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一闪而逝,快得仿佛只是月光在墙上开的玩笑。但何雨柱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睡意全无。不是错觉!那声轻微的异响,还有阴影里不自然的晃动……有人!
他屏住呼吸,像一尊雕塑般贴在窗边,眼睛死死盯着刚才黑影消失的墙角。院子里死一般寂静,只有风声呼啸。对方极其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是冲他来的?还是针对院里的其他人?娄家?易中海?或者是……冲着他刚经历的问话,来探风声的?
无数念头在脑中飞转,但身体却保持着绝对的静止。敌暗我明,贸然行动就是找死。他轻轻挪动脚步,退到炕边,悄无声息地从褥子底下摸出那把磨得锋利的菜刀,冰凉的刀柄让他躁动的心稍微安定。然后,他缓缓蹲下身,将自己隐藏在窗台的阴影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继续观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院子里再无任何动静。寒冷顺着地面蔓延上来,何雨柱的腿开始发麻,但他依旧一动不动。他在赌,赌对方的耐心。如果真是冲他来的,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果然,就在他感觉四肢快要冻僵的时候,中院通往许大茂家小隔断的方向,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像是瓦片松动的“咔哒”声。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是冲他来的?是许大茂?何雨柱心念电转。许大茂自从离婚、丢工作后,就成了院里的透明人,整天窝在家里喝闷酒,很少露面。这么晚,他鬼鬼祟祟摸出来干什么?
就在他疑惑间,一个黑影从中院月亮门的方向,贴着墙根的阴影,猫着腰,极其缓慢地朝后院挪动。看身形,不是许大茂,要矮小瘦弱一些。那黑影挪到后院聋老太太屋外的窗根下,停住了,似乎在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是刘海中?何雨柱眯起眼。不像,刘海中没这么利索。是阎解成?他半夜摸到后院干什么?聋老太太屋里除了她一个快入土的老太婆,还有什么值得惦记的?
正当他猜测时,那黑影在聋老太太窗外停留了片刻,似乎没听到什么,又继续朝着后院更深处的、那间一直空置的东厢房挪去。那间房以前堆杂物,很久没人住了。
黑影到了东厢房窗外,这次动作更轻,几乎听不到声音。但何雨柱凭借过人的目力,隐约看到那人似乎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塞进了窗棂的缝隙里,然后迅速缩回手,转身,依旧贴着墙根,飞快地朝中院溜了回去,身影一闪,消失在月亮门后。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分钟,快、轻、准,像个老手。
何雨柱没有立刻行动。他又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确认院子里再无异动,才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冻得发僵的手脚。菜刀依旧紧握在手。
他轻轻拉开一道门缝,寒冷的空气瞬间涌入。院子里空无一人,月光偶尔从云缝中洒下,照得地面一片惨白。他像一道青烟般溜出屋子,反手带上门,身体紧贴着墙壁,利用阴影的掩护,快速而无声地移动到后院那间东厢房的窗外。
他先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安全,然后才凑近那人动过手脚的窗棂。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仔细查看。窗棂是旧式的木格,有些地方已经腐朽。在靠近底部的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里,他隐约看到一点与木头颜色不同的异物。
他不敢用手去碰,从口袋里摸出平时用来剔肉的小镊子,屏住呼吸,极其小心地将那东西夹了出来。是一小卷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很轻。
他退回自己屋门口阴影里,快速打开油纸卷。里面没有字,只有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闻着有股淡淡的、说不出的怪味。
这是什么?毒药?还是什么传递信息的密信材料?何雨柱心头一凛。对方把这东西塞进空屋的窗棂,显然是想藏匿,或者……是留给什么人的?
他猛然想起刚才黑影先是去了聋老太太窗外!难道……那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标是这间空屋?或者,聋老太太和这空屋有什么关联?
事情变得复杂了。这看似平静的四合院,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
何雨柱不敢怠慢,用油纸重新将粉末小心包好,揣进贴身口袋。然后,他仔细地将窗棂恢复原状,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迹。做完这一切,他迅速退回自己小屋,插上门闩,背靠着门板,心脏怦怦直跳。
今晚的事,处处透着诡异。那黑影是谁?这粉末是什么?目标是聋老太太还是那间空屋?和厂里针对他的调查有没有关联?和那封匿名信又有没有关系?
信息太少,线索混乱。但他可以肯定,院里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他原本以为主要的威胁来自易中海、刘海中这些明面上的禽兽,现在看来,暗处还藏着毒蛇。
不能打草惊蛇。何雨柱迅速做出决定。粉末的事,必须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能说。但要加倍警惕,尤其是对后院那间空屋和聋老太太的动向。
他将那包粉末用油纸层层包好,塞进炕洞深处一个绝对隐蔽的缝隙里。然后,他和衣躺在炕上,菜刀放在手边,睁着眼睛直到天亮。这一夜,四合院看似平静,但何雨柱知道,暗流已经变成了漩涡,而他,正处在漩涡的边缘。
【叮!成功发现院内隐秘动向,获得关键不明物品,警觉性大幅提升,奖励现金50元,技能点x1,获得临时状态“如履薄冰”(小幅提升在潜伏危机中的洞察力与生存本能)。】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风声渐息。但何雨柱心中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