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初夏总是带着几分燥热,可今日的军医学院却弥漫着一股寒意。院内的石板路上,几名医官神色慌张地穿梭,不时低声交谈,眉宇间满是焦虑。王阳刚踏入院门,就看到三夫人柳清颜穿着素色医袍,正站在药房门口,手中拿着一株干枯的草药,眉头紧锁。
“清颜,出什么事了?” 王阳快步上前,注意到她眼底的红血丝,显然是许久未曾休息。
柳清颜转过身,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王阳,你来了。北境送来一批伤兵,其中三十多人都中了一种奇毒,伤口发黑流脓,浑身抽搐,军医们都束手无策。” 她领着王阳走进病房,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病床上,士兵们蜷缩着身体,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有的已经陷入昏迷,气息微弱。
王阳心中一沉,蹲下身查看一名士兵的伤口,指尖触碰到皮肤时,只觉得冰凉刺骨。“这毒发作迅速,症状猛烈,不像是常见的毒物。” 他皱起眉头,“有没有查到毒的来源?”
“据伤兵说,是在与蛮族交战时,被他们的毒箭射中后出现的症状。” 柳清颜递过一支断裂的箭杆,箭头上还残留着黑色的毒液,“我已经化验过,这种毒液含有多种蛇虫毒素,还混合了一种未知的植物成分,普通的解毒药根本不起作用。”
接下来的三天,柳清颜几乎不眠不休地待在药房里,尝试用各种草药配制解毒剂。王阳也守在一旁,凭借现代医学知识,帮她分析毒素成分,提出配制思路。药房里摆满了各种草药,研磨声、熬药声不绝于耳,可一次次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这天傍晚,一名医官匆匆跑来,脸色惨白:“夫人,不好了!又有五名士兵毒发身亡,剩下的人也快撑不住了!”
柳清颜手中的药杵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她踉跄了一下,王阳连忙扶住她。“别急,我们再试试。” 王阳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中满是心疼,“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先休息一会儿,我来盯着熬药。”
“不行,我不能休息。” 柳清颜摇了摇头,眼神坚定,“那些士兵还在等着我,我要是放弃了,他们就真的没救了。” 她重新拿起药杵,继续研磨草药,可双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王阳看着她倔强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柳清颜出身医药世家,自幼便以 “医者仁心” 为座右铭,此刻士兵们的生死,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清颜,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祖父留下一本《毒经》,里面记载了各种奇毒的解法,或许我们能从里面找到线索。”
柳清颜眼前一亮,立刻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古籍,快速翻阅起来。夜幕降临,药房里点起了油灯,昏黄的灯光映在两人脸上,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直到深夜,柳清颜突然激动地喊道:“找到了!你看,这里记载了一种‘七星草’,能解百毒,尤其是对混合毒素有奇效!”
王阳凑过去一看,古籍上写道:“七星草,生于北境寒潭之畔,叶呈七星状,晨露未曦时采摘,配以雪莲、当归熬制,可解天下奇毒。” 可他随即又皱起眉头:“北境距离王都千里之遥,现在去采摘,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十天,恐怕来不及。”
柳清颜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我这里还有一株七星草的干品,是祖父生前留给我的,原本是准备用来应急的,或许能派上用场。” 她从贴身的锦囊里取出一株干枯的草药,叶片上还能隐约看到七星状的纹路。
“只有这一株,够不够用?” 王阳问道。
“应该可以,我会根据士兵的中毒程度,控制药量,尽量让每一个人都能得到救治。” 柳清颜小心翼翼地将七星草分成若干份,然后开始熬制解毒剂。
第一碗解毒剂熬好后,柳清颜亲自喂给一名中毒最深的士兵。半个时辰后,士兵的脸色渐渐红润,抽搐也停止了,缓缓睁开了眼睛。“水…… 我要水……” 士兵虚弱地说道。
“有效了!解毒剂有效了!” 医官们欢呼起来,柳清颜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眼中却泛起了泪光。
接下来的几天,柳清颜依旧坚守在药房,根据士兵的恢复情况调整解毒剂的配方。王阳也每天都来帮忙,有时帮她研磨草药,有时陪她分析病情。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中毒的士兵们渐渐康复,一个个都能下床走动了。
这天,最后一名士兵康复出院,柳清颜终于松了一口气,累得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王阳递过一杯热茶,轻声说道:“辛苦了,清颜。你救了这么多人,真是大功一件。”
柳清颜接过热茶,双手捧着杯子,感受着茶水的温度。“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抬起头,看着王阳,眼神温柔,“其实,这次能成功研制出解毒剂,也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翻看《毒经》,我可能还在盲目尝试。”
王阳笑了笑:“我们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通过这次的事情,我也意识到,我们的医疗水平还需要提高。以后,我会帮你建立更完善的医疗体系,培养更多的医官,让女儿国的百姓都能得到更好的救治。”
柳清颜眼中满是期待:“真的吗?那太好了!有你在,我相信女儿国一定会越来越好。” 她顿了顿,又说道:“王阳,其实我一直都很敬佩你。你不仅有渊博的学识,还有一颗为百姓着想的心。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王阳看着她真挚的眼神,心中一暖,握住她的手:“能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清颜,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
柳清颜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靠在了王阳的肩上。夕阳透过药房的窗户洒进来,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和淡淡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