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剑的黑气如潮水般涌来,林辰举着古玉苦苦支撑,手臂早已被震得发麻,嘴角溢出的血迹染红了衣襟。他能感觉到,古玉中的那丝紫黑邪力正被玄水剑上的浊气引动,在体内疯狂冲撞,识海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刺,痛得他视线都开始模糊。
“林辰!接好!”
危急关头,苏媚的声音从静心阁方向传来。她手里高高举着那半块狐族守护的残片,借着混战的间隙奋力掷来。残片在空中划过一道红光,精准地落在林辰另一只手中。
“嗡——!”
古玉与残片相触的刹那,仿佛两滴水滴入同一片湖面,瞬间产生共鸣。耀眼的金光从两玉中爆发出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烈,如同升起的第二轮太阳,将玄水道人笼罩的黑气照得无所遁形。
“滋啦——滋啦——”
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密集的灼烧声。玄水剑上的黑气如同冰雪消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剑身原本的清冽光泽,只是剑刃上已布满被金光灼出的细密凹痕。
“不可能!”玄水道人失声尖叫,握着剑的手被金光烫得冒出白烟,“你怎么会有完整的镇渊玉感应?这半块残片明明在我手里……不,你手里的残片怎么会……”他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惨白,“是狐族!那些老东西骗了我!”
林辰也没想到双玉共鸣的力量如此恐怖,趁他分神之际,握紧双玉向前一推。金光化作一道洪流,狠狠撞在玄水道人胸口。
“噗!”玄水道人如遭重击,倒飞出去,撞在广场中央的石碑上,将坚硬的石碑撞得粉碎。他挣扎着爬起来,嘴角不断涌出黑血,看向林辰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好……好得很!”玄水道人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既然你逼我,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让你知道,投靠玄天宫,拥抱异族之力,是何等强大!”
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那里的皮肤早已不是正常的肤色,而是覆盖着一块块紫黑色的鳞片,鳞片的纹路竟与林辰古玉中那丝邪力的纹路一模一样!最诡异的是,鳞片中央,有一块婴儿手掌大小的鳞片正在微微蠕动,像是有生命般,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这……这是什么?”苏清月扶着刚被救出的苏长老赶到,看到这一幕,惊得捂住了嘴。
“半人半妖!”苏长老眼中闪过惊惧,“他被异族邪力侵蚀得太深,已经不是纯粹的人类了!难怪他能驾驭被邪力淬炼的玄水剑,原来他自己早就成了邪物!”
玄水道人抚摸着胸口的鳞片,脸上露出痴迷的表情:“邪物?不!这是进化!是更高级的生命形态!你们这些固守所谓正道的蠢货,永远不会明白这种力量的美妙!”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非人的猩红,周身的气息再次暴涨,比之前更加狂暴,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林辰,你不是有镇渊玉吗?你不是能净化邪力吗?来啊!净化我啊!看看是你的玉硬,还是我的鳞片硬!”
说着,他脚下猛地一跺,地面裂开数道缝隙,紫黑色的浊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围绕着他旋转,凝聚成一条巨大的蛇影,蛇头正是玄水道人那张扭曲的脸。
林辰握紧双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能感觉到,玄水道人胸口的鳞片散发着与古玉同源却又完全对立的气息,像是镇渊玉被彻底污染后的形态。
“这就是投靠异族的下场。”林辰的声音冰冷,双玉的金光再次亮起,“今天,我就用镇渊玉的力量,净化你这被污染的灵魂!”
金光与蛇影碰撞在一起,整个清玄宗广场都在剧烈颤抖。玄水道人化作的蛇影疯狂咆哮,不断喷出紫黑色的毒液,腐蚀着金光;而双玉的金光则如同最坚韧的利刃,一点点切割着蛇影的身体。
一场人与“妖”的决战,在清玄宗的广场上,惨烈上演。而所有人都明白,这不仅仅是林辰与玄水道人的战斗,更是正道与异族邪力的对抗,是守护与毁灭的较量。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金光与黑影的碰撞处,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那光芒中,有绝望,更有不屈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