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麦穗跟周桂英站在雪地之中,一脸恳求的看着季初宁。
她们三个原本就是村里的混子,自从决定跟着季初宁到京城来,混个出人头地开始。
去漠北的路上,来京城的路上,一路上三个人经历了不少的风风雨雨。
江甘草这个心眼不多的傻大个,渐渐的也成为了那种真正的义气之交。
虽然并不是亲生姐妹,但对于个人的感情色彩上,三个人觉得也不少些什么了。
所以江甘草出事,对于孙麦穗和周桂英来说,算是一种煎熬。
看着两个人冻的脸颊通红,眼里满是渴望的原因,季初宁问:“江甘草被谁抓走了?”
周桂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来,只能看向三个人之中,向来最聪明的孙麦穗。
孙麦穗嫌弃的把她一把扯向身后,连忙对季初宁说道:“季姐,是销魂阁的人。
我悄悄跟在后头跟着了看到她们从销魂阁的后门进去了。”
孙麦穗语气里带着焦急:“季姐,对方毫无理由在街上撞了甘草一下,就把人钳制到小巷子里带走了。”
当时她们三个正各自买着年货,买完之后,在约定的地点相见。
孙麦穗买回来之后,远远的看着江甘草似乎与人起了争执一般,她逆着人群走过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
就看见江甘草被拖进了一个小巷子之后被打晕,然后扔到了马车上。
孙麦穗跟着马车跑了一路,两条腿跟着四条腿的跑,累的半死,才得知江甘草被绑架到哪里。
周桂英得知之后,想孤身前往,却被孙麦穗拦了下来。
因为孙麦穗清楚,她们初来乍到,根本就没有什么仇家或者得罪人的地方。
唯二的可能,第一就是江甘草够倒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她们是某些人的手下。
季初宁在听到销魂阁之后,就皱起了眉头,眼里明显带着对这个地方的不悦。
周桂英害怕季初宁不管江甘草了,扑通一声直接跪下来:“季姐,甘草的事,还望季姐伸出援手!
以后凡是季姐用的到我们姐妹三个人的地方,说一声,我们三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京城这种,一石头砸死个九品官的地方,她们第一次认识了没有权势的渺小。。
季初宁抓住周桂英的胳膊直接把人拎起来:“行了,别说废话,跟我去救人。”
江甘草才来了京城几日,季初宁心里有个猜测,就是销魂阁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江甘草或许可能受了无妄之灾。
……
销魂阁三楼的包厢里,卫墨对着镜子用梳子轻柔的梳理着自己的发丝,透过铜镜看着站在自己身后一副认罪的勾月。
卫墨抿着唇角,眼里满是寒气:“勾月,为什么要轻举妄动?”
勾月抿着唇角,神情有些不甘心:“先者,采寒如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大夫说,要是再不退烧,就怕烧成傻子了!”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卫墨先是一愣,眼神瞬间危险的眯起,转头看向还在喋喋不休想勾月。
起身抬起手来,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房间里。
然后一脚踹向勾月的肚子。
勾月的身子甩飞出去,砸到了旁边的桌椅上,卫墨三两步就到了勾月的身边,一脚踩在他的手指上。
涂着蔻丹的手指,重重的捏住他的下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勾月,你现在清醒了吗?”
勾月只感觉肚子绞痛的厉害,看到卫墨冰冷的眼神,理智瞬间回笼。
他张了张口想解释些什么,最终却不知道说下什么,低眉顺眼的道了歉:“我……对不起。”
卫墨看着不再发癫的人,冷哼一声,收回了自己的脚:“我知道你心疼采寒,但是我们肩负的是什么?
你难道不清楚吗?!为了意气用事,毁了我们的大业,你是疯了吗?!
那我们这么多人,忍气吞声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勾月脸上不禁挂满了泪:“我不想采寒哥哥出事。”
想到当初二人是一同被主子接回来的,卫墨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被他打红的脸庞:“唉,那你也不该意气用事,你将人绑回来,又有何用?
不过是季初宁手底下的一个小喽啰,难不成季初宁还能为了个下人,再闯一次销魂阁不成?”
得知勾月出门一趟,便绑来季初宁那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同乡的下人,卫墨说实话并不理解。
纯当是勾月因为采寒的病,有病乱投医了。
审也审了,训也训了,半分骨气都没有,问什么答什么,都能嘴巴一张一闭秃噜出来的傻大个,有什么值得费心的。
当日季初宁夜闯销魂阁,被采寒阻拦之时,一脚将采寒踹到了大厅的屏风上,那一脚可没有留手。
将原本有些内力傍身的采寒都生了内伤。
伤情反反复复的,勾月这个堪比亲弟弟的人,坐不住了。
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季初宁有三个老家里来的看重的姐妹,便绑了一个。
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难啃的骨头,结果软骨头一个。
饿了两天,什么刑罚还没上身,便自己喋喋不休的说出口。
“行了,把人放了吧。季初宁从天牢里出来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勾月不甘心的抿着嘴。
卫墨叹了口气,轻轻将人扶起,语气温声细语了些:“刚刚可是被我伤到了?”
勾月摇摇头:“没有。”
卫墨伸出手替他整理凌乱的衣服,语气温柔而又恬适:“小月儿,去照顾采寒吧。
那个傻大个那的事情,我去处理,你在这般鲁莽行事,我怕都保不住你了。”
将勾月脸颊上的碎发,勾勒到他的耳后,卫墨似是安慰的说道:“那傻大个,也算是能够埋在季初宁身边的好钉子了。”
勾月鼻翼一委屈,轻声落泪:“卫墨哥哥,呜呜呜。”
卫墨将人揽在怀里,轻声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嘴里轻柔的安慰着,但眼底毫无半分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