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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死寂的黑暗如粘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平安镇这片废墟之上。血月虽已只剩残烬,却仍像一只巨大且邪恶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幽光,让废墟每一寸都泛着令人胆寒的青灰色。那景象,恰似一条被活生生剥了皮的巨蟒尸首,扭曲而可怖,鳞片的间隙中,正缓缓渗出靛蓝色的织纹脓水,散发着刺鼻又腐臭的气息,在这寂静的氛围中,仿佛能听见脓水滴答落下的声响。葛正艰难地在这废墟中挪动着脚步,一脚狠狠地踢开一块粘满银线的砖砾,那砖砾碰撞地面的声音,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格外刺耳,宛如恶鬼的尖啸。断织铃的残骸被他握在掌心,竟如烧红的烙铁般发烫,灼得他的手生疼。碎光在断织铃上闪烁跳跃,映出街角裁缝铺那残破的幌子。那匹本应素白如雪的棉布,此刻却宛如从地狱深渊中爬出来的怪物,血肉模糊,狰狞不堪。仔细看去,经纬线间密密麻麻地缝着无数睁着眼睛的人脸,每一张脸都写满了惊恐与绝望,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血珠,在血月的微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恰似被封进琥珀的昆虫标本,永远被困在这恐怖的瞬间,而它们仿佛随时都会从棉布中挣脱出来,发出凄厉的惨叫。

“哟呵,靠,要陈老头的糖画能甜成这样,虎娃估计早被齁得翻白眼咯。”葛正故意挑了挑眉,一边说着一边用鞋尖狠狠碾碎一块“人脸砖”,听着那骨茬碎裂的声响,心里莫名畅快。可就在这时,他右眼云纹胎记突然一阵灼痛,他歪头看向李婷,笑嘻嘻地打趣:“李仙姑,你鼻子灵光,闻闻看,这空气里咋有股子……新衣服的味道呢,难不成是要给咱们换新装啦?”

李婷白了他一眼,手里的银针在指尖灵活轮转,银镯与玉佩碎片共鸣出淡金色光雾,没好气地回道:“就你不正经,这是‘生魂织锦’的味道。幽冥教那帮缺德玩意儿,用活人魂脉当经纬,每一寸布都浸着七窍血呢。”话刚说完,她忽然顿住,针尖猛地指向裁缝铺橱窗,脸色变得煞白,“葛正,你瞅瞅,那些衣服……在吃人呐!”

葛正撇撇嘴:“哟,李仙姑,别一惊一乍的,不就是几件衣服嘛。”李婷立马怼回去:“你懂什么,少在这儿不正经!”

这时,虎娃紧紧攥着葛正的裤脚,碎镜里映出他瞪大的眼睛,带着哭腔喊道:“葛大哥,旗袍上的盘花……是用舌头绣的!它们在说‘好饿’‘好痒’……”说完突然打了个寒颤,指着自己的影子惊慌失措道:“影子……影子要跑!”

虎娃话音刚落,葛正笑着摸了摸虎娃的头调侃道:“哟,小徒弟,你这胆子可真小,不就是影子跑了嘛,难不成还能跑没咯。”虎娃气鼓鼓地嘟囔:“葛大哥你就知道笑话我。”

葛正反手甩出半块断砖,砸中旗袍的“心脏”位置——那团由胃袋织成的花纹。旗袍发出尖利的嘶鸣,吐出半具绣工的尸体,十指还缠着银线,指甲缝里嵌着未干的血垢。陈老突然从废墟中探出半个身子,酒葫芦里装着从糖画摊废墟里抢出的焦黑糖浆:“小崽子们躲远点!这些‘活锦’见血就疯!”

话音还在这死寂的空气中颤抖,尚未完全消散,仿佛有一股无形且邪恶的力量骤然降临,整条街的布料竟如同被注入了诡异的生命力,瞬间活了过来。那绸缎庄的门帘,原本轻柔地在微风中摆动,此刻却好似被恶魔附身,缓缓扭动着身躯,化作了一条巨大的蟒蛇。蟒蛇那粗糙的鳞片,仔细一看,竟是由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拼接而成,拼凑成了一幅可怖的百蝶图。那些人脸或惊恐、或哀怨、或癫狂,每一张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恐惧,仿佛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挣扎求生。再看成衣店,原本挂在墙上的围裙,此刻像着了魔一般,扭曲缠绕在一起,变成了一条狰狞的蜈蚣。蜈蚣的每一只脚,竟然都是用断指做成的纽扣,断指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每走一步,那些断指就相互碰撞,发出“咔咔”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就连街角乞丐那件破旧不堪的棉袄,也没能逃过这诡异力量的侵袭。它像一个不断膨胀的肉瘤,体积越来越大,原本密密麻麻的补丁上的针脚开始裂开,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撕开。随着针脚的裂开,里面密密麻麻的眼球露了出来,每一颗眼球都布满血丝,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窥视着周围的一切,让人不寒而栗。虎娃手中的碎镜,原本只是一块破碎的玻璃,此刻却像是一面通往恐怖世界的大门。突然,镜子中映出了葛正的倒影。葛正的身影在镜子中显得格外扭曲,而他背后的影子,正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缓缓扯成布条。每一丝布条上,都缠着一块刻有“第13号织工”的铁牌。铁牌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恐怖故事。

“葛大哥!你的影子在被缝补!”虎娃尖叫着举起碎镜,镜面却突然浮现血字:第13号,该量体裁衣了。

李婷的银针爆射而出,钉住正在吞噬葛正影子的“百蝶蟒”:“用断织铃的残片!切断魂线!”她的银镯突然传来灼烧感,断簪碎片在镯内震动,竟映出裁缝铺老板娘的记忆——那女人被剥去皮肤,血肉化作丝线,临终前的惨叫凝成了布料上的暗纹。

葛正感觉有无数根针在扎进脊椎,每一寸皮肤都在被丈量。他摸出断织铃残片,却发现碎片上缠着虎娃的头发——那是昨晚孩子蹭到他枕头上的。断铃碎光突然化作金丝,顺着头发缠住虎娃的手腕,将两人的影子重新焊在一起。

“小屁孩,以后睡觉离我远点。”他喘着粗气,右眼云纹胎记渗出金光,“你的头发比陈老头的醉拳还难对付。”

陈老突然将糖浆泼向“蜈蚣围裙”,焦黑的糖块粘住断指纽扣:“少废话!看见裁缝铺二楼的血帘了吗?那是织娘的‘量魂尺’!把我们的生魂当布料量呢!”他踉跄着撞翻染缸,靛蓝色染料泼在“活锦”上,竟冒出白烟,“快看!它们怕镇灵司的染剂!”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仿佛是岁月与神秘力量交织的味道。葛正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那口巨大的染缸上。染缸的缸壁斑驳,像是被无数岁月的故事刻满了痕迹。就在他望向染缸的瞬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祖母那神秘的染坊秘方——每一道工序里都巧妙地掺着镇灵司特有的符灰。这些符灰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力量,等待着被唤醒。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迅速伸手抓起一把染料,那染料在他手中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他将染料用力抹在断铃残片上,刹那间,原本黯淡无光的金丝仿佛被注入了鲜活的血液,瞬间变成了血红色,如同烧红的裁剪刀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葛正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仙姑,用你的银镯反射月光!陈老头,给我搭把手!虎娃,把碎镜对准血帘!我们来给这些鬼东西‘裁个新花样’!”

四人闻言,迅速行动起来,背靠背紧紧站定,仿佛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防御圈。虎娃手中的碎镜、李婷腕上的银镯、葛正紧握的断铃残片、陈老端着的焦糖浆,在同一时刻将清冷的月光折射向那如血般的血帘。一时间,整个裁缝铺二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笼罩,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血帘瞬间炸裂,化作万千飞针,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众人射来。每一根飞针上都刻着“幽冥奴工”的编号,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葛正的右眼突然闪过一道金光,那金光如同锐利的剑芒,与血针在空中激烈相撞。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竟在半空织出了镇灵司那神秘的“破织天衣”图腾。这图腾散发着强大的力量,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飞针尽数反弹回去,让那些邪恶的力量无法靠近众人分毫。

“现在该我们量量它们的骨头了。”葛正咧嘴一笑,金光照亮他染血的犬齿,“李仙姑,记得上次在城隍庙说的‘三魂裁衣术’吗?陈老头,把你的醉拳步子改改,配合我的金线!虎娃,数到三就把碎镜扣在地上!”

虎娃的手指在碎镜边缘敲出节奏:“一、二...三!”

碎镜扣地的瞬间,四人影子突然被拉长为量衣尺,在地面织出巨大的符阵。葛正的金线化作剪刀,李婷的银针化作顶针,陈老的醉拳化作熨斗,虎娃的碎镜化作画粉,共同在虚空中剪裁出一件无形的“镇灵寿衣”。当“寿衣”罩向活锦的刹那,所有布料同时发出穿针引线的“嗤啦”声,人脸纹路扭曲成惊恐的表情,银线根根倒卷,将幽冥教的织魂咒反噬回去。

裁缝铺在爆炸声中坍塌,露出藏在墙里的织锦机。那机器由婴儿骨骼拼成,梭子是心脏做的,每一道齿轮都卡着指甲盖大小的魂灯。虎娃的碎镜突然映出魂灯里的景象——每个灯芯都是一根银线,线的另一端系着平安镇百姓的脚踝,他们正在地底深处无意识地编织着什么。

“是‘地脉织魂阵’!”李婷的银针插入织锦机缝隙,竟带出一缕缕脑组织,“幽冥教把整个平安镇的地脉都炼成了织机!葛正,你的阴阳眼能看见地脉的生死线吗?”

葛正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右眼云纹胎记化作罗盘指针,指向地底深处的某个节点。他突然感觉喉咙里有东西在蠕动,伸手一抠,竟扯出一根缠满脑浆的银线——那是从他鼻腔钻进去的,连接着织锦机的“窥魂线”。

“陈老头,你的酒葫芦里还有存货吗?”他晃了晃银线,线端粘着一块记忆碎片:幼年的自己在染坊玩耍,祖母的背影被织娘的银线割裂,“我需要点刺激...比如你藏在糖画炉子底下的‘阴阳醉’。”

陈老脸色剧变:“你怎么知道...算了,小崽子的鼻子比狗还灵!”他扒开废墟,取出沾满炉灰的酒坛,坛身上刻着“镇灵司第37号密藏”,“这酒用经血和符火酿的,喝了能通阴阳眼...但副作用是会看见自己的死相。”

虎娃突然指着酒坛尖叫:“坛子里有眼睛!好多眼睛在泡药酒!”碎镜里映出坛中景象——无数双眼睛浮在酒液里,每只眼睛都倒映着葛正的脸,从婴儿到老人,从生到死。

葛正和李婷正斗着嘴呢,李婷嫌弃葛正又不正经,嗔怪道:“你就不能好好的?成天没个正形。”葛正嬉皮笑脸地回怼:“我这叫潇洒,懂不懂啊你。”一旁的虎娃小徒弟在旁边打趣:“哟,你们俩这斗嘴跟唱戏似的,真热闹。”

这时候,葛正一把接过酒坛,鼻尖顿时窜入浓烈的桂花香,可那股铁锈味也如影随形。这味道,瞬间把他拉回祖母临终的时刻,当时灌进他嘴里的就是这酒。恍惚间,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右眼变成深邃的黑洞,眨眼间便将整个平安镇吞噬。就在这时,断铃残片蓦地发烫,碎光闪烁中,祖母的唇语浮现:别信镜中影,别饮三更酒。

李婷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嘟囔着:“你就作吧,不听老人言。”葛正满不在乎地嚷嚷:“反正迟早要死,不如醉着死。”说罢,仰头“咕咚咕咚”灌下三大口,酒液顺着下巴肆意流进衣领,在玉佩碎片上晕开如血色的花纹。

眨眼间,他右眼的云纹胎记竟化作漩涡,那地底的地脉织魂阵在他眼中无所遁形——好家伙,那是用十万生魂织成的巨网,每一根经纬都紧紧连着活人心脏,而网的中心,是一口沸腾翻滚的“魂灯熔炉”。

“李仙姑,熔炉在城隍庙底下。”葛正一边喊着,一边把那酒坛狠狠砸向织锦机,碎片毫不留情地刺破自己掌心,鲜血一滴滴落在虎娃的碎镜上。他又转头道:“虎娃,用你的镜子照我的眼睛!陈老头,咱们抄近路——从乱葬岗的枯井下去!”虎娃小徒弟笑着调侃:“葛大哥,你这架势,跟去打仗似的。”

在那被死寂与阴霾笼罩的乱葬岗,一口枯井于黎明前最浓稠、最黑暗的时刻阴森森地张着嘴,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吞噬。井壁之上,尸香魔芋肆意疯长,扭曲的藤蔓如同狰狞的触手,而那一个个花苞里,竟裹着一张张尚未腐烂的人脸,苍白的肌肤泛着诡异的幽光,空洞的双眼直直地瞪着井口,似有不甘与怨念在其中翻涌。葛正头朝下倒挂在那腐朽的井绳之上,刺鼻的酒气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酒精的刺激让他的脑袋愈发昏沉。此时,他迷迷糊糊地望向井底,只见无数幽绿色的魂灯在黑暗中漂浮,每一盏魂灯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凑近一看,那灯光中竟清晰地映出他不同的死法——锋利的银线如冰冷的毒蛇,直直地穿过他的脑袋,鲜血溅出的瞬间仿佛能听到那凄厉的惨叫;厚重的织锦如牢笼般将他紧紧包裹,每一寸锦缎都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挤压着他的身体,直至他窒息而亡;而最为恐怖的是,他竟变成了织机的齿轮,冰冷的机械不断运转,他的身体在痛苦的碾压中破碎、变形,一声声惨叫在这死寂的枯井中回荡,却无人能听见......

““哟,挺酷的嘛,可惜啊,跟我比还是差了点帅气。”葛正打了个酒嗝,一脸痞气地冲旁边的李婷挑了挑眉,那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李婷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怼:“就你帅,帅得像个二傻子。”葛正听了,也不恼,只是嘿嘿一笑。说话间,他手上的断铃残片利索地切开缠上来的尸香藤蔓。随后,他扭头朝着井口的虎娃喊道:“虎娃,要是我掉下去,记得用碎镜把我的魂灯捞上来——挑最帅的那盏。”

虎娃正趴在井口,碎镜反射着葛正眼中的金光。这小徒弟眨了眨眼睛,故意学着葛正那臭屁的语气调侃道:“葛大哥放心!我会挑会发光的,像糖画里的星星!到时候啊,说不定比您自己选的还帅呢。”他话刚说完,突然看见井底深处有个黑影在晃动,那影子的脖子上挂着十三盏魂灯,每一盏都在渗出银线,不禁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下面...有个戴斗笠的人!他的斗笠上写着‘第13号织工’!”

李婷的银针稳稳地钉住井壁,银镯与葛正的玉佩碎片共鸣,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她一边忙着手上的动作,一边没忘记又损了葛正一句:“就你整天没个正形。”葛正刚想回嘴,李婷又接着说道:“那是织娘给你准备的‘活棺材’!葛正,用酒坛里的符火照亮熔炉位置!”

葛正将剩余的“阴阳醉”泼向井底,酒液在空中燃成金色符篆,照亮了城隍庙地宫的入口。地宫大门由人骨拼成,门环是两个婴儿的头骨,牙齿缝里卡着“归位”的银线。陈老用糖画案板砸开大门,腐臭的风里夹着织锦机的咔嗒声,比先前听见的更密集、更刺耳,像无数只虫在啃食人脑。

“记住,下了地宫就别回头。”陈老的声音罕见地严肃,“织娘会用你们最亲的人的声音喊你们,那是勾魂索。”

虎娃攥紧碎镜,镜中映出自己在染坊的倒影——另一个自己正坐在竹床上,手里抱着葛正的断织铃残片,嘴角挂着不属于孩童的阴冷笑容。他突然想起昨晚做的梦:有个声音说“你是我的备用线轴”,而说话的人,长着和葛正一样的眼睛。

地宫深处,“魂灯熔炉”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十万魂灯悬浮在血池中,每一盏都连接着地面上某个活人。葛正踩着漂浮的魂灯前进,酒劲让他的视线重影,竟看见每个灯芯都是李婷的脸、陈老的脸、虎娃的脸,她们都在无声地尖叫,银线从七窍钻出,织成束缚他的网。

“幻觉,统统都是幻觉。”葛正使劲咬了咬舌尖,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时,从熔炉那边隐隐约约传来李婷的声音,凄惨地喊着:“葛正,救我啊……我被织娘缝在织锦机里啦……”

葛正嘴角一咧,不屑地骂道:“放屁!李仙姑的银针那可是连阎王爷的鼻子都能扎穿的,还会被这点小场面困住?你就别在这儿装神弄鬼了!”

话还没说完,血池突然像煮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无数只手从血池中伸了出来,每只手上都戴着李婷标志性的银镯。葛正身上玉佩的碎片剧烈地震动着,他定睛一看,其中一只手的腕间有块旧疤——那是上周李婷为了救虎娃,被黑影抓伤留下的痕迹。

“李婷!”葛正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那只手。就在这时,一旁的虎娃小徒弟打趣道:“哟,葛正哥,这么着急呢!”李婷白了小徒弟一眼,从魂灯后面转了出来,手中的银针稳稳地抵住熔炉核心,没好气地说:“你就别在这儿不正经了!别碰那些尸体,它们都是被抽走生魂的空壳!”

陈老突然发出闷哼,酒葫芦被银线割破——炉子里飘出的不是火焰,而是他三十年前战死的战友们的脸,每张脸都在指责他当年的背叛。老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刘老弟...我对不住你...我真的对不住...”

虎娃的碎镜掉进血池,镜面映出葛正的背影——他正站在熔炉前,右眼变成纯黑的漩涡,左手拿着织娘的银梭,右手扯着陈老的生线。孩子突然想起葛正教他的顺口溜:“阴阳眼,看生死,断织铃,响三声,若要破阵心莫慈”,于是捡起碎镜,用沾满血污的袖子擦亮镜面。

“葛大哥!看这里!”虎娃大喊,“你的眼睛里有星星!像糖画刚出炉时的金光!”

葛正转头的瞬间,看见虎娃碎镜里的自己——右眼云纹胎记清晰如初,左眼倒映着李婷焦急的脸、陈老悔恨的泪、还有熔炉中即将熄灭的魂灯。他突然明白,所谓“阴阳眼”从来不是看见死亡的能力,而是在黑暗中守住生的希望。

“陈老头,起来打架了。”他踢了踢老人的屁股,“你欠我的十坛酒还没兑现,不能死在这儿。李仙姑,把你的银针全插进熔炉的‘死线’位置——虎娃,数到五就用碎镜反射我的金光!”

虎娃用颤抖的声音数到五,碎镜与葛正的右眼同时爆发出强光。金色的符篆从他瞳孔中飞出,如同一把把金色的剪刀,剪断了连接魂灯的银线。李婷的银针准确刺入熔炉的“死线”节点,陈老则用醉拳砸开了熔炉的“生门”。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魂灯熔炉”轰然炸裂,无数魂灯化作金色的蝴蝶,飞向地宫的顶部。葛正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右眼被抽离,低头一看,只见一根银白色的丝线从他的瞳孔中缓缓抽出,线的另一端,连着远处织娘的虚影。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吗?”织娘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我的织魂阵已经深入平安镇的地脉,就算你毁了熔炉,也毁不了整个阵!”

葛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个不羁的笑容:“谁说我要毁了整个阵?我只是要改变它的编织方式而已。”他举起断铃残片和虎娃的碎镜,两者在金光中合二为一,形成一个全新的符器,“从今天起,平安镇的地脉不再是你的织机,而是我们的防线。”

随着葛正的话音落下,整个地宫开始剧烈震动,金色的符篆从符器中飞出,融入平安镇的地脉之中。织娘的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化作无数银线消散在空气中。

当葛正一行人从地宫走出时,黎明的阳光已经洒满了平安镇。废墟上,百姓们纷纷从藏身之处走出,他们的眼中重新恢复了生机。虎娃紧紧抱着葛正的腿,抬头看着他眼中的云纹胎记,好奇地问道:“葛大哥,你的眼睛现在好像星星哦,是不是以后都不会疼了?”

葛正伸手揉了揉虎娃的头,笑着打趣道:“傻小子,你就跟个小麻烦精似的,可只要你在我身边这么一捣乱,嘿,我这眼睛啊,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点儿疼的感觉都没啦。”

虎娃不满地拍开葛正的手,嘟囔道:“哼,你才傻呢。”

葛正假装生气地瞪大眼睛:“哟呵,敢跟师傅顶嘴啦?”

这时李婷看着他俩斗嘴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佯装嫌弃地说:“得得得,你们俩就别在这儿贫嘴了,跟说相声似的。咱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呢,头一件,就得把平安镇的地脉好好梳理一遍,别让幽冥教那伙人再找着机会钻空子入侵。”

葛正嬉皮笑脸地凑到李婷跟前:“哟,李大小姐,别这么严肃嘛,生活总得有点乐子。”

李婷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经点,没个正形。”

葛正挑了挑眉:“我这怎么就不正经了,这叫生活情趣。”

陈老在一旁拍了拍酒葫芦,叹了口气:“唉,看来我这酒是没指望这会儿喝成喽。不过等把事儿都办完,我一定补上那十坛桂花酿,说到做到。”

虎娃眼睛一亮,凑到陈老身边:“陈爷爷,到时候我也能喝不?”

陈老笑着摸了摸虎娃的头:“你个小娃娃,等你长大喽。”

葛正望向远处逐渐恢复平静的西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收起了刚才的嬉闹,严肃地说:“幽冥教那帮人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罢手的,咱们必须得做好万全准备。不过至少现在,咱算是赢了第一仗。”

虎娃举起碎镜,镜中映出四人的倒影,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坚定的笑容。阳光穿过碎镜的裂痕,在地面上织出一幅金色的图案,宛如一个新生的希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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