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镜辞所说的办法,和吴谦想的类似。
区别只是更行之有效而已。
吴谦想的用水,她用的是冰。
无数细小冰凌落下,张甲余头上感受到切肤寒意,立马坐了起来。
张甲余看了一圈,呆滞的眼中逐渐恢复仇恨的神采,终于想起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敢电老夫!”
“再哔哔还电你丫的!”
“……”
怕吴谦真的再电,月镜辞连忙接过审问大棒,开口问道,
“我现在来问你,你说除了张家以外,凶手还另有其人,那个人到底是谁?”
见说话的人换成娇滴滴的弱女子,张甲余认为月镜辞好欺负,立即露出凶狠的表情。
“我就不告诉你,毁我全家,老夫就是要让你一直不知道真相,天天生活在迷惑之中,感受怀疑每一个人的折磨!”
虽然说的是每一个人,但他暗指的只是吴谦,不过是怕再受雷电私刑,才不敢说明。
“不说算了!”
月镜辞冷笑一声,手起刀落,一道尖刺穿透张甲余的心脏。
张甲余从没想过,月镜辞真的会动手,本就有重伤在身,再加上刚醒过来,头脑昏沉。
所有连挡都没挡一下。
张甲余懵了,低头看着致命的攻击,瞪大双眼,露出不相信的眼神。
他本以为,有此作为要挟,挑拨二人关系,还能再谈些条件,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哪知看起来娇弱的月镜辞,动起手来如此果断,比吴谦直接多了。
吴谦是要挟,她是直接要命啊!
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张甲余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于是用最后一口气说道,
“你真杀啊,真就不想知道真相?”
月镜辞点点头,实话实说道,“不想!”
就像她说的那样,与其再添麻烦,不如到此为止。
反正张家遭遇此劫,已经让月镜辞得到宣泄,仇恨和怨气少了许多。
看着张甲余胸前的鲜血,吴谦大感震惊,焦急道,
“哎呀呀,你怎么真动手啊!”
月镜辞无所谓道,“本来就是要报仇嘛,有什么不能杀的,怪只怪他嘴欠。”
吴谦走过去,蹲在地上,近距离打量着伤口,看有没有生还可能。
“没说不能杀,咱不是还没问出结果嘛,让他死这么痛快干什么。”
听吴谦这么说,张甲余先释然了,觉得这么死也挺好。
唯一的不足之处,是一世英名,却死在了一个筑基境手里。
没经过吴谦同意就动手,虽然是为吴谦好,但月镜辞依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喃喃道,
“我下次注意。”
确定透心凉后,吴谦惋惜不已,想起自己说过的狠话,连忙起身就要施法。
“你要干什么?”
见吴谦还要动手,月镜辞忍不住问道。
“咱家说过,他只要不配合,就不能让他死太痛快,赶紧趁热再电两下,也算言而有信了!”
此言一出,张甲余撑都不敢撑,最后给吴谦一个恶毒的眼神,一翻眼皮死了过去。
见状,吴谦无奈道,
“便宜他了!”
月镜辞在一旁劝道,“别管他了,外边还打着呢,咱们赶紧出去吧。”
吴谦却不着急,意兴索然的说道,“他们打他们的,我也不能暴露境界,出去也帮不上忙。”
张甲余已经死了,张辛柔可预见成为张家家主。
若是再打下去,等于在拼她的家底。
所以吴谦不急,张辛柔不可能不急,当即催促道,
“你不出去怎么能行,你得赶紧制止手下,否则还要杀到何时?”
“这时候知道还用的着咱家?”
吴谦斜了她一眼,对刚刚的事情仍耿耿于怀,没好气的说道,
“要去你去,我是不去!”
张辛柔懵了,“我去有什么用,他们又不听我的!”
吴谦冷哼一声,抬起傲娇的头颅,“你怎么让他们打起来,你就怎么让他们停手呗!”
张辛柔这才反应过来,吴谦是在拿她的话揶揄她。
但优势在他,张辛柔明知吴谦在刁难,也不得不忍气吞声的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揪着一个女人不放,这么小心眼干什么。”
“咱家是太监,就喜欢揪女人!”
为了出口恶气,吴谦脸都不要了。
连带着张甲余在内,张家一下少这么多强者,应该不是己方对手。
反正吃亏的是张家,吴谦当然不用着急。
张辛柔拿他没办法,只能软语相求道,
“公公息怒,若是再打下去,你的人也会有伤亡,何必呢。”
“哟~你威胁咱家?”
吴谦是铁了心要拿捏张辛柔,免的她以后再生事端。
张辛柔也想到这点,只能耐着心思解释。
“不敢,我只是觉得再打下去,并没有意义。”
“张家以后效忠朝廷,这样的话,都是自己人,死了哪边都不好。”
吴谦掏了掏耳朵,阴阳怪气的说道,
“话说的挺好听,可惜没什么诚意。”
张辛柔不明白,自己把张甲余都坑死了,怎么还不算有诚意。
但话语权在吴谦手里,此时她只想赶紧结束战斗,根本不敢反驳。
“吴公公需要什么诚意,只要能下令停战,辛柔愿倾尽张家所有!”
吴谦不屑一顾,张家已经被掏空了,再倾尽也拿不出什么。
“那就要看张小姐表现了,若能拿出足够的诚意,咱家便勉为其难,抗旨停止杀戮。”
张辛柔不知怎么拿诚意,一旁的月镜辞对吴谦很了解,立马生出警惕,开口问道,
“你想干什么?”
吴谦连忙陪上笑脸,言辞凿凿的说道,
“没什么,绝对没什么,你千万别误会。”
“咱家只是要为朝廷考虑,避免张小姐再像刚刚那样不听话。”
月镜辞依旧不放心,但事关重大,她又不能擅作主张让吴谦住手。
毕竟这是皇宫的公务,吴谦谨慎点也没错,月镜辞只能点点头,让吴谦继续。
吴谦连忙正襟危坐,严肃的问张辛柔。
“张甲余生前说的真凶,你身为张家嫡系,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情?”
见吴谦为的是此事,月镜辞顿时后悔不已,后悔不该错怪他。
张辛柔心里咯噔一下,她还真知道些东西。
可她却不敢说。
现在即将归顺朝廷,若再闹下去,很容易再给张家惹来祸事。
以现在张家的岌岌可危,已经不起任何波澜。
张辛柔思考片刻后,终于摇了摇头予以否认。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