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驶入青州地界,空气里就飘来浓郁的药香,混着山间特有的潮湿气息。夏嫣然扒着车窗往外看,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隐约可见,山巅似乎有座模糊的塔影。
“那就是药神山,我家祖地就在山坳里。”她指着山峰,话音刚落,脸色突然一白,猛地捂住胳膊。
林辰低头一看,只见她白皙的手臂上,竟浮现出一道道青黑色的纹路,像极细的锁链缠在皮肤上,正缓缓向上蔓延,与她幻境中见到的嫁衣女子身上的锁链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苏清月拿出法杖,蓝光落在夏嫣然手臂上,却被锁链纹路弹开,“这诅咒能吞噬灵力!”
夏嫣然疼得额头冒汗,咬着牙从药篓里摸出颗药丸吞下,脸色才稍缓:“快到祖地了,诅咒就会发作……爷爷说,只有拿到祖地藏的镇渊玉残片,才能暂时压住它。”她喘着气,指尖抚过锁链,“这玩意儿会一点点钻进骨头里,到二十五岁那天,就会把人拖进祠堂的药鼎里……”
蚩瑶皱眉,从怀里掏出块暗红色的兽皮膏药:“这是我部落的‘镇魂膏’,试试能不能管用。”她刚要贴上,夏嫣然手臂上的锁链突然亮起红光,竟将膏药弹飞了。
“没用的,”夏嫣然苦笑,“这诅咒认亲,只缠着夏家的女儿。”
林辰握住她的手腕,古玉贴在她的皮肤上。金光涌入的瞬间,锁链纹路发出“滋滋”的响声,竟真的褪去几分。夏嫣然舒服地哼了一声:“管用!你的古玉……好像能克它!”
可没等她高兴多久,远处的药神山突然传来“咚——咚——”的钟声,沉闷而悠长,像是从地底深处钻出来的。钟声响起的刹那,林辰怀里的古玉和夏嫣然抱着的青铜小鼎同时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共鸣,鼎身的药草纹路与古玉的光痕相互呼应,竟在空中投射出一道淡淡的光幕。
光幕中,隐约能看到药神山深处的景象:一座古老的祠堂,祠堂中央的药鼎冒着白烟,鼎口缠着粗壮的锁链,锁链尽头似乎拴着什么,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这钟声……”夏嫣然的脸色更白了,“是祠堂的‘镇魂钟’,只有在诅咒发作时才会响!难道……”
她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药神山里,恐怕还有其他被诅咒缠身的夏家女子,甚至可能……就是她幻境中见到的那位穿嫁衣的祖奶奶。
林辰的古玉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像是在指引着某个方向。他能感觉到,药神山里不仅有镇渊玉残片,还有一股与神农鼎同源的力量,正被什么东西压制着。
“加快速度。”林辰收回手,古玉的金光让夏嫣然的锁链暂时稳定下来,“你的诅咒和祖地的残片、青铜鼎都有关联,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残片。”
马车沿着山路向上行驶,离药神山越近,镇魂钟的声音就越清晰,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夏嫣然靠在车壁上,脸色时白时红,手臂上的锁链纹路忽明忽暗,显然在与古玉的力量对抗。
苏清月看着光幕中若隐若现的祠堂,轻声道:“那药鼎上的符文,和镇魂塔的镇灵纹很像,只是更古老。说不定夏家的诅咒,也和上古的污煞之气有关。”
蚩瑶则握紧骨刃,警惕地盯着车外:“山里有妖气,还不少,像是在守着什么。”
林辰掀开帘子,药神山的轮廓已近在眼前。山脚下有个小小的村落,村口竖着块石碑,刻着“夏家村”三个字,只是村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风吹过空荡的屋舍,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在哭泣。
镇魂钟又响了一声,这次格外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古玉与青铜鼎的共鸣突然变强,光幕中祠堂的景象越来越清晰——那药鼎的锁链尽头,似乎不是人,而是一块半埋在鼎底的玉片,正散发着与镇渊玉相似的光芒。
“残片……在鼎里!”夏嫣然猛地坐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爷爷说过,祖地的残片藏在‘镇咒之物’里,原来就是那药鼎!”
林辰放下帘子,眼神凝重:“看来想拿到残片,得先过祠堂那关。还有那些妖气,多半是冲着残片来的,说不定……是玄天宫的人。”
马车驶过空荡的村口,朝着山深处的祠堂驶去。镇魂钟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夏嫣然手臂上的锁链纹路再次亮起,这一次,红光中竟隐隐透出个扭曲的“玄”字,与苏媚狐尾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林辰心头一沉——夏家的诅咒,果然也和玄天宫有关!
药神山的雾气越来越浓,将马车包裹其中。古玉与青铜鼎的共鸣仍在继续,像是在与祠堂的镇魂钟对话。林辰知道,他们离解开诅咒、找到残片越来越近,但同时,也离玄天宫的阴谋越来越近。
下一站,夏家祠堂。那里有等待被解救的诅咒,有藏在药鼎中的残片,更有玄天宫布下的未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