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带着那包“哑口散”离开后,四合院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这平静不是安宁,而是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死寂,仿佛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最先绷不住的是刘海中。这家伙做贼心虚,自从那天晚上鬼鬼祟祟去藏药,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王主任一来,又偏偏是去了后院东厢房,还带走了东西!他吓得魂飞魄散,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他老婆看他那副德行,骂他:“抽什么风!见鬼了?” 刘海中猛地一哆嗦,差点跳起来,眼神惊恐地四下张望,仿佛真见了鬼。他不敢再去后院查探,生怕被人盯上,只能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心惊肉跳。他看谁都像举报他的人,尤其是何雨柱,总觉得那小子看自己的眼神带着讥讽和了然。他开始后悔,后悔不该贪图易中海许诺的那点好处,卷进这摊浑水里。
易中海表面镇定,心里却也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比刘海中沉得住气,但王主任的突然到来,目标直指后院空屋,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信号。那包东西……是不是暴露了?刘海中被盯上了?会不会牵连到自己?他躲在窗帘后面,阴鸷的目光扫过寂静的院子,最后落在何雨柱那间紧闭的小屋门上。是巧合?还是……有人察觉了什么?是聋老太太?还是……何雨柱?他感觉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悄收紧。他必须更加小心,甚至……要做好弃车的准备。
阎埠贵家依旧死气沉沉,但三大妈偶尔出来倒垃圾,眼神也带着惊慌,匆匆瞥一眼后院就赶紧缩回去。贾家倒是没什么异常,秦淮茹依旧麻木地上班下班,贾张氏依旧骂骂咧咧,但声音低了很多,似乎也感受到了院里的不寻常。
何雨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惊弓之鸟,已经开始互相猜忌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水搅浑了,才好摸鱼。他依旧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在食堂忙碌,对院里的异常视而不见,仿佛那晚提醒王主任真的只是一个巧合。这种超然的平静,反而更让易中海和刘海中感到不安。
两天后的傍晚,何雨柱刚推车进院,就看见街道办的干事小张站在中院,正和易中海说着什么。易中海脸上堆着笑,但笑容僵硬。小张脸色严肃,手里拿着笔记本。
看见何雨柱,小张点点头:“何师傅,回来了?正好,王主任让我来了解一下情况。”
何雨柱停下车子,一脸坦然:“张干事,您说。”
“就是关于后院东厢房发现那包粉末的事。”小张翻开本子,“王主任把东西送去化验了,结果还没出来。我们来做个例行走访,了解一下那间房平时都有谁进出?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易中海赶紧接话:“张干事,那东厢房空了好几年了,堆杂物的,平时没人去。最近……也没听说有啥异常。”他边说边用眼角余光瞥何雨柱。
何雨柱接口道:“是啊,张干事。那屋锁都锈死了,我住后院,从来没见人进去过。也就是前几天倒泔水,无意中看到窗户外头好像有东西反光,怕是碎玻璃,才跟王主任提了一嘴。没想到还真有东西。”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理由合情合理。
小张记录着,又问了几句,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易中海和刘海中都信誓旦旦表示不知情,院里其他人家问起来,也都是摇头三不知。
小张合上本子:“行,情况我们了解了。王主任说了,这件事街道会追查到底。希望大家提高警惕,发现任何可疑情况,及时向街道反映。”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易中海和闻讯出来的刘海中一眼,转身走了。
小张一走,院里的空气仿佛又凝固了几分。易中海和刘海中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惧。街道要追查到底!化验结果出来会怎样?那玩意要是查出来是……两人都不敢想下去。
当天夜里,何雨柱故意很晚才从厂里回来(借口准备年夜饭的食材)。他推车进院时,已是夜深人静。他放轻脚步,像猫一样溜进后院,隐在自家门前的阴影里。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溜到东厢房窗外,正是刘海中!他像做贼一样,用手在窗棂缝隙里摸索了半天,显然是想确认东西还在不在,或者想拿走毁灭证据。他摸了个空,顿时僵在原地,黑暗中都能感受到他的恐慌。他呆立片刻,又慌慌张张地溜到聋老太太窗外,侧耳听了听,里面毫无动静。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转了两圈,最终仓皇地溜回了中院。
何雨柱在阴影里冷冷地看着。惊弓之鸟,已经开始慌不择路了。刘海中心理防线接近崩溃,易中海这只老狐狸,还能稳坐钓鱼台吗?
他回到小屋,插上门。计划第一步,搅浑水,已经成功。接下来,就是等。等街道的化验结果,等暗处的毒蛇自己露出马脚,或者……等一个彻底引爆的机会。他摸了摸炕洞里那包真正的“哑口散”,眼神冰冷。这包东西,或许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山雨欲来风满楼,四合院上空,乌云密布,雷声隐隐。所有人都感觉到,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