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蹩脚的语言,季初宁掏了掏耳朵:“姐妹,词语学的不好就别乱用,玷污不是这样用的。
而且我们这边有句话叫做,抓贼抓赃,抓奸成双,你不能仅凭想象来给人扣帽子,懂吗?”
耶律花气的不行:“你们强词夺理!我们的损失怎么办?!”
季初宁静静的看着她,忽然轻笑出声:“你们自己监管不力,少了东西,难不成还赖到我们身上不成?”
耶律花涨红着脸颊,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耶律飞燕站了出来。
右手放在左胸面前,行了一礼:“日安,这位姑娘。
这样吧,我们搜过这位姑娘的身,若是真的没有,我们道歉。”
季初宁没说话,周桂英自己就跳了出来:“搜就搜!谁怕你们!
还有你们要是搜不出,除了给我赔礼道歉之外,还要补偿我些银钱!”
季初宁没阻拦,任由周桂英自己处理剩下的事情。
有季初宁坐镇,周桂英底气很足。
耶律花亲自搜身,确实没有在周桂英身上发现之后,变得皱眉不展。
然后向耶鲁飞燕摇摇头,很快又有一个同样是北方游牧民族穿着是女人跑了过来,在耶律飞燕耳朵旁边说了些什么之后。
耶律飞燕紧皱的眉眼散开,然后双手抱拳:“抱歉,是我们误会了。”
周桂英冷哼一声:“少给我花里胡哨的,给点实际的!”
耶律飞燕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到了周桂英的手里:“补偿。”
然后带着人转身就走了。
季初宁看着这群人离开的背影,一行人在人群中格外鹤立鸡群,眉头轻挑:“小王女吗?啧。”
这点插曲没有让季初宁和周桂英放在心上,解决了麻烦,周桂英重新看向季初宁,激动的泪眼汪汪。
抬脚就要往季初宁身上扑:“季姐,我可想死你了!”
季初宁把人推开,周桂英也不跟她生气,手脚一转抱在了马脖子上。
一个劲的哼哼唧唧的模样,像是发了什么羊癫疯。
季初宁伸出一只脚踹了踹她的屁股:“还没丢人完?别哭了,收拾收拾找个能谈话是地方。”
周桂英这才松开挂在马儿身上的手,摸了摸怀里的荷包新进账,往不远处的一个小茶馆走去。
季姐回来了,该来顿好的!
周桂英家里本来赶牛车的,从小赶车赶的贼溜,所以还不等季初宁说话,周桂英就主动牵着马儿,走在路上。
看着周桂英牵着马不上来,一双鞋子都磨的露出来脚趾,季初宁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上来。”
这里不是京城,是北疆,路不是青板石头路,而是厚实的黄沙土路。
时不时有些石子散落到地上。
周桂英不好意思扭动了一下脚趾,看着自己一身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衣服,再看看干净的马车,然后摇摇头:“季姐,我身上脏。”
季初宁看着划破脚底,正隐隐透着血迹的鞋子:“上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周桂英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的上了马车,坐到了季初宁的身边。
然后一行人往小茶馆走去。
路上,周桂英也看到了自己流血的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季姐,我平时正经着呢!
都怪刚刚那群王八蛋,害的我鞋子都磨破了!”
然后一拍大腿:“坏了,银子要少了!”
季初宁无奈看了她一眼:“安静?”
“哦。”周桂英立刻听话。
马车拐了一个弯,走到了尽头,周桂英跳下马车,将马儿拴好,周桂英指中一个店面很小的小茶馆对季初宁说道:“季姐,这里!”
周桂英明显是这里的熟客了,一进门就吆喝着小二:“来一壶热茶。”
然后捏了捏自己荷包之后,又说道:“再来一盘酥点。”
“季姐,姐夫你们坐这儿。”
看着李沐白现在周桂英连头都不敢抬,生怕想起自己曾经干过的蠢事。
这段时间,从江南到北疆一路山水,周桂英见到了无数世态炎凉,心智长了不是一星半点。
李沐白倒是落落大方的点点头,然后坐到了季初宁的身侧。
季初宁拿起茶壶给周桂英倒了一杯茶:“说吧,怎么混成这个样子?”
周桂英面色一下子就垮了起来,语气也带着些沧桑:“季姐,你也知道,我周桂英原来在江南桃山村也算是人物。”
季初宁微微挑眉,抬手递给了李沐白一杯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嗯,也算吧。”
周桂英一下子气短了,幽幽的叹了口气:“季姐,我在桃山村就够不好惹的吧?来了北疆之后根本不算什么了……”
通过周桂英的话季初宁知道了,她与李沐白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许是因为上头因为洛川城瘟疫之事大发雷霆,再往北迁移之人,再也没有遇见土匪和疫病。
每到一个驿站都会有免费的稀粥喝一喝,但她们是人,吃不饱又走那么多路,心情烦躁,路上也有不少大大小小摩擦。
因此伤的伤,死的死也是有的。
说着说着,周桂英变得皱眉不展,忍不住跟季初宁吐槽:“季姐,这北疆民风太过于彪悍了,跟未开化的野兽似的。”
季初宁递给了李沐白一块酥点这才看向周桂英,鼻音中带着疑惑:“嗯?”
周桂英提起这件事就是一脸苦涩:“季姐,你是不知道咱们村子分到了北边二十里地的地方。
那里的村民跟野兽似的,一眼不合就开打!气死我了!半点道路也不讲!”
季初宁挑眉看向周桂英,说实话周桂英这178cm的身高,在江南绝对是领头羊之一的身高了,但是在这人均180cm身高的北疆,确实不够看。
而且北方多面食都是,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加上民风彪悍,周桂英在江南那耍无赖的一套真不好使。
看着苦哈哈的周桂英,李沐白眼里带着笑意,谁也没想到曾经桃山村的小混混的臭皮无赖,如今成为了谁都能给个脸色看的小可怜。
听了周桂英来北疆的路上的其他事情,季初宁问:“我那位不怎么熟的娘和那对白眼狼弟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