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撞在 “破浪号” 旗舰的钢铁甲板上，卷起细碎的浪花。王阳站在舰桥顶端的观测台，指尖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电报，纸页边缘被海雾浸得发潮。远处的海平面上，几缕灰黑色的烟柱正缓缓升腾 —— 那是三天前护送粮草的运输船队，在距离海岸线不足百里的地方遭遇西方生物文明的空袭，十三艘货船仅三艘狼狈逃回，其余尽皆沉入海底，随船的三百余名船员至今下落不明。
“先生，楚将军的空中编队已在北岸机场完成集结。” 通讯兵快步跑上观测台，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急促，“无线电传来消息，西方人的‘鳞羽兽’群又出现了，这次规模比上次大了三倍，正朝着我们的铁矿运输线飞去。”
王阳抬手按住观测台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电报，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 —— 那是近半个月来西方生物文明空袭的位置，从沿海的港口到内陆的铁矿，从连接前线的铁路干线到囤积粮草的仓库，几乎覆盖了女儿国所有的战略要地。自从上月跨海作战打响，女儿国凭借 “沧溟级” 铁甲舰夺下了制海权，可西方文明却用一种完全超出预期的方式，撕开了她们的防御缺口。
“凤婉那边怎么样了？” 王阳转过身，目光越过甲板上忙碌的士兵，望向不远处的王都方向。自从全球宣战以来，凤婉便以女王的身份坐镇后方，一边协调粮草与武器的生产，一边处理被占领区的安抚工作，可即便如此，她每天都会抽出时间与前线通讯，有时是深夜的加密电报，有时是清晨的简短指令，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稳住人心。
“女王陛下刚刚发来密电，” 通讯兵从怀中掏出另一张电报，双手递到王阳面前，“她说已让苏沐清夫人的医疗队在北岸机场周边搭建了临时救护站，墨玉夫人也带着工部的工匠赶去了，说是给‘雷电式’战机加装了新的防腐蚀涂层 —— 针对西方人的‘腐雾飞虫’。”
王阳接过电报，指尖触到纸页上熟悉的字迹，心头微微一暖。他想起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最初几年，凤婉还是那个坐在王座上、眼神锐利的女王，而如今，她早已成了自己最坚实的后盾，无论是朝堂上的纷争，还是战场上的危机，她总能与自己并肩面对。
“走，去北岸机场。” 王阳将电报折好，塞进怀中，大步朝着舰桥下方走去，“制海权我们已经拿到了，现在，该轮到制空权了。”
一、战前密议：云层下的生死赌局
北岸机场建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上，远处是连绵的山脉，近处则布满了整齐的机库。当王阳乘坐的蒸汽机车抵达时，楚瑶正站在机场中央的指挥塔下，穿着一身深褐色的皮甲，腰间挎着一把长剑，身后跟着几名穿着飞行服的女飞行员。她的头发被风梳得整齐，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眼神明亮 —— 自从负责空中部队以来，她几乎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既要训练新招募的飞行员，又要研究对抗西方生物文明的战术，肩上的担子比任何人都重。
“先生！” 看到王阳走来，楚瑶快步迎了上去，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您可算来了，西方人的鳞羽兽群预计在一个时辰后抵达铁矿运输线，我们的‘雷电式’战机已经做好了起飞准备，只是……”
“只是什么？” 王阳停下脚步，注意到楚瑶的眉头微微皱起。
楚瑶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机库，那里停放着二十架 “雷电式” 电动螺旋桨战机 —— 这是墨玉带领工部工匠，在蒸汽机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新型战机，机身由轻质钢材打造，机翼上装有两台电动螺旋桨，最高时速可达八十里，机头还配备了两挺连发机枪，是目前女儿国最先进的空中武器。可此刻，几名工匠正围着战机忙碌，在机翼和机身上涂抹着一层银灰色的涂层。
“墨玉夫人说，西方人的腐雾飞虫能腐蚀钢铁，上次我们有三架战机就是因为机翼被腐蚀断裂，才坠毁的。” 楚瑶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虽然这次加了防腐蚀涂层，但谁也不知道效果到底怎么样。而且，我们的飞行员大多是新手，真正经历过实战的，只有五个。”
王阳顺着楚瑶的目光看去，只见几名年轻的女飞行员正站在战机旁，互相整理着飞行服，脸上既有紧张，又有几分期待。他想起第一卷时，楚瑶还是那个在演武场上挥剑的将门虎女，而如今，她已经成了统领空中部队的将军，麾下的士兵也从最初的步兵，变成了驾驭战机的飞行员 —— 这个世界的变化，远比他想象的更快。
“我知道你们压力大。” 王阳走到楚瑶身边，声音温和了几分，“但制空权必须拿到，否则我们的运输线迟早会被切断，前线的士兵就会断粮断弹。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演武场见面时，你说过什么吗？”
楚瑶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那个午后 —— 那时王阳刚穿越到女儿国不久，因为破解粮荒的事被招进王宫，而她则奉命在演武场考验他的能力。当时她问他，一个男人凭什么在女尊男卑的国度立足，他说，凭的是能让这个国家变强的知识。
“记得。” 楚瑶的眼神亮了起来，“您说，凭知识，凭实力。”
“对，凭实力。” 王阳抬手拍了拍楚瑶的肩膀，“我们的‘雷电式’战机虽然是新的，但速度比西方人的鳞羽兽快；我们的连发机枪虽然火力不如他们的生物武器，但精准度高。而且，墨玉的防腐蚀涂层不会没用，苏沐清的医疗队也会在后方接应，凤婉还在王都为我们协调粮草和武器 —— 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骑兵朝着指挥塔疾驰而来，背上插着一面红色的信号旗 —— 这是紧急军情的标志。骑兵翻身下马，快步跑到王阳和楚瑶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先生！西方人的鳞羽兽群改变方向了，现在正朝着机场飞来！预计半个时辰后抵达！”
楚瑶的脸色瞬间变了：“什么？他们怎么会知道机场的位置？”
王阳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 机场的位置是绝密，除了核心将领和工匠，很少有人知道。西方生物文明突然改变方向，显然是得到了情报。他想起第六卷时，苏凝的情报网曾多次破解敌方的阴谋，可这次，苏凝正在敌后执行破坏任务，情报网暂时由她的副手负责 —— 难道是情报泄露了？
“不管怎么回事，先准备战斗。” 王阳很快冷静下来，转身对楚瑶说道，“让所有战机立即起飞，组成菱形编队，第一队负责吸引鳞羽兽的注意力，第二队从侧面突袭，第三队保护机场上空，防止他们偷袭机库。”
“是！” 楚瑶立刻转身，朝着指挥塔跑去，声音响亮而坚定，“传我命令！所有飞行员立即登机！编队起飞！目标：拦截鳞羽兽群！”
随着楚瑶的命令，机场上顿时忙碌起来。飞行员们快步跑向战机，工匠们则迅速撤离跑道，指挥塔上的通讯兵开始用无线电与各战机联系，报出起飞顺序和编队位置。王阳站在指挥塔下，抬头望向天空 —— 此时的天空还是晴朗的，可他知道，半个时辰后，这里就会变成战场。
二、初战遇挫：鳞羽兽的獠牙
二十架 “雷电式” 战机陆续升空，在机场上空组成了整齐的菱形编队。楚瑶亲自驾驶着一号战机，位于编队的最前方，她通过无线电对所有飞行员说道：“记住战术！第一队吸引火力，第二队侧击，第三队保护机场！遇到腐雾飞虫不要慌，用燃烧弹解决！”
“收到！” 无线电里传来整齐的回应声。
楚瑶深吸一口气，拉动操纵杆，战机朝着北方飞去。透过驾驶舱的玻璃，她能看到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片黑色的阴影 —— 那是西方生物文明的鳞羽兽群，数量足有上百只。每一只鳞羽兽都有一丈多长，身体覆盖着黑色的鳞片，翅膀展开时像一面巨大的黑布，爪子锋利如刀，口中还能喷射出绿色的毒液。
“第一队，跟我来！” 楚瑶按下无线电，驾驶着战机朝着鳞羽兽群飞去。第一队的五架战机紧随其后，机翼上的连发机枪开始预热，枪口闪烁着金属的寒光。
鳞羽兽群似乎也发现了她们，领头的一只鳞羽兽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整个兽群立刻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扇形，朝着战机扑来。楚瑶握紧操纵杆，猛地拉升战机，避开了一只鳞羽兽的俯冲，同时按下机枪的扳机 ——“哒哒哒” 的枪声在天空中响起，子弹朝着鳞羽兽群射去。
一只鳞羽兽被子弹击中，翅膀上的鳞片飞溅开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朝着地面坠落。可其余的鳞羽兽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扑了上来。楚瑶注意到，有几只鳞羽兽的背上，还坐着穿着绿色长袍的西方人 —— 他们应该是鳞羽兽的操控者，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法杖，正朝着战机挥舞。
“小心！他们要放毒液！” 楚瑶对着无线电大喊。话音刚落，几只鳞羽兽的口中就喷射出绿色的毒液，朝着战机飞来。楚瑶立刻拉动操纵杆，战机侧身避开，毒液擦着机翼飞过，落在地面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地面的青草瞬间变成了黑色。
“第二队！该你们了！” 楚瑶按下无线电，对着第二队的五架战机命令道。第二队的战机立刻从侧面突袭，连发机枪的子弹像暴雨一样朝着鳞羽兽群射去。一只鳞羽兽被击中了腹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身体失去平衡，朝着地面坠落。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一只体型格外巨大的鳞羽兽突然从云层中冲了出来，朝着第二队的一架战机扑去。那架战机的飞行员是个新手，一时慌了神，操纵杆拉得太猛，战机失去了平衡。鳞羽兽的爪子抓住了战机的机翼，锋利的爪子瞬间将机翼撕开了一道口子。
“救命！我的机翼被抓坏了！” 飞行员的声音带着哭腔，从无线电里传来。
楚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别慌！松开操纵杆，试着平稳降落！医疗队会在地面接应你！”
可就在飞行员试图调整战机时，那只巨大的鳞羽兽再次发起了攻击，爪子狠狠抓向驾驶舱。“砰” 的一声巨响，驾驶舱的玻璃被击碎，飞行员的惨叫声从无线电里传来，随后便没了声音。战机失去控制，朝着地面坠落，最终在一片田野里爆炸，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 楚瑶的眼睛红了，她猛地按下机枪的扳机，子弹朝着那只巨大的鳞羽兽射去。可鳞羽兽的鳞片异常坚硬，子弹打在上面，只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凹痕，根本无法造成致命伤害。
“将军，我们的机枪打不动它！” 第二队的队长在无线电里大喊，“它的鳞片太硬了！”
楚瑶咬了咬牙，看向仪表盘 —— 战机的机翼上，挂载着两枚燃烧弹，这是墨玉专门为了对付鳞羽兽设计的，燃烧弹里的火焰温度极高，足以烧毁鳞羽兽的鳞片。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无线电说道：“第二队，掩护我！我去用燃烧弹炸它！”
“将军，太危险了！”
“服从命令！” 楚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驾驶着战机，朝着那只巨大的鳞羽兽飞去，同时打开了燃烧弹的保险栓。第二队的战机立刻围了上来，用机枪吸引鳞羽兽的注意力。
鳞羽兽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转身，朝着楚瑶的战机扑来。楚瑶紧紧盯着鳞羽兽，在距离它只有几十丈的时候，按下了燃烧弹的投放按钮。两枚燃烧弹从机翼下坠落，朝着鳞羽兽飞去。
“砰！” 燃烧弹在鳞羽兽的背上爆炸，火焰瞬间燃起，将鳞羽兽的身体包裹起来。鳞羽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翅膀疯狂地扇动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可燃烧弹的火焰异常猛烈，很快就烧毁了它的鳞片，绿色的血液流出来，遇到火焰后，燃烧得更加剧烈。
最终，那只巨大的鳞羽兽失去了力气，朝着地面坠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火焰还在它的身体上燃烧着。
“成功了！” 无线电里传来欢呼声。
可楚瑶却没有丝毫放松 —— 她注意到，远处的天空中，又出现了一片黑色的阴影，而且这次的阴影，比之前的鳞羽兽群更大。她拿起望远镜，仔细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 那不是鳞羽兽，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生物，它们的身体像一个巨大的气囊，下面挂着许多细长的触手，触手的末端还带着发光的毒刺。
“先生，我们遇到麻烦了。” 楚瑶立刻对着无线电，联系上指挥塔内的王阳，话音未落便听见楚瑶语气中的凝重。他快步走到指挥塔的观测窗前，拿起望远镜朝着楚瑶所说的方向望去 —— 只见远处的云层下方，数十个巨大的 “气囊” 正缓缓漂浮而来，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上面，折射出诡异的蓝紫色光晕，那些细长的触手在风中摆动，末端的毒刺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那是什么东西？” 指挥塔内的通讯兵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电报都差点掉在地上。
王阳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西方生物文明的手段远比他想象的更诡异，从能腐蚀钢铁的腐雾飞虫，到身披硬甲的鳞羽兽，再到眼前这从未见过的 “气囊生物”，每一种都精准地针对着女儿国的技术弱点。他想起墨玉之前提到过，西方文明似乎能通过某种方式 “改造” 生物，将它们变成战斗武器，而这种能力，是依赖机械文明的女儿国目前无法企及的。
“楚瑶，立即让第一队和第二队撤回，集中火力保护第三队！” 王阳对着无线电大喊，“那种气囊生物看起来不简单，不要贸然进攻！”
可已经晚了。就在王阳说话的间隙，那些气囊生物突然加快了速度，朝着女儿国的战机群飘来。最前面的一只气囊生物猛地张开触手，末端的毒刺瞬间射出，像箭一样朝着一架 “雷电式” 战机飞去。
“小心！” 楚瑶的声音在无线电里炸开。
那架战机的飞行员反应极快，立刻拉动操纵杆，战机侧身避开了毒刺。可毒刺却擦着战机的尾翼飞过，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砰” 的一声，毒刺落地的瞬间，地面突然冒出一股绿色的烟雾，烟雾所到之处，连石头都开始融化，变成了一滩黑色的黏液。
“是腐蚀性毒液！比鳞羽兽的毒液更强！” 楚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先生，我们的防腐蚀涂层恐怕扛不住这种毒液！”
王阳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看着望远镜里的气囊生物，突然注意到它们的 “气囊” 表面有一层薄薄的膜，膜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似乎在不断吸收空气中的某种物质。“墨玉！墨玉在吗？” 王阳对着无线电大喊 —— 他知道墨玉此刻正在机场的工匠帐篷里，随时准备处理战机的突发状况。
“先生，我在！” 墨玉的声音很快从无线电里传来，带着几分急促，“我看到那些气囊生物了，它们的膜看起来像是某种生物组织，而且能吸收空气里的能量，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王阳追问。
“说不定它们怕火！” 墨玉的声音突然提高，“生物组织大多易燃，而且之前我们的燃烧弹能对付鳞羽兽，或许也能对付这种气囊生物！”
王阳眼睛一亮。他立刻对着无线电喊道：“楚瑶，命令所有战机挂载燃烧弹，集中火力攻击气囊生物的膜！注意保持距离，不要被它们的毒刺击中！”
“收到！” 楚瑶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她驾驶着一号战机，率先调整方向，朝着最近的一只气囊生物飞去。机翼下的燃烧弹保险栓已经打开，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投下燃烧弹。
可那只气囊生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收缩身体，“气囊” 瞬间变小，然后猛地喷出一股绿色的烟雾，朝着楚瑶的战机飘来。楚瑶立刻拉升战机，避开了烟雾，可战机的机翼还是沾到了一点 —— 原本银灰色的防腐蚀涂层，瞬间被烟雾腐蚀出一个小坑，露出了里面的钢铁机身。
“涂层只能扛住片刻！” 楚瑶对着无线电大喊，“大家加快速度，投弹后立即撤离！”
其余的战机立刻跟上，二十架 “雷电式” 战机分成五组，像箭一样朝着气囊生物群冲去。第一组战机率先投下燃烧弹，火焰瞬间燃起，朝着最近的一只气囊生物扑去。“砰” 的一声，燃烧弹击中了气囊生物的膜，火焰立刻蔓延开来，气囊生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气囊” 迅速膨胀，然后 “砰” 的一声炸开，绿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有效！” 无线电里传来飞行员们兴奋的呼喊声。
可胜利的喜悦只持续了片刻。更多的气囊生物朝着战机群飘来，它们似乎学会了配合，有的喷出绿色烟雾阻挡战机，有的发射毒刺攻击，还有的则用触手缠住战机的机翼，试图将战机拉下来。
一架 “雷电式” 战机不小心被触手缠住了机翼，飞行员拼命拉动操纵杆，可战机却像被钉在半空中一样，动弹不得。气囊生物的触手开始分泌绿色的毒液，机翼上的防腐蚀涂层很快就被腐蚀殆尽，钢铁机身开始慢慢融化。
“救命！我的机翼要断了！” 飞行员的声音带着绝望。
楚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立刻驾驶着战机冲过去，机头的连发机枪疯狂扫射，朝着缠住战机的触手射去。“哒哒哒” 的枪声在天空中回荡，子弹打在触手上，绿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触手瞬间松开，那架战机趁机挣脱，狼狈地朝着地面飞去。
可楚瑶的战机却因此暴露在了气囊生物的攻击范围内。一只巨大的气囊生物突然从侧面飘来，触手猛地缠住了楚瑶战机的尾翼。毒液开始腐蚀尾翼，战机瞬间失去了平衡，像醉汉一样在空中打转。
“楚瑶！” 王阳在指挥塔内大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楚瑶的战机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坠毁，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 地面的防空炮根本打不到那么高的位置，其他战机也被气囊生物缠住，无法支援。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轰鸣声。王阳抬头望去，只见五架 “雷电式” 战机正朝着战场飞来，机身上涂着醒目的红色条纹 —— 那是墨玉专门为 “试验机” 涂的标志，里面装载着她最新研发的 “电磁炮”，原本还在测试阶段，没想到墨玉竟然直接将它们派来了。
“是墨玉的试验机！” 通讯兵兴奋地大喊。
墨玉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带着一丝骄傲：“先生，楚将军，我把‘小家伙们’带来了！这种电磁炮能穿透生物组织，专门对付那些气囊生物！”
话音刚落，五架试验机就朝着气囊生物群冲去。机头的电磁炮瞬间启动，一道蓝色的光束射了出来，精准地击中了缠住楚瑶战机的气囊生物。“砰” 的一声，气囊生物的 “气囊” 瞬间被击穿，绿色的液体喷涌而出，触手立刻松开，楚瑶的战机终于得以解脱。
“太好了！” 楚瑶松了一口气，立刻调整战机，朝着试验机的方向飞去，“墨玉，干得漂亮！”
有了试验机的支援，战场局势瞬间逆转。电磁炮的威力远超预期，每一道光束都能击穿一只气囊生物的 “气囊”，而且速度极快，根本不给气囊生物反应的时间。女儿国的战机们也重新振作起来，配合着试验机，一边用燃烧弹攻击，一边用机枪扫射，很快就压制住了气囊生物的攻势。
可西方生物文明似乎还不肯罢休。远处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更响亮的嘶鸣，比鳞羽兽的嘶鸣更刺耳，比气囊生物的嘶鸣更诡异。王阳拿起望远镜，只见远处的云层里，一只体型巨大的生物正缓缓浮现 —— 它的身体像一座小山，身上覆盖着厚厚的甲壳，翅膀展开时几乎遮住了半边天空，头上长着三只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女儿国的战机群。
“那是…… 它们的首领吗？” 楚瑶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连她这样身经百战的将军，看到如此巨大的生物，也忍不住心跳加速。
王阳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知道，真正的决战，现在才刚刚开始。“所有人注意，集中所有火力，攻击那只巨型生物的眼睛！” 王阳对着无线电大喊，“它的甲壳看起来很坚硬，眼睛应该是弱点！”
楚瑶立刻响应：“收到！第一队和第二队负责吸引火力，第三队和试验机集中攻击眼睛！”
二十架 “雷电式” 战机和五架试验机立刻调整阵型，朝着巨型生物飞去。巨型生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扇动翅膀，一股强大的气流朝着战机群吹来，好几架战机都被气流吹得失去了平衡，差点撞在一起。
“稳住！” 楚瑶大喊，努力控制着战机的方向，“不要被气流影响！”
战机群艰难地穿过气流，朝着巨型生物飞去。第一队和第二队的战机率先发起攻击，连发机枪的子弹像暴雨一样朝着巨型生物的甲壳射去，可子弹打在甲壳上，只留下一个个小小的火花，根本无法造成伤害。
“它的甲壳太硬了！” 第一队的队长在无线电里大喊，“机枪根本打不动！”
就在这时，试验机的电磁炮再次启动。五道蓝色的光束朝着巨型生物的眼睛射去，其中三道被巨型生物用翅膀挡住，另外两道则精准地击中了它的左眼。“吼 ——” 巨型生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左眼瞬间流出绿色的血液，它疯狂地扇动翅膀，试图将战机群赶走。
“有效！继续攻击它的右眼！” 王阳大喊。
试验机再次调整方向，准备发射电磁炮。可巨型生物却突然张开嘴巴，喷出一股黑色的烟雾，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烟雾里充满了细小的虫子 —— 那是西方文明的腐雾飞虫，比之前的更密集，更具有腐蚀性。
“不好！是腐雾飞虫！” 楚瑶的声音带着焦急，“大家关闭机舱，不要让飞虫进来！”
可已经晚了。烟雾里的腐雾飞虫像潮水一样朝着战机扑来，附着在机身和机翼上，开始疯狂地啃咬。防腐蚀涂层很快就被啃出了一个个小洞，钢铁机身开始慢慢被腐蚀，发出 “滋滋” 的声响。
“我的机翼被腐蚀了！要断了！”
“我的机舱玻璃被飞虫啃破了！飞虫进来了！”
无线电里传来飞行员们的惨叫声，王阳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看着烟雾笼罩的战场，知道再这样下去，所有的战机都会被腐雾飞虫摧毁，制空权也会彻底落入西方生物文明手中。
“凤婉！凤婉在吗？” 王阳突然对着无线电大喊 —— 他想起凤婉之前说过，苏沐清的医疗队在机场周边搭建了临时救护站，或许苏沐清有办法对付腐雾飞虫。
“我在！” 凤婉的声音很快传来，带着几分担忧，“先生，战场的情况我看到了，苏沐清说她研发出了一种驱虫剂，能驱散腐雾飞虫，但是需要有人将驱虫剂投放到烟雾里！”
“我去！” 楚瑶的声音立刻响起，“我的战机还有一半的燃料，而且机舱是密封的，飞虫进不来！”
“不行！太危险了！” 王阳立刻反对，“烟雾里全是飞虫，你的战机随时可能被腐蚀坠毁！”
“先生，没有时间了！” 楚瑶的声音带着坚定，“如果不驱散腐雾飞虫，所有的战机都会被毁，我们会失去制空权，前线的士兵会断粮断弹，女儿国会输的！我必须去！”
王阳沉默了。他知道楚瑶说的是对的，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挽救战局。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无线电说道：“楚瑶，注意安全。苏沐清的驱虫剂在哪里？我让工匠给你送过去！”
“在机场的医疗帐篷里，让工匠尽快送到我的战机上！” 楚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先生，如果我没能回来，记得告诉兄弟们，一定要守住制空权，守住女儿国！”
“不许胡说！” 王阳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和夫人们都在机场等你！”
很快，几名工匠抱着苏沐清研发的驱虫剂，朝着楚瑶的战机跑去。楚瑶的战机此时正停在机场的跑道上，机身已经被腐雾飞虫啃出了不少小洞，机翼也有些变形，但依旧顽强地矗立着。工匠们迅速将驱虫剂装载到战机的挂载点上，楚瑶则坐在驾驶舱里，检查着战机的各项参数。
“驱虫剂装载完毕！” 工匠们大喊。
楚瑶对着指挥塔的方向敬了一个礼，然后拉动操纵杆，战机缓缓升空，朝着烟雾笼罩的战场飞去。王阳站在指挥塔的观测窗前，看着楚瑶的战机消失在烟雾里，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烟雾里，楚瑶的战机艰难地穿梭着。腐雾飞虫像疯了一样附着在机身上，机翼的腐蚀越来越严重，机身开始慢慢倾斜。楚瑶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战机的方向，朝着烟雾的中心飞去 —— 她知道，只有将驱虫剂投放到烟雾的中心，才能最大限度地驱散腐雾飞虫。
“快到了…… 再坚持一下……” 楚瑶喃喃自语，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驾驶舱的玻璃上。
终于，战机飞到了烟雾的中心。楚瑶立刻按下投放按钮，挂载点上的驱虫剂瞬间炸开，白色的粉末弥漫开来。粉末遇到腐雾飞虫，立刻产生了反应 —— 腐雾飞虫像遇到了克星一样，纷纷掉落，黑色的烟雾也开始慢慢消散。
“有效！驱虫剂有效！” 无线电里传来飞行员们兴奋的呼喊声。
楚瑶松了一口气，正准备驾驶战机撤离，却突然发现战机的右翼已经被腐蚀得很严重，开始慢慢断裂。“不好！” 楚瑶心中一紧，立刻拉动操纵杆，试图控制战机平稳降落。
可右翼还是没能撑住，“咔嚓” 一声断裂开来。战机瞬间失去平衡，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朝着地面坠落。楚瑶紧紧地握着操纵杆，试图调整方向，可战机已经完全失控，朝着机场的方向坠去。
“楚瑶！” 王阳在指挥塔内大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看着楚瑶的战机朝着地面坠落，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王阳抬头望去，只见一架 “雷电式” 战机正朝着楚瑶的战机飞去，那是第三队的队长 —— 她之前因为战机故障，被迫降落在机场附近的田野里，刚刚修好战机，就立刻赶了过来。
“楚将军，抓住我的机翼！” 第三队队长的声音在无线电里响起。她驾驶着战机，小心翼翼地靠近楚瑶的战机，试图让楚瑶抓住自己的机翼。
楚瑶看着越来越近的机翼，用尽最后的力气，打开了驾驶舱的舱门，伸出手抓住了机翼。第三队队长立刻拉动操纵杆，带着楚瑶的战机朝着机场的方向飞去。
最终，两架战机艰难地降落在了机场的跑道上。楚瑶从驾驶舱里爬出来，虽然身上有不少伤口，衣服也被腐蚀得破破烂烂，但脸上却带着笑容。她朝着指挥塔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像一个凯旋的英雄。
王阳立刻跑下指挥塔，朝着楚瑶跑去。他一把抱住楚瑶，声音带着哽咽：“你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
“先生，我没让你失望。” 楚瑶笑着说，眼泪也流了下来。
远处的天空中，腐雾飞虫已经被驱散，气囊生物和巨型生物也因为失去了腐雾飞虫的掩护，被女儿国的战机和试验机逐一击败，朝着西方的方向逃窜。阳光重新洒在战场上，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北岸机场，也笼罩着每一个为了守护女儿国而战斗的人。
“我们赢了。” 王阳看着天空，轻声说道。
“是的，我们赢了。” 楚瑶靠在王阳的怀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这场空中决战的胜利，不仅仅是制空权的争夺，更是女儿国机械文明对西方生物文明的一次重要胜利，它证明了知识和实力的力量，也证明了女儿国能够在这场全球战争中，走得更远，走得更稳。
远处的王都方向，凤婉站在王宫的城楼上，看着北岸机场的方向，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王阳和楚瑶不会让她失望，女儿国也不会让她失望。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但她们已经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朝着胜利的方向，稳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