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签下退位诏书的次日清晨,旧帝国王都的中央广场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原本散落的碎石与血污已被清理干净,只余下地砖缝隙里隐约可见的暗红印记,无声诉说着昨夜的激战。广场中央搭建起一座高约三丈的汉白玉祭台,台面铺着象征女儿国的赤红色绸缎,两侧立着八面鎏金旗帜,旗帜上 “王” 字纹路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王阳站在祭台后方的临时营帐内,正由侍从整理着崭新的玄色朝服。朝服领口与袖口绣着繁复的云纹,腰间系着玉带,悬挂着一枚玉佩 —— 这是七夫人依照新订法典,为 “天下共主” 设计的礼服,既保留了女儿国传统服饰的庄重,又融入了王阳提出的简约风格。
“都督,各路人马已在广场四周集结完毕。” 凤婉掀开营帐帘布走进来,她今日换下了铠甲,身着银灰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短剑,显得干练又不失威仪,“旧帝国的降臣们已在祭台左侧列队,只是…… 看他们的神情,似乎仍有不甘。”
王阳抬眼看向铜镜中的自己,镜中人眼神锐利,眉宇间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早已不复初到女儿国时的茫然。“不甘是正常的。” 他转过身,接过侍从递来的冠冕,缓缓戴在头上,“百年霸权一朝覆灭,换谁都难以接受。但今日的仪式,不仅是让他们低头,更是要让王都百姓看到新秩序的决心。”
话音刚落,楚瑶也走了进来,她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典籍,正是五夫人从藏书楼中寻来的《万国盟书》副本。“都督,按照您的吩咐,我已让史官准备好记录今日的仪式,同时邀请了王都的乡绅与学子前来观礼,确保整个过程公开透明。” 她将典籍递给王阳,补充道,“另外,六夫人传来消息,旧帝国的几位藩王虽已表示归顺,但仍在边境囤积兵力,似乎在观望局势。”
王阳接过《万国盟书》,指尖拂过书页上的字迹,眼神变得深邃:“藩王的心思,朕早有预料。今日的投降仪式,也是做给他们看的。若他们识时务,归顺后仍可保留封地;若敢作乱,朕不介意再挥师北上,彻底平定边境。”
辰时三刻,随着一声钟鸣,投降仪式正式开始。王阳在凤婉与楚瑶的陪同下,缓步走上祭台。广场四周瞬间安静下来,数万士兵与百姓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有敬畏,有好奇,也有少许不安。
王阳走到祭台中央,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左侧的降臣们穿着旧帝国的官服,低着头,却能看到他们紧握的拳头;右侧的百姓们则面带期待,不少人手中拿着女儿国的小旗帜,轻轻挥舞着。
“诸位乡亲,诸位降臣。” 王阳的声音通过事先搭建的铜制扩音装置传遍广场,这是四夫人根据他的构想设计的 “传声筒”,能让声音扩大数倍,“今日,我们在这里举行投降仪式,不是为了炫耀胜利,而是为了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他举起手中的退位诏书,高声道:“旧帝国皇帝已自愿退位,承认新秩序的建立。从今往后,这片土地上不再有压迫,不再有战乱,百姓可安居乐业,学子可安心读书,工匠可施展技艺 —— 这,便是朕承诺给大家的未来。”
话音刚落,广场上响起一阵欢呼,百姓们挥舞着旗帜,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而降臣们则依旧沉默,为首的旧帝国丞相更是冷哼一声,低声道:“空口白话罢了,谁知道你会不会重蹈旧帝的覆辙。”
这声冷哼虽轻,却被身旁的凤婉听得一清二楚。她眼神一冷,上前一步,厉声喝道:“丞相大人若有异议,不妨当众说出,何必在私下诋毁?我家都督自来到女儿国,解粮荒、破联军、兴工业,哪一件不是为了百姓?你若敢再质疑,休怪我不客气!”
凤婉的声音充满威严,吓得丞相浑身一颤,不敢再言语。王阳抬手示意凤婉稍安勿躁,目光落在丞相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丞相大人有疑虑,朕可以理解。但朕是否能兑现承诺,时间会证明一切。今日,朕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新朝将实行‘法治’,无论贵族还是平民,皆受法典约束;同时,朕会推行‘农桑新政’,让百姓衣食无忧,兴办书院,让更多人有机会读书识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旧帝国的官员,只要愿意归顺,朕会量才录用,绝不因其过往而排斥。但有一点,若有人敢利用职权欺压百姓,或暗中勾结藩王作乱,朕必将严惩不贷!”
就在这时,广场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骑兵疾驰而来,翻身下马后跪在地上,高声道:“都督!西北边境急报,旧帝国北境藩王率军三万,号称‘勤王’,已逼近王都百里之外!”
此言一出,广场瞬间陷入混乱。降臣们脸上露出窃喜,百姓们则惊慌失措,纷纷议论起来。“果然,藩王还是反了!”“这下怎么办?王都刚经历战乱,哪还有兵力抵挡?”
凤婉立刻拔出腰间的短剑,高声道:“大家不要慌!我已命重甲步兵驻守北门,藩王若敢来犯,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楚瑶也安抚道:“乡亲们放心,我们早有准备,六夫人的情报网已密切关注藩王动向,绝不会让他们威胁到王都安全。”
王阳站在祭台上,神色依旧平静。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沉稳有力:“北境藩王不识时务,敢来作乱,正好让朕借机平定边境,彻底清除旧帝国的残余势力。凤婉,你立刻率军五万,前往北门迎敌;楚瑶,你负责安抚王都百姓,确保城内秩序稳定;至于投降仪式 ——”
他看向台下的降臣们,目光锐利如刀:“仪式继续进行。朕倒要看看,在藩王叛乱的情况下,你们这些降臣,是选择站在朕这边,还是站在叛军那边。”
降臣们面面相觑,原本的窃喜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恐慌。他们很清楚,若此时选择支持藩王,一旦凤婉平定叛乱,他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但若选择归顺王阳,或许还能保住性命与官职。
片刻后,旧帝国丞相率先走出队列,跪在地上,高声道:“臣愿归顺新朝,誓死效忠都督!若有藩王作乱,臣愿为都督效力,平定叛乱!” 有了丞相带头,其他降臣也纷纷跪下,表态归顺。
王阳满意地点点头,高声道:“好!既然你们愿意归顺,朕便既往不咎。即日起,你们各司其职,协助楚瑶安抚百姓,处理王都政务。” 他转向凤婉,“凤婉,你即刻启程,务必早日平定藩王叛乱,让边境百姓也能过上安稳日子。”
“是!” 凤婉躬身行礼,转身快步走下祭台,召集军队准备出发。
楚瑶走到王阳身边,低声道:“都督,您早已预料到藩王会叛乱,对吗?所以才故意在仪式上公开消息,试探降臣的态度。”
王阳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错。藩王叛乱是迟早的事,与其等他们暗中准备,不如主动引出,一举平定。同时,也能借此机会看清降臣的忠心,为后续治理打下基础。”
他重新走到祭台中央,举起《万国盟书》,高声道:“现在,我宣布,投降仪式继续!旧帝国正式覆灭,新朝建立,国号‘大炎’!从今往后,天下一统,共享太平!”
广场上再次响起震天的欢呼,百姓们挥舞着旗帜,高呼 “大炎万岁”“都督万岁”。降臣们也跟着欢呼,只是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敬畏。
阳光洒在祭台上,王阳站在赤红色绸缎前,目光望向远方。他知道,建立新朝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无数挑战等待着他 —— 平定藩王叛乱、推行新政、发展工业、应对潜在的外部威胁…… 但他并不畏惧,因为他身边有凤婉、楚瑶等十位夫人的支持,有无数百姓的拥护,更有超越时代的知识与智慧。
这一天,注定被载入史册,成为连接旧时代与新时代的里程碑。而王阳,这位来自现代的军工工程师,也将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开启属于他的传奇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