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阳光透过商场的玻璃穹顶，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盛先生推着购物车，花咏跟在旁边，两人正站在儿童用品区的货架前，对着琳琅满目的婴儿玩具犯了难。
“这个摇铃怎么样？”花咏拿起一个粉蓝相间的拨浪鼓，轻轻晃了晃，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货架间回荡，“颜色柔和，声音也不刺耳，适合刚出生的宝宝玩。”
盛先生凑过去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材质够安全吗？得是食品级硅胶的才行，万一宝宝啃咬怎么办？”他拿起包装仔细研究着成分表，确认没问题后才点点头，“行，这个放车里。”
购物车里已经堆了不少东西——柔软的纱布口水巾、带松紧的婴儿袜、印着小熊图案的连体衣，都是两人精挑细选的。自从知道乐乐怀孕后，盛先生就总觉得该提前准备点什么，昨天跟花咏一合计，干脆直接来商场采购，从玩具到衣物，恨不得把宝宝出生后半年需要的东西都备齐。
“你看这个安抚玩偶，”花咏又拿起一个毛绒小兔子，绒毛摸起来像云朵般柔软，“乐乐小时候就喜欢抱着玩偶睡觉，说不定这个宝宝也喜欢。”
盛先生接过小兔子捏了捏，确认没有细小的零件会脱落，才放进购物车：“再买个蓝色的，万一要是个男孩呢？”他总觉得该多准备些中性色的东西，免得到时候不合适。
两人推着购物车慢慢逛着，像所有期待孙辈降生的长辈一样，眼里带着藏不住的欢喜。走到婴儿床区域时，盛先生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那架雕花的木质婴儿床出神。
“这个床不错，栏杆够高，缝隙也小，安全。”他伸手摸了摸床沿的弧度，打磨得十分光滑，“就是有点大，不知道乐乐他们家卧室放不放得下。”
花咏笑着拉他往前走：“这事还是让花盛操心吧，我们先把小件的买了就行。”他指了指前面的货架，“前面有婴儿鞋，去看看。”
那些婴儿鞋小得像玩具，最小的尺码只有巴掌大，鞋面绣着小小的太阳花。盛先生拿起一双白色的软底鞋，手指轻轻碰了碰鞋底的防滑纹路：“这个好，学走路的时候穿正好，不容易摔跤。”他一口气拿了三双不同尺码的，从0到12个月都齐了。
花咏在旁边看得无奈又好笑：“你买这么多，宝宝长得快，说不定没穿几次就小了。”
“多备点总没错。”盛先生把鞋子放进购物车，语气里带着点固执的认真，“我们家的孩子，可不能缺了东西。”
逛完婴儿区，两人又转到孕妇用品区。花咏拿起一件纯棉的孕妇卫衣，袖口和下摆都做了宽松的设计：“你看这个适合乐乐穿，他现在正是容易觉得热的时候，纯棉的透气。”
盛先生接过卫衣比划了一下，觉得尺寸还不够宽松，又换了件更大码的：“他最近体重长了不少，得买能穿到孕晚期的。”他记得上次去看乐乐时，对方穿的家居服已经有点紧了。
货架上的孕妇装款式很多，花咏挑了几件素雅的衬衫和针织开衫，盛先生则更偏爱那些带口袋的款式：“有口袋方便，能揣个手机什么的，他总爱随手放东西。”
两人像了解自家孩子的喜好似的，不用商量就知道该选什么样的衣服。花咏拿起一条托腹裤，弹性的腰头能随着孕肚变大而调节：“这个裤子好，乐乐说最近总觉得勒得慌，穿这个肯定舒服。”
盛先生接过裤子捏了捏面料，确认足够柔软后才放进购物车：“再买两条换着穿。”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走到配饰区，拿起一个孕妇专用的腰枕，“这个也得买，孕晚期睡觉容易腰酸，有这个能舒服点。”
购物车渐渐满了，两人却还没停下的意思。看到孕妇专用的保湿霜时，花咏立刻拿了两瓶：“这个牌子温和，孕妇能用，乐乐冬天皮肤容易干，正好给他。”
盛先生则在旁边的货架上选了几双防滑拖鞋，鞋底的纹路深得像轮胎：“浴室地面滑，穿这个安全。”他连这些细节都想到了，仿佛要把乐乐孕期可能用到的东西都照顾到。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看着堆成小山的商品，忍不住笑着说：“您二位这是要迎接双胞胎呀？”
盛先生难得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笑：“就一个，提前多准备点。”
花咏在旁边补充道：“还有些是给孩子爸爸买的。”
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场时，夕阳已经西斜，给两人的影子镀上了一层金边。盛先生把购物袋放进后备箱，看着满满一箱子东西，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你说，我们是不是买太多了？”他挠了挠头，有点不确定地问花咏，“万一乐乐不喜欢呢？”
“怎么会不喜欢。”花咏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笃定，“这都是我们的心意，他肯定明白的。”他想起乐乐收到礼物时那温柔的笑脸，心里暖暖的，“等下次去看他，我们把这些衣服带过去，让他试试合不合身。”
盛先生点点头，发动车子时忽然笑了：“说不定过阵子我们还得来一趟，再买点婴儿车和安全座椅。”
“你呀。”花咏无奈地摇摇头，眼里却满是笑意，“等宝宝生下来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乐乐好好养身体。”
车子缓缓驶离商场，后备箱里的购物袋轻轻晃动着，里面装着的不仅是衣物和玩具，还有两位长辈沉甸甸的爱。盛先生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想起乐乐小时候第一次学走路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像只刚破壳的小鸟。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他的孩子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回去把这些衣服洗干净晾干，”盛先生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期待，“说不定等我们下次去，就能看到乐乐穿着新衣服，肚子又大了点呢。”
“嗯。”花咏应着，看向窗外的目光温柔而悠远。
后备箱里的婴儿袜轻轻晃动着，像在回应着这份期待。或许，爱就是这样一代代传承的，从准备一件小小的衣服开始，把所有的温柔和牵挂，都藏在这些细微的角落，等着那个新生命的降临，把这份爱继续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