洗菜，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何雨柱隐约听到“许大茂”、“一晚上没回来”之类的字眼。
他心中一动，看来，许大茂没回来的事，已经开始引起注意了。这倒是省了他一点事。
他不动声色地推车回屋，放下东西，生火做饭。晚饭后，他估摸着时间，溜达到了后院。
娄晓娥屋里的灯亮着。何雨柱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娄晓娥警惕的声音。
“晓娥，是我，柱子。”
门开了，娄晓娥站在门口，脸色有些憔悴，眼神里带着担忧。看到何雨柱，她勉强笑了笑：“柱子哥，你找我有事？”
“嗯，有点事想跟你说。”何雨柱看了看左右，低声道，“方便进去说吗？”
娄晓娥犹豫了一下，侧身让何雨柱进了屋。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但气氛有些压抑。何雨柱在凳子上坐下，开门见山，但语气带着关心：“晓娥，我听说……许大茂昨晚没回来？”
娄晓娥眼圈一红，点了点头：“嗯……从昨天下午出去，就再没见人影。我……我有点担心……”
“你别急。”何雨柱安慰道，“许大茂这人，你也知道，说不定又去哪鬼混了。”
“不会的……”娄晓娥摇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他……他最近好像惹上什么麻烦了，整天神神秘秘的，还跟我说过什么……码头……六爷……我怕他……”
何雨柱心中暗喜，娄晓娥果然知道一些！他顺势引导：“码头？六爷？这听着可不像什么好事啊！晓娥，许大茂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我不知道……”娄晓娥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但他最近是有点不对劲……柱子哥，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出事了？”
何雨柱沉吟了一下，故作严肃地说：“晓娥，这事可不能大意。许大茂要是真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或者掺和了什么违法的事，那麻烦就大了！你作为他前妻，虽然离了，但要是他被抓了，说不定也会牵连到你。”
娄晓娥吓得脸色发白：“那……那怎么办？”
何雨柱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晓娥，你得为自己着想。我觉得，你应该主动去街道办或者派出所报备一下，就说许大茂失踪了，把你担心的这些事也跟领导反映反映。这样，一来可以撇清你自己，二来，万一许大茂真出了事，也能让组织上早点知道，说不定还能救他一把。”
娄晓娥愣住了，看着何雨柱，眼神复杂。她似乎明白了何雨柱的用意，但又有些犹豫：“这……这合适吗？会不会……”
“没什么不合适的！”何雨柱斩钉截铁地说，“你这是配合组织工作，是觉悟高的表现！总比到时候被动牵连强！”
娄晓娥咬着嘴唇，思考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柱子哥，你说得对！我听你的！明天一早，我就去街道办！”
何雨柱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他站起身，拍了拍娄晓娥的肩膀：“放心吧，没事的。有组织在，不会冤枉好人。”
离开娄晓娥家，何雨柱回到自己小屋，心情轻松了不少。第一步棋，已经落下。接下来，就看事情如何发展了。
他相信，只要娄晓娥按照他说的去做，很快，就会有人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