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的介入,如同在即将沸腾的油锅里滴入一滴冷水,让四合院表面压抑的气氛下,涌动着更加难以捉摸的暗流。易中海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但代价是巨大的。
在聋老太太“丢车保帅、切割断尾”的指点下,易中海展现出了惊人的求生欲和狠辣。他先是“主动”向工作组交代了一些李富贵时期无关痛痒的“小问题”,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蒙蔽”、“迫于压力”的次要角色,将主要责任巧妙地推给了几个已经倒台或即将被抛弃的中层干部。同时,他利用多年积累的人脉和私下交易,迫使某些关键人物保持沉默,或提供对他有利的证词。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工作组对易中海的调查陷入了僵局。主要的、板上钉钉的罪证很难直接扣到他头上,而一些模糊的指控又缺乏关键证据。加上聋老太太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渠道,向厂里乃至街道施加了某种“影响”(强调易中海多年的“苦劳”和“技术贡献”,以及稳定四合院的重要性),工作组的态度开始出现微妙变化,调查的重点似乎逐渐从“是否涉案”转向了“问题性质与认错态度”。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轧钢厂和四合院悄然传开。易中海的腰杆似乎又挺直了一些,虽然依旧低调,但眼神里重新有了一丝光彩,偶尔在院里遇到人,也会勉强点头示意,不再像之前那样惶惶不可终日。一大妈的脸上也多了点活气。
最高兴的莫过于刘海中了。他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一看易中海似乎有惊无险,立刻又凑了上去,一口一个“老易”、“一大爷”地叫着,仿佛前几天那个急着划清界限的人不是他。易中海对刘海中的殷勤不置可否,态度冷淡,但也没有明确拒绝,显然还在观察和利用。
院里的其他禽兽们,如阎埠贵家(主要是三大妈)、贾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风向的变化,对易中海的态度重新变得恭敬甚至带点讨好。毕竟,只要易中海不倒,他依然是院里最有威望和“能量”的人之一。
然而,这一切变化,都未能动摇何雨柱分毫。他像一块礁石,冷眼旁观着潮水的涨落。易中海的“翻身”,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聋老太太的能量,他从未低估。他关心的不是易中海能否全身而退,而是这场风波最终会以何种方式收场,以及能消耗掉易中海多少“元气”。
他继续着自己的节奏:上班、管理食堂、下班、教导于莉和娄晓娥、提升技能。对院里的风云变幻,他从不主动打听,也不参与议论。但当刘海中再次按捺不住,跑来试探他口风时,何雨柱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二大爷,组织上会有公断。咱们等着就是了。” 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让刘海中摸不着头脑,又不敢造次。
何雨柱心里清楚,易中海即便逃过此劫,也是元气大伤。他在厂里的威信扫地,在院里的地位也大不如前,更重要的是,他身上已经打下了“有问题”的烙印,成了有“案底”的人。聋老太太能保他一时,保不了他一世。经此一役,易中海这棵大树的根基已经松动,剩下的不过是苟延残喘。而他要做的,就是继续蛰伏,积蓄力量,等待这棵朽木最终倒塌的那一刻。
这几天,何雨柱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对于莉和娄晓娥的培养上。他敏锐地意识到,个人的力量终有极限,要想在未来的风波中立于不败之地,必须要有可靠的帮手。于莉在缝纫上进步神速,已经能独立裁剪制作一些简单的成衣;娄晓娥的文化课也学得扎实,字写得越发娟秀。何雨柱开始有意识地教她们一些更实用的东西,比如如何看简单的报表、如何与不同的人打交道、遇到突发情况如何保护自己等等。两女虽然不解其深意,但对何雨柱无比信任,学得异常认真。
【叮!成功在复杂局势中保持战略定力,坚持“蛰伏发展、培养羽翼”策略,剧情人物于莉、娄晓娥综合能力稳步提升,好感度与忠诚度持续增加,奖励现金80元,技能点x3。】
周五晚上,何雨柱照例开了“小课堂”。课程结束后,于莉和娄晓娥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有话要说。
“柱子哥,” 于莉先开口,声音带着感激和一丝不安,“最近院里……好像不太平。我们……我们有点害怕。”
娄晓娥也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依赖:“柱子哥,你说……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啊?”
何雨柱看着她们,心中微暖。她们能感受到风雨欲来,并向他表露不安,说明真正把他当成了主心骨。他温和地笑了笑,语气沉稳:“放心吧,天塌不下来。厂里的事,有组织管。院里的事,只要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就没人能把咱们怎么样。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学本事,长能耐。以后啊,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比什么都强。”
他顿了顿,看着她们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记住,不管外面怎么变,自己手里有本事,心里有主意,才是硬道理。”
这番话像定心丸,让于莉和娄晓娥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她们用力点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送走两女,何雨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易中海的暂时“解困”,并未让他感到沮丧,反而让他更加清醒。斗争是长期的、复杂的,不可能一蹴而就。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的反扑,在意料之中。但这股反扑的力量能持续多久?下一次风暴来临之时,他们是否还能如此幸运?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现在,他就隔岸观火,坐看潮起潮落。等风再起时,他这把磨利了的刀,才会真正出鞘。
而下一阵风,或许已经不远了。他听说,赵抗美并没有因为调查遇阻而气馁,反而更加执着地扑在案子上,似乎在寻找新的突破口。这个倔强的转业军人,或许会成为打破僵局的关键变量。
何雨柱吹熄了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但他的眼神,在黑暗中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