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尚未穿透云层,旧帝国王都的上空已被硝烟染成灰紫色。王阳骑在通体乌黑的战马上,玄铁打造的盔甲反射着微弱的天光,他左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那座象征着百年霸权的王宫 —— 朱红色的宫墙布满弹痕,几处坍塌的缺口还在冒着青烟,昨夜激战的余温尚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火药、血腥与焦木混合的刺鼻气味。
“都督,攻城部队已在东西南三门集结完毕,红衣大炮已校准王宫正殿方位,只待您一声令下!” 通讯兵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王阳抬手示意稍等,目光转向身旁的凤婉 —— 一身银白铠甲的她刚从北门战场赶来,肩甲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鬓边的发丝被汗水濡湿,却丝毫不减将门虎女的锐气。
“北门残敌肃清了?” 王阳的声音沉稳,带着久经战阵的冷静。凤婉点头,抬手抹去脸颊上的灰尘,露出光洁的额头:“顽抗者全部歼灭,俘虏三百余人,其中包括旧帝国的禁军统领。不过……” 她话锋一转,眉头微蹙,“王宫内部传来消息,老皇帝把王都最后五千平民赶到了宫墙内侧,扬言要是我们强攻,就点燃藏在平民中间的火药桶。”
“卑鄙!” 身旁的楚瑶忍不住低斥出声。今日的她褪去了往日的书卷气,一身轻便的墨色劲装,腰间别着六夫人情报网送来的王宫密道图。作为负责战场民生安抚的核心,她最见不得平民卷入战火:“昨夜我们已通过传单告知民众,只要远离王宫就能获得安全庇护,没想到老皇帝竟用这种手段裹挟百姓。”
王阳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马鞍扶手。他很清楚,旧帝国已是强弩之末,老皇帝此举不过是困兽之斗,但若是强行开炮,必然会伤及无辜,届时即便攻克王宫,也会落下残暴的骂名,不利于后续统治。他抬头望向王宫最高处的鎏金穹顶,那里曾是旧帝国权力的顶峰,如今却像一头濒死的巨兽,在晨风中摇摇欲坠。
“传我命令,暂停炮击。” 王阳突然开口,声音坚定,“凤婉,你率重甲步兵在南门列阵,摆出强攻姿态,吸引敌军注意力;楚瑶,你带二十名精锐斥候,跟着六夫人留下的密道标记,从王宫西侧的排水道潜入,找到平民被关押的区域,设法打开缺口疏散民众;我带骑兵在东门待命,一旦平民撤离,立刻发起总攻!”
“是!” 凤婉与楚瑶齐声应道,眼中闪过信任的光芒。自王阳来到女儿国,无论是应对粮荒还是抗击联军,他总能在绝境中找到破局之法,这一次,她们同样坚信他的判断。
凤婉转身翻身上马,银枪一挥,身后万名重甲步兵立刻举起盾牌,整齐的脚步声如惊雷般响彻街道,朝着南门推进。城墙上的旧帝国士兵见状,果然紧张起来,箭矢与滚石不断落下,却被厚重的盾牌挡在外面,只能徒劳地溅起一片片火花。
与此同时,楚瑶带着斥候钻进了阴暗潮湿的排水道。通道内弥漫着腐臭的污水气味,脚下的淤泥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根据密道图显示,前面左转就是王宫的地下仓库,平民应该被关押在仓库旁边的广场上。” 楚瑶手持火把,对照着羊皮卷上的标记,声音压得极低,“大家注意,通道尽头可能有守卫,行动务必隐蔽。”
斥候们纷纷点头,拔出腰间的短刀,猫着腰跟在楚瑶身后。转过拐角后,前方果然传来了士兵的呵斥声,借着微弱的光线,楚瑶看到仓库门口站着四名守卫,正对着里面的平民大声怒骂。她示意斥候们分成两组,从两侧包抄,自己则握紧短刀,深吸一口气后,猛地冲了出去。
“谁在那里?” 守卫察觉动静,刚要拔刀,就被从侧面冲出的斥候捂住口鼻,短刀瞬间划破了喉咙。不到片刻,四名守卫便无声倒地。楚瑶立刻跑到仓库门口,用力推开沉重的木门 —— 里面挤满了老弱妇孺,他们蜷缩在角落,眼中满是恐惧,看到楚瑶等人后,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大家不要怕!” 楚瑶放缓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我们是王阳都督的军队,是来救你们的。现在跟着我们从密道撤离,就能到达安全区域!” 她一边说,一边让斥候们打开随身携带的干粮袋,分给孩子们。看到食物,平民们的恐惧渐渐消散,在楚瑶的带领下,开始有序地朝着密道移动。
就在平民撤离到一半时,王宫正殿内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钟声 —— 老皇帝发现了平民的动向,亲自带着禁军朝着仓库赶来。“快走!” 楚瑶催促着最后几名平民进入密道,自己则和两名斥候留在最后,准备阻击追兵。
“想跑?给朕把他们都抓回来!” 老皇帝穿着华丽的龙袍,手持宝剑,身后跟着数百名禁军,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楚瑶毫不畏惧,抬手射出三支弩箭,精准地命中了前排三名禁军的咽喉。“陛下,您的帝国已经覆灭,何必再做无谓的抵抗?” 楚瑶冷声道,手中的短刀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寒光。
老皇帝气得脸色铁青,挥剑朝着楚瑶砍来:“妖女!若不是你们这些外来者,朕的帝国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楚瑶灵巧地避开攻击,与斥候们并肩作战。虽然禁军人数众多,但楚瑶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精准的攻击,竟拖延了近一刻钟的时间,直到最后一名平民撤离密道,她才带着斥候们迅速退回通道,并用巨石堵住了入口。
此时,王宫南门的战斗仍在继续。凤婉率领的重甲步兵已经突破了第一道宫墙,正与禁军在庭院内激战。银枪在她手中如蛟龙出海,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一名敌人的性命,禁军士兵在她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就在这时,王阳的声音通过传令兵传到了各个战场:“平民已安全撤离,总攻开始!”
凤婉眼中闪过厉色,银枪一挑,将一名禁军将领挑落马下,高声喊道:“兄弟们,杀!” 重甲步兵们士气大振,朝着王宫正殿推进。与此同时,王阳率领的骑兵从东门冲入,马蹄踏过宫殿的白玉石阶,长剑挥舞间,禁军士兵纷纷倒地。红衣大炮也重新校准了方位,炮弹呼啸着飞向王宫正殿的穹顶,“轰隆” 一声巨响,鎏金穹顶轰然坍塌,扬起漫天尘土。
老皇帝看着眼前的景象,彻底绝望了。他瘫坐在龙椅上,手中的宝剑掉落在地,泪水从眼角滑落:“百年基业,终究还是毁在了朕的手里……” 当王阳带着士兵冲进正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凄凉的画面。老皇帝没有反抗,只是平静地看着王阳:“朕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阳走到他面前,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位曾经的霸主:“你的帝国之所以覆灭,不是因为我们的入侵,而是因为你沉迷享乐,压榨百姓,早已失去了民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朕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签下退位诏书,承认新秩序的建立,并且永远不得干涉朝政。”
老皇帝苦笑一声,拿起旁边的笔墨,颤抖着在退位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当他放下笔的那一刻,王宫内外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 旧帝国的统治彻底终结,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