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宁狭长的眸子微眯,看向一副装可怜的卫墨,轻嗤一声:“平白无故?
我手底下的人,是忽然冒出来的?”
卫墨一噎,脸上仍有些不服气。
勾月仅是绑了一个不起眼的下人,而季初宁打砸了销魂阁一二楼,根本利益不对等,明明是他的损失更多!
想到这一点,卫墨心疼的眼红。
当然肿胀的脸颊更疼。
“律大人,季姑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是草民没有管好手下,草民认栽。
但销魂阁可是我们楼里仰仗吃饭的地方,如此打砸之后,我们该如何做生意啊。”卫墨一边解释一边不动声色的推卸责任。
季初宁看向他,一脸嫌弃:“又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做与不做的。
说不定还少祸害几个良家子弟。”
卫墨被噎的不行,心里对季初宁的杀意越发浓重起来。
该死的贱女人!
律明洁看着一双双直视自己的双眼,最终轻咳一声:“季初宁,东西是你带人砸的,这事你认不认?”
季初宁挑眉,语气轻描淡写:“认啊,怎么不认。
我们老季家向来敢作敢当,不然除了我,死全家。”
律明洁……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嘴巴碎成这样的,好坏不管,全靠炮轰。
“那季初宁你将销魂阁打砸的这些损失赔了。”
趁着季初宁还没还嘴,律明洁补充道:“当日销魂阁的人绑了你的手下也是不对,本官秉公执法,让销魂阁赔偿她二十两银子,看病如何?”
孙麦穗和周桂英听到这个二十两都齐刷刷的翻了个白眼。
自从跟着季姐虽然干的多,但是吃香的,喝辣的,给的也多,区区二十两她们还没看上眼。
孙麦穗看向季初宁,等待她的指示。
季初宁微微点头,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行啊,银子呢?”
卫墨咬着牙:“给她!”
季初宁接了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成!”
然后把银子扔给了江甘草:“拿着吧,受了这几天罪,吃点好的。”
江甘草感动的落泪。
“呜呜呜,季姐!”
律明洁看的出来,江甘草除了脏就是虚,没什么致命伤。
季初宁在精神力扫到江甘草的时候,就把人的身体状况扫的干干净净。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季初宁把精神力撤了。
毕竟笼罩这么大一块场地,对她的脑袋来说,并不是很友好。
尤其是这个世界之中,没有补充精神力的药剂,只能凭借自己休息慢慢恢复消耗掉的精神力。
所以季初宁秉承能省则省的原则,把精神力撤了。
看着季初宁毫无表示的模样,卫墨看向律明洁:“大人。”
季初宁轻嗤出声:“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
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回头给人送来。”
看着季初宁一副狂炸拽上天的样子,律明洁就眼疼。
爹的,谁家生了这种混账,还不被气死才怪!
卫墨看向律明洁,眼里带着祈求。
律明洁……“季初宁你过来立下字据,签字画押,若是敢反悔,别怪本官不客气。”
季初宁看着一脸训斥模样的律明洁,欠欠的喊了句:“欠登。”
律明洁梗的要死!心里骂爹骂娘的很!但仍旧维持自己大人物的风范,没骂出声来!
在律明洁的见证下,季初宁刷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还按上了自己的指纹。
把欠条拍给了卫墨:“收好喽,没了欠条,别怪你娘不认!”
卫墨…“你!”
“走喽!”
季初宁大摇大摆的闯进来,又大摇大摆的带着人离开。
看着季初宁的背影,卫墨眼里的怨毒之色,快化成了墨。
律明洁看着这乱糟糟的环境,又看着被打击不轻的卫墨,最终长叹一声:“起来吧。”
卫墨抬头,深深看了律明洁一眼,然后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眼睛。
二人对视一眼,律明洁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既然无事,本官也该离开了。”
随即带着自己手下的官差走人了。
回去的路上,金涵与季初宁肩并肩走的欢快。
江甘草被扔在马背上,让马儿驮着走。
红枣在前面踢踢踏踏的走路,只要后面的马儿赶上来,它就往前跑一跑,拉开两者的距离。
每次红枣都气的对着驮着江甘草的马儿打个响鼻。
红枣:……难道身为一匹马儿的我,没有嗅觉吗?!
熏死个马喽!
金涵让手底下的人先回去,直接打算去季初宁别院里玩两天。
“明日除夕,不回家过年?”
金涵摇摇头:“不回家,我娘给我传信了,明日一早应该就带着我爹来了,今年我们在京城过。”
金涵一把搂过季初宁的肩膀,相仿的身高,一个看起来修长有力,一个看起来强壮健美。
“先别聊这个,先聊聊你写的欠条的事。”
金涵一脸有些忿忿不平:“你真打算给销魂阁那么多钱啊!
那卫墨也敢狮子大开口,要十万两银子!
he,tui!他也配?”
说完,金涵又咂巴咂巴嘴巴:“不过说真的,这销魂阁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
金涵摸着自己的心口,只感觉砸了那么多银子而发闷。
把脑袋耷拉到季初宁的肩膀上:“姐妹啊!我心疼!”
季初宁嫌弃的用手把枕在她肩头的脑袋推开:“你怎么还对别人的银子有占有欲?”
金涵切了一声。
“切~”
季初宁与金涵肩并肩的一起走着,脸上挂着轻松自在的笑意。
意味深长的说道:“还钱?”
“谁还?”
“我吗?”
然后自己都噗嗤一笑:“还了钱,我还是二流子吗?”
金涵听着季初宁这臭不要脸的话,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忽然一拍自己的大腿,哈哈哈大笑起来。
“姐妹!你绝了!”
季初宁挑眉:“欠钱?我没钱,还个屁!”
逼急了,大不了再砸一次,再写一张欠条呗?
还能怎?
至于卫墨开不开心,愿不愿意,关她季初宁什么事。
活该受着。
金涵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姐妹!还是你高啊!”
季初宁表情一片淡然,干尽了臭不要脸的流氓事,却毫无羞涩之感。
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让金涵叹为观止。
惹得金涵一脸感叹:“姐妹!要是我要有你这脸皮,我这绝杀楼还缺生意?”
季初宁斜睨了她一眼:“你在我身上还赚少了?”
金涵嘿嘿呲着大牙乐的直笑!
“没少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