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 “惠民医院” 原本是一座废弃的寺庙,经过半个月的修缮,如今已焕然一新。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一块崭新的匾额,上面 “惠民医院” 四个大字是王阳亲笔所书。院内,几间厢房被改造成病房,里面摆放着整齐的木床,床上铺着干净的粗布床单,墙角还放着炭盆,温暖如春。
林薇穿着一身素白色的布裙,头上戴着简单的布帽,正弯腰为一名咳嗽不止的工匠听诊。她手中拿着一个奇特的 “铁盒子”—— 这是王阳根据记忆画出图纸,让四夫人苏巧巧的工坊打造的听诊器。
“你的肺里有杂音,应该是得了风寒引发的肺炎。” 林薇放下听诊器,对工匠说,“我给你开一副药,每天煎服三次,再配合蒸汽吸入,不出五日就能好转。另外,你最近要少去工坊,避免吸入过多煤烟,多喝热水。”
工匠连忙点头:“多谢林三夫人!小人之前在别的医馆看过,吃了十几天的药都没好,没想到在这里才一天就感觉舒服多了。”
林薇笑了笑,转身走向药房。药房里,几名学徒正按照她的吩咐抓药,药柜上贴着标签,上面写着药名、功效和用量,一目了然。林薇拿起一张药方,仔细核对后,对学徒说:“这副药里的麻黄要先煎一刻钟,再下其他药材,记住了吗?还有,药煎好后要过滤三遍,避免药渣残留。”
“记住了,林夫人!” 学徒们齐声应道。
林薇刚嘱咐完,一名护士匆匆跑来:“林夫人,不好了!城西有个产妇难产,家里人说已经流了很多血,请求您过去看看!”
林薇心中一紧,立刻拿起药箱,里面装着止血药、麻醉剂和一套手术器械 —— 这些都是王阳为她准备的 “近代产科工具”。她快步走出医院,坐上马车,直奔城西。
产妇家住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屋内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焦虑。产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身下的被褥已被鲜血浸透。一名老稳婆坐在床边,一边擦汗一边说:“不行了,孩子胎位不正,又是横生,产妇已经没力气了,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产妇的丈夫是一名铁匠,闻言顿时红了眼眶,“扑通” 一声跪在林薇面前:“林三夫人,求您救救我娘子和孩子!我给您磕头了!”
林薇连忙扶起铁匠:“你快起来,我会尽力的。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一名女眷帮忙,保持屋内安静。”
众人纷纷退出,林薇关上房门,对留下的女眷说:“你去烧一锅热水,再准备几块干净的布巾和剪刀,用开水烫一下消毒。”
女眷连忙照办。林薇则走到床边,先给产妇喂了少量麻醉剂,然后用酒精消毒双手,拿起听诊器听产妇的胎心。“胎心还在跳,还有希望。” 林薇松了口气,然后开始为产妇检查胎位。
“孩子是横位,需要先把胎位转正。” 林薇对产妇说,“等会儿我会轻轻推动你的腹部,可能会有点疼,你尽量配合。”
产妇虚弱地点点头。林薇小心翼翼地用手在产妇腹部按摩、推动,动作轻柔却有力。半个时辰后,胎位终于转正,产妇的痛苦也减轻了一些。林薇又给产妇喝了一些补气血的汤药,让她恢复体力。
又过了一个时辰,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孩子终于降生了。林薇剪断脐带,用温水清洗干净孩子,包裹好后递给女眷。然后她又为产妇处理伤口,涂抹止血药膏,包扎好。
“生了!是个男孩!” 女眷抱着孩子,激动地喊道。屋外的众人听到声音,纷纷涌进来,看到产妇和孩子都平安无事,铁匠再次跪在地上,对着林薇连连磕头:“多谢林夫人救命之恩!您真是活菩萨啊!”
林薇扶起铁匠,叮嘱道:“产妇现在很虚弱,要让她多休息,多喝鸡汤、鱼汤补充营养,伤口不要沾水,三天后我会派人来复查。”
离开铁匠家时,已是深夜。马车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林薇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感慨万千。她原本是医家传人,擅长传统中医,可自从遇到王阳,接触到 “近代医学” 后,才发现医学还有如此广阔的天地。听诊器、麻醉剂、消毒术…… 这些看似简单的东西,却能挽救无数生命。
回到医院,林薇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走进书房,拿起笔记录今天的病例。书房的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医学笔记》,里面记录着她从王阳那里学到的近代医学知识,包括解剖学、病理学、药理学等,还有她自己的临床经验。
“吱呀” 一声,房门被推开,王阳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这么晚了还不睡?小心着凉。”
林薇抬头,看到王阳,脸上露出笑容:“今天又救了一个产妇和孩子,我想把病例记录下来,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就能更好地应对了。”
王阳走到她身边,拿起《医学笔记》翻了翻,欣慰地说:“你做得很好。医院不仅要治病救人,还要积累经验,培养更多的医生和护士。我已经让苏巧巧的工坊打造了一批显微镜,过几天就送来,到时候你可以用它观察细菌,研究传染病的防治。”
“显微镜?” 林薇眼中满是好奇,“就是你说的那个能看到微小生物的仪器吗?”
“对。” 王阳点头,“很多疾病都是由细菌引起的,只要我们能找到杀死细菌的方法,就能预防和治疗很多传染病。比如天花,我已经想到了接种牛痘的方法,等医院稳定下来,我们就可以开始推广。”
林薇听得心潮澎湃,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没有疫病、人人健康的美好未来。她握住王阳的手,轻声说:“王阳,谢谢你。是你让我知道,医者不仅能救一人,还能救一方百姓,甚至改变一个国家的医疗格局。”
王阳反手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我们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医院是女儿国的‘健康屏障’,有你在,我很放心。”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惠民医院的屋顶上。这座小小的医院,就像一颗种子,在女儿国的土地上生根发芽,预示着一个医道革新的新时代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