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六五年,四合院的日子,像是一锅烧到八成开的水,表面平静,底下却总有细碎的气泡往上冒。何雨柱在厂里地位稳固,院里禽兽们暂时偃旗息鼓,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彻底风平浪静了。各家有各家的算盘,各人有各人的难处,这烟火人间,从来少不了鸡毛蒜皮。
最先闹出动静的,是阎家。阎埠贵瘫了以后,三大妈撑起这个家,靠着街道给的微薄补助和接点缝补活计,勉强糊口。儿子阎解成顶了岗,在街道运输队当临时工,工资不高,活儿却累,心里憋着火。这天晚上,阎解成喝了几口劣质散酒回家,嫌窝头拉嗓子,菜里没油水,把碗一推,冲着三大妈嚷嚷:“天天就吃这猪食!这日子没法过了!”
三大妈本就累了一天,心里委屈,忍不住回嘴:“有的吃就不错了!你爸那样,我能有啥法子?有本事你多挣点啊!”
阎解成酒劲上头,一拍桌子:“我没本事?要不是摊上这么个家,我早……” 话没说完,里屋传来阎埠贵含糊不清的呜咽和摔打声,像是听懂了儿子的抱怨,在发泄不满。阎解成更烦了,摔门而出,蹲在院门口生闷气。三大妈坐在灶膛前,默默垂泪。
中院贾家也不消停。棒梗在学校又跟人打架,这次没占着便宜,额头青了一块,回家哭天抢地。贾张氏不是心疼孙子,是心疼可能又要赔出去的医药费,指着秦淮茹骂:“你个丧门星!连个孩子都看不好!赔钱货!”
秦淮茹刚下夜班,眼皮打架,身心俱疲,听着婆婆的骂声和儿子的哭闹,一股邪火直冲头顶,罕见地顶撞道:“妈!您能少说两句吗?我一天到晚累死累活,棒梗闯祸是我一个人的错吗?您要是能管管他,他能成这样?”
贾张氏被儿媳顶撞,愣了一下,随即拍着大腿嚎起来:“反了天了!你敢跟我顶嘴!东旭啊!你睁眼看看啊!你媳妇要造反啊!” 婆媳俩吵作一团,棒梗哭得更凶。对门易中海家门窗紧闭,毫无反应。刘海中扒着门缝听了会儿,撇撇嘴,心里骂了句“都不是好东西”,缩回头去。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进院时,正赶上这场闹剧的尾声。贾张氏的哭嚎和棒梗的抽噎隐约可闻。他面无表情,径直推车回屋。对于贾家这摊烂泥,他早已心如止水,连看热闹的兴趣都欠奉。
生火,做饭。今晚他炒了个辣椒肉丝,蒸了碗鸡蛋羹,香味飘出老远。中院的哭声似乎都小了些。正吃着,于莉来了,手里端着一小碗自己腌的雪里蕻。
“何师傅,尝尝这个,我按您上次说的方法腌的,看咸淡合适不?”于莉脸上带着笑,气色比刚来时好了不少。
何雨柱接过来尝了尝,点点头:“嗯,脆爽入味,盐放得正好,进步不小。”
于莉开心地笑了。她现在在街道缝纫组干得不错,手艺好,人又勤快,渐渐有了点固定收入,人也自信了许多。她又拿出一个小布包:“何师傅,这是我用零碎布头给您拼的一副套袖,食堂干活油污大,戴着方便。”
何雨柱有些意外,接过套袖,针脚细密,拼接巧妙,用的都是深色耐磨的布料,很实用。“有心了,谢谢。”他语气温和。帮助于莉自立,是他觉得穿越以来做得最有意义的事之一。
于莉走后不久,娄晓娥也来了,手里拿着本《新华字典》,有些不好意思:“柱子哥,这几个字……读音我拿不准,您帮我看看?”
何雨柱接过字典,耐心给她讲解。娄晓娥学得很认真,眼神专注。自那次密谈后,她似乎沉稳了不少,学习劲头更足。何雨柱能感觉到,娄家那边,应该已经在悄悄行动了。这是一种默契,无需言说。
【叮!成功维持院内“小课堂”稳定运行,持续提升剧情人物技能与文化水平,获得其信赖与感激,奖励现金30元,技能点x1。】
夜深了,院里渐渐安静下来。何雨柱泡了杯茶,坐在灯下,继续研究那本英文的机床液压原理书。窗外的四合院,充斥着各种琐碎的烦恼和微小的希望,这才是真实的生活。他不再是那个被动卷入纠纷的“傻柱”,而是成了一个超然的观察者和参与者,有能力,也有选择地去介入,或者不介入。
这种掌控自己生活和影响他人命运的能力,带来的是一种深沉而踏实的满足感。风暴或许终将到来,但在此之前,守护好这一方屋檐下的烟火气,经营好自己的小世界,同样重要。
他吹熄了灯,准备休息。明天,厂里还有接待餐,他得琢磨几个新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