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抗美上报的线索,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市局和轧钢厂高层内部激起了层层涟漪。调查转入更隐秘、更关键的阶段,知情者被严格控制。表面上,轧钢厂一切如常,机器轰鸣,工人忙碌,但暗地里,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然收紧。
这股暗流,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四合院。
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易中海。他毕竟在厂里多年,有些人脉。这几天,他隐约感觉厂保卫科的人行动有些神秘,张厂长和几位主要领导开会频繁,脸色凝重。结合之前赵抗美上蹿下跳的调查,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可能出大事了,而且这事恐怕不小,甚至可能牵扯到自己认识或者畏惧的某些人。他变得愈发沉默,眼神闪烁,在院里走路都带着一股惊惶。
刘海中则后知后觉,但他官迷的本能让他对权力的变动异常敏感。他发现赵抗美最近在厂里地位似乎有些微妙提升,连行政科长都对他客气几分,而以前巴结李副厂长的那几个人则有些灰头土脸。他试图凑上去打探,却被赵抗美不耐烦地打发走,碰了一鼻子灰。这让他既嫉妒又恐惧,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院里的低气压,让刚刚下定决心自立更生的秦淮茹倍感压力。夜班的辛苦远超想象,流水线上机械重复的劳动耗尽了她的体力,白天还要照顾家里,应对贾张氏的唠叨和棒梗的顽劣,短短几天,她就瘦了一圈,眼窝深陷。但她的眼神却比以前坚定了许多,再苦再累,她也咬牙忍着,因为她知道,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没有退路。只是,夜深人静时,听着贾张氏的鼾声,望着窗外冰冷的月光,无助和疲惫还是会阵阵袭来。
何雨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像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潜伏在暗处,敏锐地捕捉着空气中的每一丝变化。他通过张厂长的只言片语和厂里风向,判断出赵抗美捅了个马蜂窝,事情正在向深水区发展。这既带来了风险,也带来了机遇。
风险在于,一旦上面的人狗急跳墙,可能会进行疯狂反扑,清理线索,甚至灭口。作为线索的间接提供者和“六爷”团伙的仇人,他何雨柱也可能被卷入其中。机遇在于,如果这次能借势扳倒更上面的保护伞,将能极大震慑宵小,为自己赢得更长时间的安稳发展期。
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首先,是自身安全。他再次检查了屋内的预警装置,将【强效泻药】和【霉运贴】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坚韧护符】贴身藏好。同时,他更加勤修八极拳,提升【体质强化】,确保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其次,是信息收集。他利用食堂信息汇集的便利,留意厂里各种小道消息和人员动向。同时,他加强了对易中海、刘海中的观察,这两个老狐狸的异常举动,往往是风向标。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稳住基本盘。他照常开展“小课堂”,但对于莉和娄晓娥的教导,悄悄增加了新的内容。他不再局限于认字和针线,开始有意无意地讲解一些人情世故、察言观色的技巧,甚至模拟一些突发情况的应对。他要确保这两个潜在的盟友,在风波来临时不至于慌乱,甚至能提供些许帮助。
于莉和娄晓娥虽然不解其深意,但学得异常认真。她们能感觉到何雨柱的用心,心中感激更甚。
这天晚上,何雨柱正在教于莉一种复杂的盘扣技法,聋老太太屋的邻居老太太颤巍巍地过来,说老太太请柱子过去一趟,有话要说。
何雨柱心中一动。关键时刻,这位老祖宗终于要表态了?他安顿好于莉,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后院走去。
聋老太太依旧盘坐在炕上,昏黄的灯光映着她布满皱纹的脸。她示意何雨柱坐下,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柱子,外面的风……刮起来了。”
何雨柱心中凛然,知道老太太指的是什么。他点点头:“老太太,我听到了。”
“树大招风。”聋老太太慢悠悠地说,“你这棵树,现在不小了。风大了,能扛住,是参天大树;扛不住,就连根拔起。”
“谢谢老太太提点。”何雨柱恭敬地说,“柱子心里有数,根基扎得深,不怕风。”
聋老太太深深看了他一眼:“根基深,还得枝桠硬。有些枝桠,该修就得修,留着是累赘。” 她意有所指。
何雨柱明白,这是在点他易中海、刘海中这些人,关键时刻可能会成为破绽和拖累。他沉声道:“明白。该断则断。”
聋老太太满意地眯了眯眼,摆摆手:“去吧。心里有盏灯,黑天瞎火也迷不了路。”
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何雨柱心情有些沉重,但更多是坚定。老太太的话,既是警告,也是认可,更是一种无形的支持。她暗示自己,关键时刻,她会站在“理”和“院子安稳”这一边,而这,目前对自己有利。
回到前院,正好碰上易中海从外面回来,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看到何雨柱,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比哭还难看:“柱子……还没歇着?”
“嗯,这就歇了。”何雨柱淡淡回应,目光在易中海脸上停留了一瞬,那锐利的眼神让易中海心里一哆嗦,赶紧低头溜回了家。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枝桠?看来,是得快刀斩乱麻了。
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风似乎更紧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场风暴,将是他彻底清扫庭院、奠定格局的关键一役。
【叮!获得关键人物“聋老太太”的隐性支持与警示,对当前危机认知加深,布局能力提升,奖励现金100元,技能点x3,获得临时状态“定盘星”(小幅提升在复杂局势中的决策稳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