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在何雨柱门外的绝望痛哭,并没有换来任何回应。那扇紧闭的房门,如同冰冷的界碑,彻底划清了她与过去那个可以予取予求的“傻柱”之间的界限。夜风一吹,冰冷的泪水混着绝望,让她打了个寒颤。哭声渐歇,一种死寂般的平静笼罩了她。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擦干眼泪,眼神里某种东西碎掉了,又似乎有新的、更坚硬的东西在凝聚。回到贾家,面对贾张氏的哭骂和棒梗的抽噎,她异常沉默,只是默默地生火、烧水、伺候一家老小洗漱,动作机械而麻木。
夜里,她睁着眼,盯着糊满旧报纸的顶棚,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刚嫁进院时的憧憬,男人死时的天塌地陷,为了孩子和婆婆忍气吞声、周旋于几个男人之间的屈辱,还有……何雨柱曾经那傻呵呵、对她百依百顺的样子,以及如今那双冰冷、洞悉一切的眼睛。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一个清晰得可怕的声音在她心里响起。她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易中海身上,第二天一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堵住了要去上班的易中海。
“一大爷,棒梗的事……您看……”秦淮茹声音沙哑,带着哀求。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憔悴的样子,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三块钱塞给她:“淮茹啊,我知道你难。可一大爷我也难啊……这钱你先拿着应应急,剩下的……再想办法吧。” 他眼神闪烁,不敢看秦淮茹的眼睛,匆匆走了。
看着易中海逃也似的背影,和手里那三块钱,秦淮茹最后一点侥幸也熄灭了。指望别人?呵……她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中午在食堂,她打饭时轮到何雨柱的窗口。何雨柱公事公办,给她打了一勺菜,分量和旁人无异,眼神平静无波。秦淮茹接过饭盒,低声道:“谢谢何师傅。”
这一声“何师傅”,生疏而客气,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何雨柱微微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就是这一瞬间,秦淮茹彻底明白了。她端着饭盒,走到角落默默吃着,味同嚼蜡。吃完饭,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磨蹭,而是第一个回到车间,埋头干活,比任何人都卖力。
下班铃响,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厂里的女工委员会。她找到相熟的妇女主任,红着眼圈,但语气异常坚定地说:“主任,我想申请上夜班。”
妇女主任有些惊讶:“秦淮茹?夜班辛苦,你家孩子还小……”
“我能扛住。”秦淮茹打断她,眼神决绝,“家里等米下锅,白班工资不够。夜班补贴高,我能多挣点。” 她没有哭诉,没有抱怨,只是陈述事实,表达决心。
妇女主任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同意了。
从女工委员会出来,秦淮茹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路,终究要自己走。男人靠不住,婆婆靠不住,院里的大爷靠不住,曾经的傻柱更靠不住。能靠的,只有自己这双手。
【叮!重要剧情人物秦淮茹(中级)在绝境中彻底放弃依赖思想,决心自立,命运轨迹发生重大偏转,奖励现金200元,技能点x5。宿主间接促成此转变,获得称号“破妄之眼”(小幅提升对人性弱点的洞察力)。】
何雨柱在食堂听到秦淮茹主动申请上夜班的消息时,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看来,这朵“白莲花”,终于被现实逼得要自己扎根了。这是好事。只要她不再来纠缠,他乐见其成。
与此同时,赵抗美的调查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他通过追查许大茂失踪前接触过的黑市人员,顺藤摸瓜,竟然摸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线索:那个覆灭的“六爷”团伙,似乎与更上层的人物有牵连,其倒卖的某些紧俏物资和票据,来源指向了市里某个实权部门的小头头!而且,在核查码头行动缴获的赃物时,他发现了一本加密的流水账册,破译后,上面记录了几笔不明来源的大额资金往来,时间点恰好与许大茂失踪前后吻合!
赵抗美敏锐地意识到,这绝不是简单的投机倒把案,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腐败网络,甚至可能牵扯到许大茂的灭口!他立刻将情况秘密汇报给了厂党委书记和保卫科长,并建议上报市局。
这个消息,如同投入深水的一颗炸弹,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暗流已汹涌澎湃。轧钢厂高层震动,指令秘密上报,并要求赵抗美严格控制知情范围,继续深挖。
赵抗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也激发了更强的斗志。他更加废寝忘食地投入调查,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
何雨柱通过张厂长隐约感觉到厂里气氛的微妙变化,又观察到赵抗美行色匆匆、神情凝重,心中了然。赵抗美这把“刀”,果然够锋利,已经触及了核心。这既是机遇,也是巨大的风险。一旦打虎不成,反受其害。
他决定暂时更加低调,同时暗中留意各方动向,尤其是易中海、刘海中等人,看他们是否会在这股暗流中有所动作。
后院,聋老太太似乎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她让邻居老太太去前院打听了几次消息,听完后,久久沉默,最后喃喃道:“要起风了……大的……”
易中海和刘海中确实坐不住了。厂里秘密调查的风声隐约传出,让他们心惊肉跳。他们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本能地感到恐惧。易中海更加频繁地往聋老太太那里跑,试图探口风,也想着万一出事,能有个转圜余地。刘海中则像没头苍蝇一样,想巴结赵抗美又不敢,想打听消息又没门路,急得团团转。
四合院,再次被无形的紧张氛围笼罩。秦淮茹开始了昼夜颠倒的辛苦劳作,用汗水换取微薄的尊严;何雨柱冷眼旁观,蓄势待发;赵抗美在黑暗中砥砺前行;禽兽们在恐惧中煎熬;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