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的阻拦,张霖之抱起李邀月已经费劲,根本无法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看着不停吐血的孩子,只能痛苦的嚎叫着:“混蛋!李博绫你这个混蛋!”
李邀月痛苦的眼巴巴的望着张霖之,气息越发的虚弱:“爹爹,我疼……”
看着痛苦的女儿,张霖之第一次服了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妻主,我求你,救救邀月。”
李博绫大口喝着酒,看到对方卑微恳求自己的模样,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可笑着笑着,就笑出来了眼泪,她丝毫不在意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张霖之,当年我也是这么求你和平陵王的,但你们放过我了吗?
放过我的家人了吗?”
张霖之想开口解释,但李邀月忽然浑身抽搐起来,大口吐着黑血:“爹爹……”
最终瞳孔失焦,在张霖之的怀里,失去了气息。
张霖之痛苦的哭喊着:“啊!!!!我的女儿!”
带着极致的痛苦的哭喊以及浓烈的恨意:“李博绫!!!!”
李博绫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只觉得畅快:“怎么针扎到自己身上,就知道疼了?”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张霖之接受这种钻心之痛。
看到死去的李邀月,她心里没有一丝不忍。
她已经快疯了,知道她的珺溪死的那一刻就要疯了。
她就是要让张霖之痛苦,让他去地狱给珺溪赔罪。
至于李邀月的死活,她全然不在意。
张霖之崩溃的抱着孩子,咒骂着:“邀月也是你的孩子啊!你这个疯子!”
餐桌上,女人情绪淡漠而又冷淡,男人崩溃而又痛苦。
她就这样欣赏着他脸上扭曲崩溃又疯狂的模样。
然后淡淡的开口:“我说过,我的孩子只有小白。她不是我的孩子。”
张霖之敏感的捕捉到了李博绫言外之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放下怀里的李邀月扑到李博绫身上,狠狠的揪着她的衣领:“你狸猫换太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对于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张霖之真的是为父的爱意。
李博绫清楚这一点,所以知道怎么才能让张霖之更痛苦。
她抬手,像是指着阿猫阿狗一样,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语气淡然又平静:“不是在这里吗?”
然后将身侧的画,拿到手里轻轻的摩擦着,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来了令张霖之崩溃的话。
“是你的孩子,不过不是我的种。”
张霖之瞳孔狠狠一缩,指向李博绫的手指微微颤抖。
咬牙切齿:“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然后张霖之也感觉自己肚子有些抽疼,下一秒大口的吐着血。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李博绫,语气艰难的开口:“你也给我下药?”
李博绫面露疑惑,反问道:“不应该吗?”
然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乌鸡汤好喝吗?”
张霖之颤抖的手指,指向李博绫:“你没有心!李博绫你没有心!
你忘了……当初是谁被同僚排挤,日日修书至夜半,不得归家,是我求了母亲,让她解决这件事!
又是谁时时提点,助你一步一步走向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提起这些旧事,李博绫笑的更加嘲讽了,她大口饮尽酒壶里的酒,把酒壶重重的砸到地上。
丹青色的酒壶,随之碎裂,溅起无数碎瓷片。
李博绫起身,面无表情的踩在地面上,碾压过破碎的瓷器,一步一步走向瘫软在地的张霖之。
语气格外阴森:“翰林院修书至半夜?哈哈哈哈,那你可知这是我亲自要求同僚给我的!”
看着张霖之面色大变,李博绫语气幽幽的说道:“知道原因吗?
就是因为你这个荡夫,成婚之后要日日纠缠于我!碰你一下,我都恶心,我躲你啊!”
张霖之从小被张鹿莹捧在手心之中长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泪意连绵,愤怒的开口:“李博绫我再也不要喜欢你,再也不要原谅你!再也不要!我要让母亲杀了你!”
李博绫声音带着讥讽与轻蔑:“呵呵呵,喜欢我?”
“那我可真倒霉啊!”
李博绫站到张霖之面前,缓缓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继续听:“还有你当真以为,张鹿莹每隔几日把我叫入书房,是为了我的前途?”
张霖之愤怒的瞪着她:“不然呢?”
李博绫嫌弃的摇摇头:“你当真是愚蠢至极啊!
她恨不得,我一辈子在翰林院修一辈子的书,又如何会助我?
她怕我爬的太高,压不住我!在朝堂之上,时时给我下绊子才对!”
张霖之捂着搅疼的肚子,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
李博绫眼里带着薄凉至极的神色:“她啊,叫我过去,是敲打我不要对她儿子不好,懂了吗?
我一个保皇党,你娘是三皇女党,她啊,恨不得死死压住我!让我喘息不得!”
张霖之忽然往旁边一趴,又呕出来一大口鲜血,语气难掩的颤抖与害怕:“你……”
李博绫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站起身拿起帕子嫌恶的擦拭着手指。
“哦,对了,邀月不是我的种,那日日与你抵死缠绵的也不是我。”
然后李博绫勾起唇角,一脸玩味的看着张霖之,语气如同勾人跌入地狱的恶魔:“你猜,是谁压在你的身子上,与你有了李邀月。”
张霖之面色大变,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别说了!你别说了!”
李博绫凑到他的耳边,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还记得马棚里,那个刷马槽的老仆吗?
当初你见了一眼,便说世界上竟有如此肮脏低贱之人?
就是她啊,日日在床上与你缠绵悱恻。”
想到画面里,一个脏兮兮的中年女人,抱着自己的身体进入,张霖之崩溃的大哭。
李博绫嫌弃杀人不够诛心一般,继续说道:“担心你被发现,连清洗都是阿丑给你洗干净的。
你不是经常说,妻夫恩爱之时,你的记忆总是朦胧吗?
我点香了,不然怎么让你把她当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