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宁直接气笑了,然后把李沐白护在身后。
便开口大声极为臭不要脸的吆喝:“父老乡亲们,大家走一走,来看一看啊!
看看京兆府尹家的大小姐,如何欺辱咱们小老百姓了!
看中我夫郎的东西不说,又想跟我抢夫郎。
怎么?你家大人没钱给你娶夫郎是吧?专门盯着别人家的夫郎看!
我人单力薄的,刚想辩解几句,她就带着自家的下人把我跟夫郎围了,这是想强抢不成?
这可是在天子脚下,竟然有这种大胆包天之人,还有没有天理啊!”
季初宁这段话说的又急又快,带着压抑的愤怒一般,引的无数人同情。
周围的人自发的看过来,有一些吃过这种达官子弟亏的,甚至自发的升起闷气起来。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出声:“就是!有个当官的娘了不起呗!”
眼看事态发展到比预想的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张佳璐一脸阴沉的看着季初宁。
她又不是什么蠢货,怎么可能说一些我娘就是京兆府尹,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的话!
有些东西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一个眼神都了解的东西,偏生不能正大光明的说出口,炫耀出声!
这种感觉令人憋屈的很!
阿紫看到事情变得复杂起来,连忙上来打圆场:“我们小姐并不是那种意思。”
季初宁冷笑一声反问:“那她什么意思?”
阿紫被怼的不知道该如何圆场,只能硬着头皮拽了拽张佳璐的衣袖:“小姐,咱们该走了!”
要是引起民愤来,家主不会放过她们的。
不仅阿紫清楚这个道理,张佳璐也清楚。
最终,她恨恨的看向季初宁,走之前也不忘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季初宁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双手一摊十分欢迎的模样:“好啊。”
看着张佳璐灰溜溜的溜走的模样,徐瑶光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感慨:“殿下,这个季初宁,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南宫安澜听到这话,无奈的摇头,语气带着不解和疑惑:“瑶光,她何时蠢笨了?”
徐瑶光抱着剑环在胸前,一副若有所思道:“殿下,您不觉得李博绫似的冤屈吗?既然她能这般搅风搅雨的,为何连李博绫都救不了?”
南宫安澜无奈的失笑:“可她为什么要救一个怀着必死之心的人?”
隔着马车的帘幕,南宫安澜透过缝隙看着牵着李沐白跟大家伙道谢的季初宁:“李博绫已经选好了自己的结局,谁也改变不了。”
都是聪明人,谁又看不出谁的意图呢?
徐瑶光一脸困惑,纠结到眉头都要打结了,也还是想不明白:“殿下,所以她到底什么意思啊?”
南宫安澜收回视线幽幽的说道:“自己想。”
然后缓缓合上双眸。
徐瑶光自讨无趣了一番,只能表情讪讪的看向她,没有热闹可以看了,最终驾着马车离开了。
等到季初宁带着李沐白与众人告辞,带他去买年货去,原本藏在小巷里的张佳璐等人才走出来。
阿紫看着一脸阴沉的张佳璐,试探出声:“小姐?”
张佳璐斜睨了她一眼,然后看向李沐白的背影,只感觉勾的更加心痒痒了。
原本只是想拿他给姨母出出气,但真看到李沐白的脸和那初为人夫身上都青涩又诱人的感觉,她当真是不自觉的认真了几分。
看着季初宁高挑的背影,张佳璐冷笑出声:“在京城,她当真能护住他吗?可笑至极。”
然后看着跟在自己身后像是尾巴一样的下人:“走,回去。
等本小姐好好合计合计,那小郎君迟早都是我的。”
张佳璐根本不在意李沐白跟季初宁睡不睡,要是睡了之后李沐白身段更加妖娆的话,她指不定更喜欢了呢。
毕竟玩玩而已,当然是越刺激越好,又不是娶回家当夫郎的。
想到如此,张佳璐想去三皇女府上了。
“你们回去,阿紫跟我走。”
说完,张佳璐率先带着阿紫三王府走去。
而季初宁已经和李沐白拿着采买单子,到处开始购物了。
因为买的量大,店家都提供了上门送货的服务。
李沐白一只手托着腮,蹲在路边休息:“妻主,买这多吃的完吗?”
季初宁看着他的衣摆,已经被雪微微浸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直接把他扛在了肩膀上。
看着李沐白离开了寒冷的地面,这才回道:“吃的完。”
想了想,季初宁说道:“吃不完的可以送人。”
李沐白似懂非懂:“哦哦,好的。”
但很快又被其他东西转移了注意力:“妻主,那里有鱼!好大的鱼!”
周围围着的卖鱼的商贩的人很多,纷纷问价之后,一个个犹犹豫豫的。
“你这也太贵了!要二十文钱一斤!”
卖鱼的老丈表情有些局促不安:“不能便宜了,我两个女儿因为大鱼都都伤了。”
人群中有人喊到:“老丈,你十五文钱都买给我,我全给你收了,你正好带着银子回家给孩子治病如何?”
季初宁看向人群之中一副财大气粗,实际还是想砍价的年轻男人。
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不过地上鱼确实很新鲜,应该是今天早上刚打的,都没有死多久。
正好,小白这两日天天跟她说什么什么鱼汤好喝,什么什么鱼头怎么做够香。
便开口:“你这两条最大给我包起来。”
老丈听到卫墨的话,原本还有些犹豫,毕竟两个女儿砸冰做洞,不顾身体才带回来的鱼,一下子一斤少了十五文钱,他很是舍不得想。
但一听见有人爽快的买了,立刻把两条最大的鱼拿了出来。
用杆秤当着季初宁的面进行的称量:“一条十二斤多,一条十斤多,你给我四百四十文就好。”
季初宁爽快的付了钱。
刚想走,就被卫墨拦住了。
卫墨看着季初宁手上的两条最大的鱼,再看看商贩筐子里剩余的鱼儿。
最大的再也没有超过十斤重的了。
季初宁觉得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吗?出来一趟接二连三的被人拦住,真当她是什么好脾气的?
她不耐的看向他:“有事?”
卫墨极为和气的笑了笑,声音也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柔与轻和:“女君,我也看中了这两条鱼,不知女君能否割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