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初宁无所谓的态度,季春阳倒是想起两件事来,但是她不想说。
所以干脆敷衍季初宁:“你就是我的孩子,瞎想啥呢!”
不是,也必须是。
自己这个二女儿明显是靠不住了,小儿子又年纪小小的失了清白身子,以后还能不能嫁的出去还一说。
季初宁是季春阳感觉如今最能靠得住的。
不是也必须是。
瞧着季春阳表情深沉,季初宁心知,果然有不对劲的地方。
然后故作一脸失落的样子。
“啧,我还以为自己也是京城大官家的孩子呢!就我自称我姐的那个家伙,见面礼就给了二百两银子。
老登,给你五十两,让你花花。”
季初宁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如今家里入不敷出的季春阳,看直了眼睛,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五十两银子,已经她好吃好喝能度过好几年了。
瞧着季初宁吊儿郎当的态度,季春阳心思一动。
“其实也不然?”
季初宁懒懒散散的给了一个鼻音:“嗯?”
季春阳想了想,觉得银子才是握在手里最值得的:“你出生的时候,我没亲眼见过。”
季初宁双腿搭在桌子上,双手放在后脑勺上,一副混子模样:“哦。”
季春阳看着季初宁这个态度就来气:“你不想知道了?”
季初宁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应该我是亲生的,不然按照你这个老登的脾气,还能养我这么大?”
季春阳……
“那个啥,你那个傻大姐给了多少银子?”
季初宁非常悠闲的说道:“二百两,随便花。
而且人家家里有生意,有钱着呢!我还以为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结果,啧!”
季春阳伸出手:“再给我五十,不一百两,我就告诉你!”
季春阳知道,季初宁这个态度肯定不会在家里常住,也没有想把她弄到京城的想法,秉承着钱在自己手里就是自己的想法。
季春阳想弄一笔钱傍身。
不过她心里也不觉得季初宁是外面的孩子,毕竟自己结发之夫的性子,她还算是清楚的。
虽然善良,但不是那种蠢笨的。
而且季初宁小时候长的跟自己有几分相像,季春阳也从未怀疑过。
要是季初宁知道这个想法,肯定要笑了。
小孩的模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大多数小孩还是很相像的。
季初宁懒洋洋的开口:“你先说呗。”
季春阳心里也不觉得纪清会欺骗自己,便大大方方的说了:“你爹生你的时候,正好去你爹的娘家的时候生的,你算是早产。”
季春阳说起这个来的时候,旁边刘秀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
“你爹虽然顺利生下你,但是也是元气大伤,所以你爹自从生下你之后,这些年来身子一直不好。
当时我到的时候,你爹已经昏过去了,只剩下一个皱巴巴,浑身通红的你。”
一眼就是早产儿的模样,所以季春阳这一点很是确定的。
“再有一个,就是你爹临终前,非要把自己的遗物都留给你,让你以后娶夫郎用的。”
对此,季春阳更能理解纪清的做法了,把嫁妆留给亲闺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不过最后刘秀只给了一块不值钱的襁褓,季春阳也没说什么是了。
男子家家的事情,关她一个大女人什么事?
季初宁听懂了季春阳未言之意,倒也没有让刘秀将剩下的东西拿出来。
全程季初宁关注着,季春阳,季小风,刘秀三个人的呼吸频率,眼神变化。
季春阳是没有说谎的,季小风一脸懵,甚至还有点期待。
不过刘秀的表现,倒是有些古怪,但仅是贪污了原主爹的嫁妆之事吗?
听着季初宁大大方方的问,旁边的李沐白心里要紧张死了。
他现在明白妻主为什么把季玉气走了。
若是季玉在,这场带着试探又夹杂着贪婪的话术,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
听完之后,季初宁懒懒散散的模样:“哦,那行吧。”
季春阳倒是好奇了起来:“还真有人问?”
季初宁摆摆手:“说是像,她家之前丢了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
这话是季初宁胡说八道的,偏生她表情自然又无趣的模样,展现的像极了有点贪欲,但却知道自己就是亲生孩子的无奈。
“哦,对了,我爹的娘家人呢?一起来逃荒了?”
季春阳摇头:“那倒没有,她们村子离镇上不远,而且土地肥沃靠近水源,不在北迁的范围之内。”
季初宁懒洋洋的说道:“行吧。”
……
直到天黑,季玉才回来。
瞧着季玉回来,季初宁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躺在让周桂英新弄来的躺椅上,悠闲的吹着小风。
“呦,回来了?”
季玉紧皱眉头:“你还没走?”
季初宁表情一下子拉了下来:“老登,你看她怎么对我这个大姐说话呢?!这不是我家吗?”
季春阳扶着拐杖,一步一拐的走了过来,如今她手里有一百五十两银子,腰板挺直之后,对待季玉说话也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了。
“阿玉,她是你姐。”
季初宁偏生在旁边说风凉话:“就是就是。
论长幼,我长你幼,论嫡庶,我嫡你庶,一个庶女天天在我面前得瑟啥呢!”
此话不可不畏最毒,季初宁直击季玉最介意的痛点。
看着季小风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季玉不满的说道:“你去我房间做什么?”
季小风被这一吼,吓得一哆嗦,隔着厚厚的刘海,看向季玉,声音不大,略显阴郁:“大姐说,今晚要睡这里,让你先去书房睡一晚。”
说完,季小风就转身离开了。
季玉紧皱着眉头,脸上满脸的不乐意:“娘,你!”
说着被刘秀拉着离开了:“阿玉,你大姐回来也没其他地方住,你就先在书房将就一晚。”
季玉感受到刘秀拉她的力道,便没有再说什么。
李沐白坐在季初宁身边,有些担心的问:“真的没事吗?”
季初宁从小桌子上,拿了颗孙麦穗新送来的煮熟的栗子,剥给李沐白吃。
“不好说。”
李沐白:“嗯?”
季初宁笑了笑,把剥好的栗子塞到李沐白的嘴里。
然后抬头枕着自己的胳膊,语气幽幽:“她们有没有事,还真的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