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王都西侧的 “醉仙楼” 依旧灯火通明,楼内丝竹之声与宾客笑语交织,看似一派歌舞升平,实则暗藏玄机。二楼最内侧的雅间里,六夫人凌霜正端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青瓷茶杯的边缘,目光却透过窗棂的缝隙,紧紧锁定着楼下街角处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身影 —— 那是她安插在室韦使团中的眼线,代号 “灰雀”。
片刻后,灰雀装作醉酒的模样,踉跄着撞进雅间隔壁的杂物间。凌霜放下茶杯,理了理身上的黑色劲装,悄无声息地起身,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般溜进杂物间。杂物间内弥漫着酒糟与灰尘的混合气味,灰雀见凌霜进来,立刻收敛了醉态,从怀中掏出一卷用油布包裹的图纸,压低声音说道:“夫人,这是联军在平城、代郡、渔阳三城的详细布防图,还有东胡与室韦将领的矛盾记录。我冒险潜入铁木真的旧部营帐,才从他的行军箱里找到这份布防图,上面标注了守军数量、防御工事位置,还有粮草仓库和水源地的分布。”
凌霜接过油布卷,指尖传来纸张的粗糙触感,她快速展开图纸,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细查看。图纸上用红色朱砂标注着联军的兵力部署:平城由东胡将领巴图统领,两万士兵中,有八千是骑兵,其余多为步兵,城墙上设置了五十架投石机,城门内侧还修建了三道瓮城;代郡的守将是室韦的脱欢,一万五千士兵里,弓箭手占了六成,城池背靠太行山,西侧有一条狭窄的山道,是补给运输的必经之路;渔阳则由东胡的哈尔巴拉和室韦的帖木儿共同管辖,两人因为兵权分配问题早已不和,一万五千士兵被分成两派,各自驻守城池的东西两侧,互不统属。
“东胡和室韦的矛盾具体到了什么程度?” 凌霜一边将布防图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一边问道。灰雀回忆着这些天的观察,说道:“巴图和脱欢早就因为粮草分配吵过好几次,巴图认为东胡士兵多,应该多领三成粮草,脱欢却觉得室韦士兵驻守的代郡地势险要,防守压力大,理应得到更多补给。渔阳的哈尔巴拉和帖木儿更过分,上次联军召开军事会议,两人因为谁来指挥先锋部队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靠几个副将拉架才平息。现在三城之间的通讯全靠信使,巴图甚至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东胡的士兵不许支援室韦守军。”
凌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些矛盾正是击破联军的关键。她从怀中取出一袋银子递给灰雀:“你立了大功,这些是给你的奖赏。接下来你继续留在室韦使团,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尤其是大月氏那边是否还有异动,一有消息立刻汇报。” 灰雀接过银子,躬身应道:“请夫人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离开醉仙楼后,凌霜没有直接返回都督府,而是绕了三条小巷,确认身后没有尾巴后,才快速回到府中。此时王阳正和凤婉、楚瑶在书房商议战事,桌上摊着一张简易的北境地图。凤婉身着银甲,正指着地图上的雁门关说道:“联军虽然士气低落,但三城互为犄角,若我们贸然进攻其中一城,另外两城很可能出兵支援,到时候我们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楚瑶则捧着一本医书,忧心忡忡地说:“前线士兵近来有不少人患上风寒,虽然我们已经运送了棉衣和药材,但如果战事拖延太久,恐怕会有更多士兵生病,影响战斗力。”
凌霜推门而入,将怀中的布防图放在桌上,兴奋地说道:“夫君,凤婉姐姐,楚瑶姐姐,我拿到联军的详细布防图了,还有东胡和室韦将领的矛盾情报!” 王阳三人立刻围了过来,王阳展开布防图,看着上面清晰的标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凌霜,你真是帮了大忙!有了这份布防图,我们就能针对性地制定战术,再利用他们内部的矛盾,逐个击破三城就不是难事了。”
凤婉看着布防图上平城的瓮城设计,皱了皱眉:“巴图倒是谨慎,三道瓮城层层设防,想要攻破平城,恐怕会有不小的伤亡。” 凌霜立刻补充道:“巴图虽然谨慎,但他刚愎自用,听灰雀说,他最近因为粮草问题,已经把脱欢和哈尔巴拉得罪遍了,只要我们先攻打代郡,巴图大概率不会出兵支援。代郡的脱欢兵力最少,而且西侧山道是他的补给线,我们可以先派一支奇兵切断他的补给,再用红衣大炮正面攻城,不出三天就能拿下代郡。”
楚瑶这时说道:“如果要切断代郡的补给线,山道附近的地形复杂,士兵们可能会遇到意外,我可以让野战医院提前在山道附近的小镇设立临时医疗点,随时准备救治受伤的士兵。” 王阳点了点头,对三人说道:“就按这个思路来,凌霜你再让情报网密切关注三城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有调兵的迹象,立刻汇报;凤婉你明天率领五千新军,携带十门红衣大炮前往代郡附近集结,做好攻城准备;楚瑶你安排医疗团队出发,务必保障士兵们的健康。另外,我会让苏晴月再组织一批运输队,运送足够的弹药和粮草,确保前线供应。”
三人领命后,各自忙碌起来。凌霜回到自己的院落,召集了十余名情报骨干,将任务分配下去,让他们分别监视平城、代郡、渔阳的城门动向和信使往来;凤婉则前往新军营地,挑选精锐士兵,检查红衣大炮的状况,确保武器装备万无一失;楚瑶则整理医疗物资,挑选经验丰富的医生和护士,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前往临时医疗点。
深夜的都督府依旧灯火通明,王阳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窗外的星空,心中充满了信心。有了这份关键的布防图,再加上夫人们的齐心协力,击败三国联军,守护女儿国的国土,似乎已经近在眼前。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关乎女儿国的存亡,更关乎他能否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站稳脚跟,为将来建立 “日不落帝国” 打下坚实的基础。
第二天清晨,凤婉率领的新军队伍准时出发,十门红衣大炮被装在特制的马车上,在士兵们的护送下,朝着代郡的方向前进。楚瑶的医疗团队也紧随其后,马车里装满了药品、绷带和医疗器械。凌霜则留在王都,不断接收着来自前线的情报,及时向王阳汇报三城的最新动态。苏晴月的运输队更是昼夜不停地赶路,将粮草和弹药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
而此时的代郡城内,室韦守将脱欢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进攻即将到来。他正因为粮草短缺的问题大发雷霆,对着手下的副将怒吼:“巴图那个混蛋,竟然克扣我们的粮草!再这样下去,士兵们都要饿肚子了,还怎么防守城池!” 副将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不如我们再派信使去平城,跟巴图好好说说,也许他会松口。” 脱欢冷哼一声:“没用的,之前派去的三个信使,都被他赶了回来,他根本不把我们室韦的士兵放在眼里。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一定要向室韦国王告状,让他好好教训一下巴图!”
脱欢不知道,他和巴图的矛盾,早已被凌霜的情报网捕捉,而这份矛盾,将成为女儿国新军攻破代郡的关键。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凤婉的队伍顺利抵达代郡附近的山谷,开始搭建营寨,调试红衣大炮;楚瑶的医疗团队也在山道旁的小镇设立了临时医疗点,做好了救治准备;凌霜则传来情报,平城的巴图果然没有任何支援代郡的动向,渔阳的哈尔巴拉和帖木儿还在为兵权争吵不休。
一切都在按照王阳的计划推进,一场针对代郡的攻坚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