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个秘密。
就是她从小心脏异于常人,这件事只有她自己和刘秀知道。
哪怕避开了心脏,这一剑捅穿的感觉,季玉依旧感受到了濒死的感觉。
她虚弱的出声:“季初宁……杀不死我的,终会使我强大。”
然后费力的爬起来,拿着原本属于季春阳的拐杖,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一开门……
她看到了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一张脸……
季初宁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呦,今晚的夜色不错嘛!”
李沐白已经呆了,用一种无比佩服的眼神,崇拜的看向季初宁。
季玉气的心都在打颤,她声音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季初宁,你当真是阴魂不散啊!”
季初宁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些年习惯了。”
话落,手里的重剑砍了过去,季玉手里握着的匕首,连掏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季初宁看着被自己分尸的季玉,弯下腰,笑着拍了拍死不瞑目的季玉的脸:“要是你这样还能活了,算我季初宁活该。”
然后一脚将碎掉的尸身踢回了院子里,将空间里的火油倒在屋顶。
手里拿着一根火折子,轻轻的吹了口气,让带着火星的木棒重新燃起。
然后轻轻一抛,落入房顶的瞬间,火焰瞬间升起。
季初宁转身牵着李沐白的手:“我们走吧。”
李沐白点点头:“好。”
不需要再问季家,她的身世如何,昨晚,她在屋顶听得清楚。
去县城的路上,李沐白问:“妻主,你怎么知道季玉没有死的?”
季初宁笑了笑:“不,我并不知道。”
她并没有用精神力屏障。
看着李沐白疑惑的目光,季初宁声音带着过往的深沉:“小白,你要记住狡兔三窟这句话。”
季初宁轻笑,她可曾经在这上面吃够了的亏。
李沐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等待季初宁跟李沐白走远后,北石村忽然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
秋季,天干物燥。
又逢今日东南风 ,整个季家像一条火龙一般,火势大的让人无法靠近。
有人看到季玉的残肢,惊恐出声:“那是什么!”
“救命!快来人啊!死人了!”
“死人了!快报官!”
客栈里,季玉找的托早就跑路了,季初宁根据孙麦穗给的消息,大摇大摆的抱着李沐白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这才慢悠悠的下楼吃饭。
小二姐,看着昨天戴着幕笠的两个人,都摘了下来,瞧见今天的风沙也小了,善意的笑了笑。
“两位客官醒了,要吃些什么?”
季初宁拉着李沐白,往旁边的桌子一坐,打了个哈欠,扔出一块碎银子:“把你们这边的特色菜,上一桌。”
小二姐看到出手大方的季初宁,脸上笑意加深:“得嘞!”
季初宁吃着饭菜,跟李沐白商量去江南的事情。
“先去把岳母和岳父葬到一起,我们再回柳河镇。”
李沐白乖巧的点点头:“好!”
小二端着菜走了过来:“客官,你们的饭菜。”
小二手脚麻利的将饭菜放好之后,又安静的退下了:“两位客官慢用。”
季初宁与李沐白正吃着自己的早午餐之时,有一队军队小跑过来。
一个陌生的女人指着季初宁和李沐白:“大人!就是她们!”
季初宁与李沐白如出一辙的疑惑抬眼看,走过来的是一个面容有些熟悉的小将。
元方悦身后跟着二十个士兵,旁边还有六个衙门的衙役,共同看向正在吃饭,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两人。
元方悦眯了眯眼睛:“你们是季初宁和李沐白?”
季初宁挑眉细嚼慢咽下嘴里的馍馍,然后看向元方悦,声音不疾不徐:“这位大人,是我们。”
北石村的里正,指着季初宁肯定的语气说道:“大人,她们就是季家留下的活口。”
元方悦看着没吃完的饭菜,语气带着凌厉:“两位,跟我走一遭吧。”
季初宁轻笑出声,她这个向来只喜欢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低调到谁也发现不了,另外一种就是高调的谁也管不了。
季初宁看向元方悦幽幽开口:“跟你们走?将军怕是搞错了。
我家夫郎是当今圣上册封的二品县主,还轮不到你们审讯。”
在场的人面色变了,眼神里多了些敬畏,元方悦紧皱眉头,双手抱拳:“敢问令夫郎是哪位县主。”
季初宁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安和县主。”
元方悦一愣,她还真听说过,前两天堂姐来的家书里,提到了这位县主,还特意将平陵郡侯和李博绫的恩怨情仇,讲了一下。
当时姨母还感叹,幸好她们元家家风正。
季初宁随手掏出圣旨来,递给了元方悦:“货真价实。”
元方悦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甚是古怪,谁家圣旨不是供奉在祠堂,还随身带着的?
但看一看检验一下真伪还是必要的,元方悦双手接了过来。
看完之后又双手递了回去。
然后后退一步,单膝跪地:“末将参见安和县主。”
瞬间,路两边哗啦啦的跪了一片,北石村的村民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个个有些惶恐起来。
该不会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吧?
李沐白抿了抿唇,声音清冷:“免礼吧。”
元方悦看向李沐白,双手抱拳,恭敬的问道:“末将正在调查一桩命案,有些事情不明之处,还请县主解惑。”
李沐白点点头:“可以。”
元方悦很有眼力劲的看向自己的下属:“你们先退下吧。”
“喏!”
客栈里的小二和掌柜的也离得远远的,看着人高马大的元方悦挡在自己的面前,明显很影响食欲的模样。
季初宁问:“吃了吗?”
元方悦一愣,然后直白的摇摇头:“没有。”
季初宁发出邀请:“要不坐下吃点?”
元方悦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都是这家店里的经典,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虽然她出身元家,但是身上银子却不多,她是庶出,父亲也不受宠,还是姨母觉得自己有可造之材,带在自己身边。
她如今是正八品,月俸除了自己花销之外,都托人寄给爹爹了。
犹豫片刻,元方悦:“末将领命。”
然后一屁股坐下,又问小二姐要了一双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