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管事!卫管事!”护卫急匆匆的往三楼的方向跑。
卫墨听见声音,连忙将手里的信,扔到了火炉里,这才缓缓起身。
打开门,看着满头大汗的护卫,他微微皱眉,语气有些不悦:“怎么了?”
护卫一口气跑到了三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可见季初宁给她留下的阴影:“卫管事!上次那个来楼里闹事的人,又来了!”
“来楼里闹事的人?”这句话,让卫墨立刻想起了那日手里握着一把重剑,一脸血气的季初宁。
护卫连忙解释着:“是啊!就是把咱楼里闹得天翻地覆的人!当时大理寺的律大人和两位皇女都惊动那次!”
卫墨听到这个消息,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卫管事!”
卫墨扶着门框,深吸一口气:“走!去瞧瞧!我倒是要看看,我销魂阁从未招惹过季初宁!她这次又为何来闹事!”
卫墨说这个话的时候,给门口的勾月一个眼神,勾月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悄悄退下了。
而季初宁在踏进销魂阁之时,瞧见路边有个乞讨的小乞丐,走过去交代了两句,扔了一把铜板给她。
小乞丐拿着铜板高兴的咧着嘴,呲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晒太阳也不乞讨了,连忙办事去了。
季初宁瞧着人走远了,转身看着面前的销魂阁,精神力以季初宁为圆心,开始缓缓波动,最终笼罩在整个销魂阁之上。
虽然消耗精神力比较大,但是效果可见的好。
季初宁通过精神力给的反馈,找到了被关在柴房里,如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要啃两口馒头的江甘草。
知道人活着,瞧着也没有大事的样子。
季初宁这才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销魂阁,正好看见得知消息从楼上下来的卫墨。
她轻轻向后招手,孙麦穗有眼力见的立刻上前。
季初宁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了两声,孙麦穗便带着周桂英连忙往后院赶去。
然后季初宁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依靠在大厅的一根承柱上,饶有兴味的看向楼梯走下来的人。
卫墨站在三楼的楼梯拐角,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一楼需要仰望自己的女人,心里某种情绪得到了满足之后,这才悠悠的提着衣摆,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
声音柔柔切切:“季姑娘,销魂阁白日不迎客,若是季姑娘想捧场,墨还望季姑娘能够晚上来。”
季初宁不喜欢这个姿态,便随意的用腿勾了个凳子坐下,坐在一楼大厅的舞台上,看着每个动作都在搔首弄姿的卫墨,淡淡的勾起了嫣红的唇瓣,意有所指的说:“我给你捧场?你配吗?”
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卫墨,眼神里带着对他的鄙夷,以及身为女子而得天独厚的傲气。
看着卫墨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握着,季初宁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卫墨的收起了自己的客气,冷声道:“所以季姑娘是来找茬的了。”
季初宁随意的翘着二郎腿,一只脚踩在晚上专门给客人饮酒的桌子上,一副二流子的模样:“找茬?错了,是来找人的。”
卫墨走到了一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季初宁:“哦?季姑娘找人怎么找到我销魂阁里了?”
季初宁站起来,绕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和脚腕,然后绕着卫墨走了一圈,视线就像是看什么垃圾一般:“自然是因为我想找的人在这里。”
季初宁表情难得的感兴趣的看着卫墨:“绑了我夫郎不说,又绑了我的属下,你们销魂阁为什么偏生跟我不对付?
怎么想引起我的注意?抱歉,我不收你这种心思歹毒之人。”
卫墨听着这种半讽半刺的话,脸上差点没有维持住,以往的沉稳圆滑,他扯了扯嘴角:“季姑娘说笑了。
不过季初宁冤枉销魂阁之事,墨会告诉东家的。”
季初宁一副无所谓的摆摆手:“不就是南宫昭阳吗?
她来了又怎么样?”
她的视线落在卫墨的脸上,神情跟街上挑衅的泼皮一般,语气漫不经心又似乎看不起的样子:“怎么她来了是能打我?还是打的过我?”
被那双如同利器一般的双眸盯着,卫墨眼神闪了闪,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季初宁的距离,表情又恢复到了身为销魂阁管事的圆滑与好客。
“之前销魂阁与季姑娘多有误会所在,销魂阁无意跟季姑娘作对。
墨再次向季姑娘表示歉意。还望季姑娘大人有大量。”
季初宁双手环胸,懒懒散散的看着他听着卫墨冠冕堂皇的话,嗤笑出声:“表示歉意?大人有大量?
怎么若是做错事,道个歉就行了,还要官府做甚?
玩啊!啧。”
卫墨看着自己多番退让,偏生对方还得寸进尺的模样,恨得有些牙酸。
但偏生这个季初宁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卫墨怕自己不在这里,这种混子再把销魂阁打砸一次!
若是季初宁知道卫墨的想法,肯定更加嘲讽了。
因为无论卫墨在不在,都让季初宁消不掉要把销魂阁砸了的心,不光如此。
连面前的卫墨,若非她现在身份敏感,她都想把他一起解决了。
季初宁这些时日,动不动的就跟她家小白聊个天,得知卫墨当初带着人半逼迫威胁了小白之后。
季初宁看着他,哪哪都不顺眼。
卫墨不想在跟她说些什么,便静静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她。
他就不信,她能拿他怎么样!
卫墨终究是低估了季初宁的脸皮的厚度以及这个人的无赖。
一个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星际强者,不可能为了所谓的面子,让自己不开心的。
季初宁有一个主要原则:人嘛,开心最重要喽。
二人就僵持在原地,卫墨搞不清季初宁的突然发难,到底目的何在?
仅是为了一个下人,卫墨扪心自问,自己不会,但是原因是什么,他实在是琢磨不清。
至于季初宁想干嘛?
只有她心中清楚了。
心里算着时间,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