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只附体的邬君尧走了,结果第二天晚上邬君尧又来了。
“二蛋大人,看我今天给你带什么来了?”
邬君尧笑眯眯地递给二蛋一顶用蛋壳雕刻的帽子,这帽子可是他专门用丹药跟一只妖兽换的。
二蛋先是欣喜若狂地接过帽子,后又怀疑地盯着邬君尧,一边打量还一边点头。
今天的邬君尧恢复了以往妖冶又温和的模样,明明还是一样的殷红眼尾,一样的红唇,今天看起来就柔和了许多。
二蛋把蛋壳帽子戴在头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就是看起来有点呆,但它很喜欢。
拿人嘴短,于是二蛋顺带关心了一下邬君尧。
“你怎么又好了,你昨天真的怪怪的,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昨天心情不太好,你就当我抽风了吧。”
二蛋啧了一声,也没去管他,自顾自地臭美去了。
见邬君尧来,大呲花急不可耐地就要往邬君尧身上扑,邬君尧提前伸手挡住了大呲花递来的香肠嘴,略带嫌弃地把它拎起来放到了床边,并把给它的礼物放到了它的树枝手上。
“嘻嘻嘻!”
你昨天不是这样的!
大呲花捧着礼物歪了歪花盘,两颗豆豆眼里满是疑惑,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昨天抽风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它希望邬君尧天天抽风!
邬君尧照旧给池白白和其余宠物带了美食,三狗一看是邬君尧,便放下心来,开始库库往嘴里炫。
第三天,第四天......
这半个月里,邬君尧每天都来,只不过有时是他,有时是青只,池白白以为两人是一人一天,结果发现完全没有规律,有时候连着两天都是青只,有时候又连着三天都是邬君尧。
搞得二蛋天天吐槽邬君尧怎么老抽风,简直跟有病一样,直到三狗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二蛋才恍然大悟。
所幸大家已经适应了邬君尧和青只的切换,倒也没有露馅。
到了后面,青只模仿邬君尧越来越像了,池白白甚至都有点恍惚,她感觉自己也快要分裂了,这两人一天天是闲的吗?大晚上啥也不干,就净往她这里凑!
许是总待屋子里聊天有点无聊,后面几天池白白也会和邬君尧出去走走。
池白白现在有点愁,她不知道今天来的是邬君尧还是青只,青只甚至都会像邬君尧一样调侃二蛋了。
她从邬君尧和青只这里了解了不少关于邪修的事情,这两人似乎就没想避着她,想方设法给她透露。
三个人全都心知肚明,但三个人谁都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就这么稀里糊涂假装自己不知道对方其实已经知道那样相处。
池白白直到现在还是不知道青只的来历,和池黛讨论每次都没有结果,这人能因为闲的就创建邪修大本营,说不定哪天他就能闲的毁了坤元界。
池白白毫不怀疑青只可以做到,原书中青只真的差点就成功了,或者说,青只其实已经成功一次了,是天道重启了世界,招来了池黛,把原结局传给了池黛,把推演出的剧情放到了池白白这里,拿池白白当第二重保险。
此时池白白正和不知是邬君尧还是青只的邬君尧骑着呆呆在草地上溜达。
之前刚来妖族那会儿碰到呆呆纯属意外,因为呆呆饿得不行了,不得已大白天出来觅食,其实呆呆是夜行妖兽。
自从有了储物戒,呆呆再也不用担心食物坏掉了,它每次都囤够吃很多天的,然后晚上就纯粹出来玩。
“邬道友,再过两天我可能就要离开这个小木屋了。”
“我知道。”
......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点沉默,池白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旁边的人是邬君尧还是青只。
这时,识海里传来二蛋的声音:
“池白白,三狗说它观察了好几天,发现青只似乎很喜欢大呲花,但是邬君尧一直都怕大呲花亲他,每次都防着大呲花,他们两个对大呲花的态度一直都不一样,你把大呲花放出来就知道是谁了。”
对呀!她怎么就没想到?
一定是大呲花脸皮太厚了,被拒绝也不死心,导致大呲花有时候得逞池白白也以为是大呲花自己死皮赖脸争取下的福利。
于是池白白放出了大呲花。
“大呲花,你也晒晒月光,植物晒晒月光长得好,你看你都多久了还不会说话。”
“嘻嘻嘻~”
大呲花扭了两下,直奔邬君尧怀里。
成功挂在了脖子上,成功靠在了胸膛上,没有被拎起来,也没有被推开,看来今天来的是青只。
“邬道友,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世界。”
“为什么?”
“这个世界很不公平。”
“不公平那就去争取公平,世界毁了还会有下一个一样的世界,不争取永远都不会公平。”
池白白猜测青只的过往应该不怎么愉快。
“你当我没争取吗?我试了,然后呢?呵,我现在能活着就不错了。”
“邬君尧”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
“池道友,如果一切的不公平都是制定规则的人造成的,你当如何?你拿什么反抗?除了毁了这个糟透的世界,你还能怎样?”
“邬君尧”扭头定定地看着池白白,他的眼神里竟带了几分疯癫。
池白白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制定规则?难道青只这里面还有伪天道的手笔?
按照邬君尧说的,当初碰到青只的时候他只有神魂,所以青只的身体其实是伪天道毁的?
池白白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
“邬道友,你有没有想过,制定规则的那个是假的,而真的其实出了意外自顾不暇?”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很久以前都好好的,就是从这些年才开始的。
这些年发生的离奇事情还少吗?光你身上就有两件了吧?”
“邬君尧”沉默了,或者说,邬君尧和青只都沉默了,池白白的这个角度是他两从未想过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邬君尧”终于出声了,但声音很小,似是呢喃:
“但那又能怎样?已经回不了头了。”
池白白拍拍他的肩膀:
“大家都是受害者,现在回头来得及。”
“来不及了。”
邬君尧摇摇头,接着说道:
“总要有个交代,不是我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