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容看着懂事的孙子,擦了擦眼角:“时间过得真快,天宇都这么大了,还记得小时候他刚会走路,就跟在清禾后面叫姐姐。”
“是啊。”陈敬山叹了口气,“我以前教过的学生,现在都有孩子了。时间不饶人啊,但看到你们一家人这么幸福,我就觉得很满足。”
霍廷州看着阮清禾:“明年学校建好了,基金的规模也扩大了,我们就抽点时间,一家人去旅行,好好放松一下。”
阮清禾点点头:“好啊,我想去云南,妈和陈教授之前去云南旅游,说那里的风景很美。”
“云南确实很美。”陈敬山说,“那里的丽江古城、大理洱海,都很适合散心。等明年春天,我们一起去。”
柳玉容笑着说:“好啊,到时候我给你们当导游,我知道哪里的鲜花最漂亮,哪里的小吃最好吃。”
阮天宇拍手叫好:“太好了!我要去看大象!去骑孔雀!”
大家又笑了起来,气氛更加热烈。阮清禾看着身边的家人,心里满是平静和幸福。以前的苦难,那些被焦家虐待的日子,被舒曼柔陷害的日子,被舒振邦嫌弃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她有疼她的母亲,爱她的丈夫,懂事的儿子,还有体贴的继父。她的公司越做越大,基金帮助了越来越多的女孩,她的人生终于迎来了光明。
突然,门铃又响了。李管家去开门,很快又跑了进来:“阮总,是舒振海先生,他说有急事找您,就在门口不肯走。”
阮清禾眉头一皱,放下筷子:“我去看看。”
霍廷州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走到门口,就看到舒振海蹲在地上,脸色惨白,刘梅扶着他,哭哭啼啼的。舒明宇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清禾,求你帮帮我们!”舒振海看到阮清禾,连忙爬起来,抓住她的手,“高利贷的人找上门了,他们要打断明宇的腿,还要烧了我们的房子!求你借我们点钱,救救我们!”
刘梅也哭着说:“清禾,我们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跟你耍无赖,不该提过分的要求。求你看在亲戚的份上,救救我们吧!”
阮清禾甩开舒振海的手:“我早就提醒过你们,不要赌博,不要借高利贷。现在出事了,才想起找我帮忙,早干什么去了?”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舒振海跪在地上,“清禾,你要是不帮我们,我们就真的死定了!”
霍廷州冷冷地说:“你们欠了多少?”
“三百万……”舒振海低声说。
“三百万?”阮清禾冷笑,“我凭什么帮你们还?你们当年贪污舒家的钱,欺负我妈,嘲讽我出身,现在出事了,就想让我买单?”
“我们可以写欠条!”舒明宇突然开口,“堂姐,我以后会努力工作,把钱还给你!我再也不赌博了,我找份正经工作,慢慢还!”
阮清禾看着舒明宇,他眼里满是悔恨。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在焦家被虐待,要是有人能帮她一把,她也不会吃那么多苦。虽然舒振海一家很过分,但看着他们走投无路的样子,她还是有些心软。
“我可以帮你们,但不是白帮。”阮清禾说,“我给你们还了高利贷,你们要写欠条,利息按银行同期利率算。舒明宇,你去我的公司上班,从基层做起,每个月的工资除了基本生活费,其余的都用来还债。舒二叔,你去基金帮忙,做后勤工作,工资也用来还债。你们要是同意,我现在就安排人去处理。”
舒振海和刘梅愣了一下,没想到阮清禾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们以为阮清禾会拒绝,或者趁机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她竟然给他们安排了工作。
“我们同意!我们同意!”舒振海连忙点头,“清禾,谢谢你!谢谢你!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工作,按时还钱!”
“我丑话说在前面。”阮清禾语气严肃,“要是你们再敢赌博,或者在公司、基金里搞小动作,我不仅会收回所有的钱,还会把你们告上法庭。到时候,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不敢!我们再也不敢了!”刘梅连忙说,“我们一定好好工作,好好做人!”
阮清禾让霍廷州安排律师过来,起草欠条,又让林薇联系高利贷债主,约定明天还款。舒振海一家千恩万谢地走了,临走时,舒明宇还特地过来给阮清禾鞠了一躬:“堂姐,谢谢你给我机会,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回到餐厅,柳玉容担心地问:“清禾,你真的要帮他们?他们以前那么对你……”
“妈,我知道他们以前很过分。”阮清禾坐下,拿起筷子,“但做人不能赶尽杀绝。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好好工作,总比看着他们被高利贷逼死好。而且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要是再犯,就绝不姑息。”
陈敬山点点头:“清禾做得对,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是积德行善。”
霍廷州握住阮清禾的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阮天宇眨着大眼睛:“妈妈,你真是个好人!就像你帮助基金里的姐姐们一样!”
阮清禾笑了:“天宇说得对,我们要帮助值得帮助的人,也要给犯错的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好了,我们继续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一家人重新拿起筷子,气氛比之前更融洽了。柳玉容给陈敬山夹了块鲈鱼:“老陈,你也多吃点,今天这鱼很新鲜。”
陈敬山点点头:“嗯,味道很好,还是你做的菜好吃。”
霍廷州给阮清禾倒了杯红酒:“少喝点,晚上还要陪天宇放烟花。”
阮清禾抿了一口红酒,看着眼前的家人,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只是幸福的开始,以后还有更多的团圆饭,更多的温馨时刻在等着他们。那些曾经的苦难,都成了她成长的勋章,让她更加珍惜现在的幸福。
吃完晚饭,阮天宇拉着大家去院子里放烟花。霍廷州点燃了最大的烟花,“咻”的一声,烟花冲上夜空,在黑暗中绽放出绚丽的光芒,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照亮了每个人的笑脸。
阮清禾靠在霍廷州身边,看着空中的烟花,又看了看身边的家人。柳玉容和陈敬山并肩站着,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阮天宇蹦蹦跳跳地挥舞着仙女棒,眼里满是兴奋。她知道,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简单而真实,温暖而长久。
烟花放完后,一家人回到客厅,围坐在壁炉旁聊天。阮天宇靠在柳玉容怀里,听她讲以前的故事;陈敬山和霍廷州聊起了学校的建设;阮清禾拿出手机,翻看着基金里女孩们的照片,给大家讲她们的进步。
夜深了,阮天宇趴在柳玉容怀里睡着了。陈敬山扶着柳玉容,准备回去休息:“清禾,廷州,我们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我送你们下去。”霍廷州站起来。
柳玉容走到阮清禾面前,轻轻抱了抱她:“清禾,晚安,做个好梦。”
“妈,晚安。”阮清禾回抱了她一下。
送走柳玉容和陈敬山,阮清禾和霍廷州回到卧室。霍廷州看着阮清禾:“今天帮了舒振海一家,会不会觉得委屈?”
“不委屈。”阮清禾摇摇头,“给他们一个机会,也让我自己心里踏实。而且我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要是再犯错,绝不姑息。”
霍廷州点点头,把她拥入怀中:“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处理舒振海的事,还要去基金看看。”
阮清禾靠在霍廷州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柳玉容给她做糖醋排骨,陈敬山教她写毛笔字,霍廷州陪她放烟花,阮天宇围着她叫姐姐。梦里的她,笑得很开心。
第二天一早,阮清禾醒来时,霍廷州已经去公司了。餐桌上放着早餐,还有一张纸条:“我去公司安排舒振海和舒明宇的工作,你吃完早餐再去基金,林薇会在楼下等你。”
阮清禾笑了笑,拿起早餐吃了起来。她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有家人的支持,她什么都不怕。
吃完早餐,阮清禾去了清禾基金。刚到办公室,林薇就递过来一份文件:“阮总,这是最新的资助名单,有五十个女孩申请了资助,我们已经审核过了,都是品学兼优的贫困生。”
阮清禾翻开文件,看着上面的名字和资料,每个女孩的故事都让她心疼。有个女孩父母双亡,跟着奶奶生活,靠捡废品读书;有个女孩得了重病,却依然坚持学习;还有个女孩被重男轻女的父母逼婚,坚决要读书改变命运。
“这些女孩都批准资助。”阮清禾说,“另外,给每个女孩都安排一个心理辅导老师,她们不仅需要物质上的帮助,更需要心理上的疏导。”
“好的,阮总,我马上安排。”林薇点点头。
正在这时,阮清禾的手机响了,是监狱打来的。电话里,监狱的工作人员说:“阮清禾女士,秦子昂在监狱里不服管教,被其他犯人打伤,突发心脏病,已经去世了。我们联系了他的家人,没人愿意来收尸,请问您能过来处理一下吗?”
阮清禾心里一沉,秦子昂,这个曾经陷害她的私生子,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她沉默了片刻,说:“我知道了,我会让律师过去处理。”
挂了电话,阮清禾心里很平静。秦子昂的去世,让她想起了很多往事,那些被他陷害的日子,那些艰难的岁月。但现在,她已经不恨了,也不怨了。所有的恩怨,都随着秦子昂的去世,画上了一个句号。
林薇看着她的脸色,担心地问:“阮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阮清禾摇摇头,“秦子昂去世了,我让律师去处理后事。”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秦子昂是阮清禾的仇人,他的去世,对阮清禾来说,应该是件好事。但她看阮清禾的脸色,却很平静,没有丝毫的快意。
“阮总,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林薇问。
“不用。”阮清禾站起来,“我们去看看那些受资助的女孩,我想亲自跟她们聊聊。”
林薇点点头,陪着阮清禾去了基金资助的学校。在学校里,阮清禾见到了那些女孩。她们穿着朴素,却眼神明亮,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阮清禾给她们讲了自己的故事,从在焦家被虐待,到认亲后被陷害,再到黑化后复仇,最后创办基金帮助她们。女孩们听得很认真,眼里满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