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船还有三斤钉,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此话不假。
哪怕干旱,平山县的百姓依旧看起来精神饱满,与桃山村那群食不果腹的百姓总是不同的。
转了一圈,季初宁肩膀上多了一个偌大的竹筐,竹筐编的很紧实,上面盖了一层麻袋,让人看不清楚里面装了些什么。
10文钱买一个大竹筐,季初宁还觉得得很划算的。
她走进最近的一家粮食铺子:“掌柜的,现在粮食什么价了?”
拨弄算盘看着很精明的中年女人,抬头在季初宁身上打量了一圈,语气带着懒散:“黑面23文一斗。”
原主偶尔也会在镇子卖些细粮吃,对粮食价格还是知道些是。
原本11文一斗是黑面,直接翻了一倍还多,还是在官府的控制下的结果。
她伸手捏了捏旁边饱满的米粒:“细粮呢?”
掌柜的皱了皱眉,看到季初宁还算干净的手,到底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56文钱。”
比原主记忆中贵很多,但季初宁并不是很在乎:“十斗大米,十斗面粉、五斗小米、两斗黄豆、两斗绿豆、两斗红豆、一斗黑面。”
(在古代,五谷是栗是小米、菽是大豆,便于阅读,直接转化现代汉语言文学)
原本神情怠慢的掌柜,立刻变得热情起来:“姑娘,稍等!我立刻找人给你装起来!”
一边说一边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一共二两银子零8文钱!姑娘直接给个二两银子就成!”
付了银子。
店里的小二姐,手脚麻利的将东西装到板车上,高兴的跟季初宁挥了挥手。
季初宁推着一车东西,走向无人经过的小巷,再次推着板车出来时,板车已经空了。
空间里多了大大小小9个装粮食的袋子。
紧接着,季初宁又推着板车去了布庄。
里面的小二姐和掌柜的都在招呼客人,看着季初宁进来打了声招呼,便让她随便看看。
看着都是布料,季初宁问:“有成衣吗?”
掌柜的刚好送完客人:“有,这边请!”
走到西头的拐角处,墙上挂着不少成衣。
季初宁指着最上面的一排:“那套黑色的、那个深蓝色的、那个天青色的,拿下来!”
看着原本六件高定级别的衣服,一下子被要了三套。
这满墙的衣服都是定制后,一些客人交付定金后,又嫌这嫌那亦或是各种理由、意外等不要了的。
掌柜试探性的开口:“姑娘,这衣服一两五钱银子一套。”
季初宁淡定的点头,掏银子:“嗯,买了。”
看着季初宁手里的碎银子,掌柜顿时喜笑颜开:“唉!贵人!我这就让人给您包起来!”
从客人到贵人称呼的改变是掏出一把很值钱的银子。
另外季初宁又挑了她能穿上的四套棉衣、6双各种布面的鞋子。
总共消费8两银子。
“掌柜的,有棉被吗?”
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提醒道:“贵人,如今正值夏季,被子倒是有去年剩下的几件成品。”
说是去年,实际上前年,大前年的都有!
季初宁:“铺床用。”
掌柜的干脆把人带到堆积的仓库里。
一开门,有一股淡淡的霉味,掌柜的皱了皱眉,狠狠的瞪了跟在身后的小二姐一眼。
对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她好几日忘了通风了。
掌柜带着笑,连忙把季初宁往里引,一边介绍一边感叹:“这可都是好料子。”
季初宁选了四床被子,两张浅色的:草绿色和鹅黄色,两张深色的:墨绿色和深蓝色,跟掌柜的一番砍价之后。
秉承着省下就是赚到的决心,四床厚实的被子,花了五两银子。
古代终究是落后些许,不似是星际联邦的商场那般,琳琅满目、五花八门,可供挑选的选择终究是少了些。
季初宁又去买了几个牛皮袋、两个水桶和四个大浴桶、一兜包子、两斤细盐、一大盒点心、一纸袋糖块、一口铁锅、六个碗八个盘,一大把筷子……才到达了最后一站。
——药铺。
东西都在空间里,除了怀里的剩下的12两银子,季初宁手里的银子花的差不多了。
如今已快到中午了,天上热得厉害,饶是季初宁身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正在抓药的药童看着来人:“看病还是抓药?”
季初宁指了指额头:“看病。”
药童打量了季初宁一圈:“跟我来吧。”
“奶奶!来病人了!”
一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了出来,看了看季初宁的脸色,微微颔首:“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季初宁……说实话,她用星际治疗舱都用习惯了,对传说中是把脉还是持有几分怀疑。
大夫摸着脉,看着季初宁高挑的个子,面色略带忧愁:“你来的有些晚了。”
季初宁缓缓打了个疑问号:“我有什么大病吗?”
“那倒不是,你要再晚点,我就回家吃到老头子给我煮的云吞了。”
季初宁……一时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大夫大多望闻问切,面前这个奶奶级别的大夫也是如此。
语气有些调侃:“除了额头上的伤口,你火气有些重了,娶个夫郎就好了。”
季初宁满脸黑线,这老太太不是个正经的。
察觉出病人的“自卑”,大夫笑呵呵跟个慈祥的弥勒佛似的:“脑袋上的药,我给你开个药膏,你每隔两日擦一下。
再给你开个降热去火的方子,你一日一煎服。”
想了想大夫还是提醒道:“这去火的方子,治标不治本,还是早早的娶个夫郎吧!
年轻人火气忒大了些。”
从把脉到抓药,季初宁全程黑着一张脸,连往日里最喜欢和客人唠嗑的药童,都抓紧了拿药的速度。
药童声音脆生生的:“一共三钱!”
季初宁拿着药拉着板车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