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抗美带来的风波暂时平息,但四合院里的暗流却并未停止涌动。压力,如同不断收紧的绳索,最先勒向了最脆弱的一环——秦淮茹。
棒梗在学校打架,打破了同学的脑袋,医药费加赔偿,要三十块钱。这对本就捉襟见肘的贾家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贾张氏彻底撒泼打滚,骂秦淮茹是扫把星,克夫克子,又哭闹着说没钱,逼秦淮茹去想办法。秦淮茹白天在车间拼命干活,晚上回来还要面对婆婆的哭骂和儿子的哭嚎,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她不是没想过找何雨柱。可每次看到何雨柱那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疏离的眼神,她就开不了口。她知道,以前的恩情早已被消磨殆尽,现在的何雨柱,绝不会再当她的冤大头。易中海那边,她也试探过,易中海只是唉声叹气,说些“想想办法”、“大家都不容易”的片汤话,最后塞给她五块钱,算是尽了“管事大爷”的义务,杯水车薪。
走投无路之下,秦淮茹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去找车间主任预支工资。然而,新上任的车间主任正是赵抗美整顿风气的积极响应者,以“不符合规定”为由,严词拒绝,还批评了她工作时分心。秦淮茹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这天晚上,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院里,听到屋内棒梗的哭闹和贾张氏的咒骂,她靠在冰冷的门框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看着中院那间亮着温暖灯光的小屋,那里有她曾经可以倚靠的傻柱,如今却咫尺天涯。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闪过:再去求他一次?最后一次?哪怕跪下?可自尊和何雨柱往日决绝的态度,像两把锁,锁住了她的脚步。
就在这时,何雨柱屋的门开了。他出来倒洗脚水,正好看到倚在门框上无声流泪的秦淮茹。四目相对,秦淮茹眼中是彻底的绝望和乞求,何雨柱眼中却是一片深潭般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冷漠。
秦淮茹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何雨柱看着她,心中没有波澜。他知道秦淮茹的处境,甚至能猜到她的想法。但他不会心软。同情心泛滥,是原主傻柱悲剧的根源。他现在的原则很明确:救急不救穷,帮难不帮懒。贾家的困境,很大程度上是贾张氏作孽和秦淮茹以往依赖思想的恶果,必须由她们自己承担。棒梗闯祸,更是家庭教育失败的体现,他没必要,也没义务去填这个无底洞。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看了秦淮茹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比任何斥责都让秦淮茹感到冰冷和绝望。然后,他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砰”的关门声,像最后一道闸门,彻底阻断了秦淮茹的幻想。她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捂着脸,压抑地痛哭起来。她知道,她最后的退路,没了。
何雨柱在屋里,听着外面隐约的哭声,面无表情。他并非铁石心肠,但他更清楚,此刻的“狠心”,才是对所有人(包括秦淮茹自己)的负责。不断奶的孩子永远学不会走路。秦淮茹必须学会真正靠自己站起来,否则,类似的悲剧只会不断重演。
【叮!成功抵御禽兽秦淮茹(中级)的道德绑架与情感勒索,坚守原则,避免再次陷入“吸血”陷阱,奖励现金50元,技能点x2,意志力小幅提升。】
与此同时,另一条线索也在悄然推进。
赵抗美在整顿厂风的同时,并未放弃对许大茂失踪案的关注。他调阅了案卷,发现许大茂失踪前与码头黑市团伙有牵连,而该团伙覆灭后,一些线索似乎指向了更深的背景。他凭借军人的直觉,认为此案可能牵扯更广,于是私下里开始了更深入的调查。他找到当时参与码头行动的民警,询问细节,重点询问了是否有异常物品或未落网的同伙。
这些动静,自然没有瞒过何雨柱。他在食堂有意无意地听到行政科的人议论,说赵科长最近总往派出所跑。何雨柱心中了然,赵抗美这是要揪着码头案不放了。这既是风险,也是机会。风险在于,调查可能触及敏感区域,甚至可能引火烧身;机会在于,或许能借赵抗美这把“快刀”,斩断更深处的乱麻。
何雨柱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他需要判断赵抗美的调查方向和深度,再决定如何应对。也许,可以在关键时刻,再“无意中”提供一点线索?
后院,聋老太太的窗户后面,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将院里院外的风波尽收眼底。她看到了秦淮茹的绝望,也看到了何雨柱的冷漠与决绝;她听到了易中海的叹息,也感觉到了赵抗美带来的新变化。她捻着手里的佛珠,喃喃自语:“劫数啊……都是劫数……看谁能熬过去吧……” 她对何雨柱的“狠心”并未指责,反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这院子,或许就需要这么个狠角色,才能镇住牛鬼蛇神。但她依旧选择沉默,她在等,等一个真正需要她开口的时机。
夜色深沉,四合院笼罩在一种压抑的寂静中。秦淮茹的哭声早已停止,但绝望的气息仍在弥漫。何雨柱的小屋亮着灯,他正在灯下研究一张复杂的机械图纸,神情专注,仿佛外面的风波与他无关。赵抗美办公室的灯也亮着,他正在伏案疾书,眉头紧锁。
风暴在寂静中积蓄着力量。每个人的命运,都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悄然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