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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钟响彻宫阙,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大朝会在太和殿举行。

百官身着朝服,鱼贯而入。与往日不同,今日殿中气氛格外凝重。龙椅上端坐的夜漠尘身着玄黑十二章纹衮服,头戴十二旒冕冠,面容沉静不怒自威。皇后慕卿九未临朝听政,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就在乾清宫东暖阁,那里已成了新朝最重要的决策中心之一。

“众卿平身。”

夜漠尘声音不高,却让每个人都心头一凛。这位在战场上杀伐果决、在宫变中力挽狂澜的新帝,今日要做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谢陛下——”百官起身,分列两班。

礼部尚书率先出列,呈上登基大典、册封典礼的详录。接着是户部奏报国库收支,工部禀报皇陵修缮进展……一切按部就班。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平静水面下的暗流。

终于,在议完几件常规政务后,夜漠尘缓缓开口:“前日叛乱,虽已平定,然朝中蠹虫未清,朕心难安。”

大殿内落针可闻。

夜漠尘目光扫过殿中诸臣,最终落在御史台大夫周正明身上:“周卿。”

“臣在。”一位年约五旬、面容清癯的官员出列。

“朕命你主审叛乱一案,进展如何?”

周正明手持笏板,沉声禀报:“启奏陛下,经三司会审,现已查明依附逆王夜明辉、德妃赵氏一党者,计有朝官四十七人,其中二品以上大员九人;地方官员涉案者二十三人;军中将领十九人。涉案人员供述、往来书信、财物账目等证据确凿。”

他顿了顿,继续道:“此外,经安定……经陛下先前审讯萧策所得线索,顺藤摸瓜,又查出与幽冥教有牵连者十一人,散布于六部、京畿各衙门。这些人或收受邪教贿赂,或为其传递消息,或利用职权行方便之门。”

每报出一个数字,殿中某些人的脸色就白一分。

“可曾查到幽冥教所谓‘主上’线索?”夜漠尘问。

周正明躬身:“回陛下,涉案官员中,职位最高者为前兵部右侍郎刘贲。据他供述,与他接头的是一名黑袍蒙面人,声音经过伪装,不知其真实身份。但此人手持一块鎏金令牌,上有幽冥火焰纹,凭此令可调动教中资源。刘贲曾见此人自由出入……长春宫。”

“长春宫”三字一出,殿中响起低低的吸气声。

那是已故端敬皇后的旧居,也是夜漠尘生母生前居住最久的地方。三皇子临死前手指的方向,也是长春宫。

夜漠尘眼神一寒:“继续说。”

“是。刘贲还说,那蒙面人曾言,若大事可成,许他兵部尚书之位。此外……”周正明抬头,语气凝重,“在搜查刘贲府邸时,发现密室中藏有大量金银,其中部分银锭上,有内务府的印记。”

“内务府?”夜漠尘的声音冷了下来。

“正是。经查,这批官银乃三年前江南税银解送入京后,由内务府接收入库的那批。账面记载完好,实则被暗中调换流出。”

大殿内一片死寂。内务府,掌管宫廷用度、皇庄皇店,是距离皇权最近的机构之一。若内务府都被渗透……

“内务府总管何在?”夜漠尘问。

殿中无人应答。

半晌,才有内侍颤声回禀:“陛、陛下,内务府总管太监孙德海……今日告病未朝。”

“告病?”夜漠尘冷笑一声,“影煞。”

“臣在。”一身黑衣的影煞如鬼魅般出现在殿侧阴影中——这是夜漠尘特许他佩剑入殿、立于暗处听令的特权。

“带人去‘请’孙公公。若真病了,抬也要抬来。若装病……”夜漠尘顿了顿,“就地拿下。”

“遵旨!”影煞领命而去,身形一闪即逝。

不过一盏茶功夫,殿外传来喧哗。只见四名禁军押着一个面白无须、体态肥胖的老太监进入大殿,正是内务府总管孙德海。他官袍凌乱,脸色惨白如纸,一进殿就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老奴冤枉!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啊!”

夜漠尘居高临下看着他:“孙德海,朕还没问,你喊什么冤枉?”

孙德海浑身一颤,语无伦次:“老奴、老奴是听说陛下要查账,心中害怕……内务府账目繁杂,难免有疏漏,老奴怕陛下怪罪……”

“只是账目疏漏?”夜漠尘声音更冷,“那三年前江南税银入库,账面五十万两,实存多少?”

孙德海冷汗涔涔:“自、自然是五十万两……”

“是吗?”夜漠尘看向周正明。

周正明会意,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和几锭银子:“陛下,这是从刘贲密室中搜出的官银,与内务府账册比对,银锭编号、成色、铸印皆吻合。而根据刘贲供述,此类银两,他经手不下十万两。孙公公,您作何解释?”

孙德海瘫软在地,半晌,忽然嚎啕大哭:“陛下明鉴!老奴也是被逼的啊!是三殿下……是逆王夜明辉逼老奴做的!他说若老奴不从,就要揭发老奴侄儿在地方贪墨之事,让老奴一家死无葬身之地啊!”

“所以你就私自挪用国库官银,资敌叛国?”夜漠尘猛地一拍龙案,“说!除了银两,你还为幽冥教做了些什么?长春宫的出入令牌,是不是你给的?!”

“长、长春宫?”孙德海眼神闪烁,“老奴不知什么令牌……”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夜漠尘语气森然,“影煞,将他押入诏狱,好好‘伺候’。朕要他知道,这宫里头,到底谁说了算。”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老奴说!老奴都说!”孙德海彻底崩溃,“令牌……令牌是老奴给的,但那是德妃娘娘逼老奴的啊!她说那是她娘家亲戚,想进宫瞻仰端敬皇后旧居,以表哀思……老奴不敢不从啊!老奴还、还按照德妃吩咐,在宫中几处水源下了药……但那不是毒药!德妃说只是让人嗜睡无力的药物,为了、为了宫变那日方便控制宫人……”

殿中哗然!

在宫中水源下药?!这可是弑君谋逆的大罪!

夜漠尘眼神凌厉如刀:“哪几处水源?说!”

“御、御膳房用水井,浣衣局水渠,还、还有……长春宫后院的那口古井……”孙德海瘫在地上,涕泪横流。

长春宫!又是长春宫!

夜漠尘握紧龙椅扶手,指节发白。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下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孙德海,给朕挖出所有同党!内务府上下,全部隔离审查!宫中所有水源,立即彻查,命太医院配制药剂,务必解毒!”

“臣等遵旨!”三司主官出列领命。

“此外,”夜漠尘目光扫过殿中众臣,“凡与逆王、德妃、幽冥教有牵连者,主动自首,朕可酌情从轻发落。若负隅顽抗,一经查实,严惩不贷!朕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后,若再有隐匿不报者,以同谋论处!”

圣旨一下,朝堂震动。谁都听得出,新帝这是要彻底清洗朝堂了。

散朝后,夜漠尘回到乾清宫东暖阁。慕卿九正在翻阅太医院送来的水源检测奏报,见他面色不豫,起身迎上:“朝上不顺利?”

夜漠尘接过她递来的参茶,抿了一口,将朝堂之事简要说了一遍,最后沉声道:“又是长春宫。我母后故居,竟成了藏污纳垢之所。”

慕卿九走到他身后,轻轻为他按揉太阳穴:“正因为是端敬皇后故居,平时少有人去,才容易被利用。漠尘,我觉得此事不简单。德妃已倒,孙德海这般轻易吐出长春宫,像是有人故意将线索往那边引。”

夜漠尘握住她的手:“你也这般觉得?”

“嗯。”慕卿九点头,“若‘主上’真在长春宫有所布置,岂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孙德海这等贪生怕死之辈,若真知核心秘密,恐怕活不到今日。这更像是……弃车保帅,转移视线。”

夜漠尘眼神深邃:“所以,‘主上’可能不在长春宫,或者,长春宫只是幌子。”

“但无论如何,长春宫必须查。”慕卿九道,“而且要明暗两条线。明面上,大张旗鼓地查,做给那‘主上’看;暗地里,我们要查孙德海没吐出来的东西——比如,他那个在地方贪墨的侄儿,究竟握着了谁的把柄,能逼他就范?”

夜漠尘眼中闪过赞许:“卿九,你总是能看到要害。”他沉吟片刻,“孙德海的侄儿……我记得是在江州任知府?江州……”

他忽然想到什么,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卷档案。那是各地官员考核记录。他快速翻阅,停在江州一页。

“孙德海的侄儿叫孙茂才,三年前任江州知府,去年考核‘卓异’,升任江宁布政使司参政。”夜漠尘念着,眉头越皱越紧,“江州……三年前,那里曾爆发过一场时疫,死了上千人。当时上报说是天灾,朝廷还拨了十万两赈灾银。”

慕卿九也走过来看:“三年前……正是那批有问题税银入库的时间。孙茂才在江州,孙德海在宫内,幽冥教的银子……漠尘,你说那场时疫,会不会不是天灾?”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寒意。

若真是人为制造时疫,套取赈灾银,再通过孙德海洗入内务府,最后流入幽冥教手中……这手笔,这谋划,绝非德妃或三皇子能有。

“我立刻派人暗查江州。”夜漠尘道。

“让凌虚子道长和慧明大师同去。”慕卿九补充,“若真是邪教手段,他们能看出端倪。另外,京城这边,孙德海不能死,要继续审,但要外松内紧,看看谁会坐不住,跳出来灭口或打探。”

“好。”夜漠尘点头,随即唤来影煞,低声吩咐下去。

三日后,自首的官员达三十余人,大多是小鱼小虾,但也挖出了几条隐藏颇深的大鱼:吏部文选司郎中私售官位,为幽冥教党羽安排职务;礼部主客司主事利用接待外使之便,传递消息;甚至有一位在翰林院任职的皇族远支宗亲,也被查出与德妃有财物往来。

夜漠尘毫不手软,该罢官的罢官,该流放的流放,该下狱的下狱。一时间,朝堂风声鹤唳,但也因此廓清了不少积弊。

这日午后,夜漠尘正在批阅奏章,慕卿九拿着一封信进来:“漠尘,父亲来信了。”

慕卿九的父亲慕宏远,原吏部尚书,在萧策倒台后暂代尚书之职,协助整顿吏治。

夜漠尘接过信展开,看完后,眉头微皱,将信递给慕卿九。

信中提到,慕宏远在清查萧策残余党羽时,发现一些陈年旧账似乎与已故的端敬皇后有些关联,但线索模糊,不敢擅专,特来信请示。同时,慕宏远以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为由,恳请辞去尚书一职,回乡颐养天年。

“父亲这是以退为进。”慕卿九轻叹,“他怕继续查下去,会触及某些不该触及的旧事,也怕你为难。”

夜漠尘沉默片刻:“岳父大人多虑了。朕既任用他,便是信他。至于旧事……”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若真与母后有关,也该查个水落石出。但岳父年事已高,这些年的确操劳,他想退,朕准了。不过,不是现在。等朝局稳定,新人可堪大任时,朕风风光光送他回乡。”

他提笔,亲自回信。信中肯定慕宏远的功劳,请他暂留任半年,带出接班人,并明确表示:“旧事可查,但须谨慎。卿可放手为之,朕为卿后盾。” 这是给岳父吃定心丸。

慕卿九看着他笔走龙蛇,心中温暖。父亲的选择她理解,丈夫的体贴她感激。朝堂漩涡,能如此相互体谅,已是难得。

“对了,”夜漠尘写完信,放下笔,“今早收到江州密报。凌虚子道长他们到了,暗访发现,三年前那场时疫的源头,很可能是一个被污染的水源。而污染源……疑似人为投毒。当地有几个老吏隐约透露,时疫前,曾有外地来的‘道士’在源头附近做法事,之后便发生了疫情。”

慕卿九眼神一凝:“果然不是天灾。那十万两赈灾银,最后落到实处的不及三成,其余都‘损耗’了。孙茂才当时是知府,他至少吞了一半。另一半……”

“流入了幽冥教。”夜漠尘接道,“道长还在孙茂才的一处别院地下,发现了幽冥教的祭坛痕迹,虽然已被匆忙摧毁,但残留的邪气与我们在京城所见的同源。”

线索串起来了。江州时疫是幽冥教敛财的手段之一,孙茂才是执行者,孙德海是宫内接应。而能调动这等资源、布下如此大局的,绝非等闲。

“孙德海在狱中如何?”慕卿九问。

“按你的吩咐,外松内紧。昨日果然有人试图毒杀他,被我们的人换了食物。下毒的是狱中一个老狱卒,说是收了二百两银子。银子来源正在追查,但对方很谨慎,用的是不记名的银票。”夜漠尘冷笑,“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那就再加一把火。”慕卿九眼中闪过睿智的光,“将孙德海‘重病垂危、胡言乱语’的消息放出去,但加强守卫,做出我们要严防他死的姿态。同时,明面上大张旗鼓搜查长春宫。暗地里……”

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夜漠尘眼睛一亮:“引蛇出洞?好计策。”

三日后,宫中传出消息:因孙德海供出重要线索,陛下下旨,彻底搜查长春宫。由皇后娘娘亲自坐镇。

消息一出,各方暗流涌动。

长春宫尘封多年,虽是端敬皇后故居,但自她薨逝后,便一直闲置,只留几个老宫人日常打扫。如今宫门大开,禁军肃立,皇后凤驾亲临,引来无数目光。

慕卿九今日穿着庄重的皇后常服,在宫人簇拥下步入长春宫。凌虚子与慧明紧随其后,他们以“为端敬皇后祈福,净化宫室”为由同行,实则为查探邪气。

宫院深深,草木萧疏,透着久无人居的寂寥。正殿、偏殿、书房、寝宫……一一查过,皆无异样。直到来到后院。

那口古井赫然在目。

“就是这里。”慕卿九站在井边,智能空间悄然运转,感知着周围的能量波动。井水已被太医院查验过,确被下过药,但药性已散。然而,在智能空间的深层扫描下,她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寻常阴气的波动,那波动与幽冥教的邪气相似,却更加隐晦,仿佛被什么力量遮掩着。

“道长,大师,你们看这井周,可有不妥?”她问。

凌虚子手持罗盘,绕井而行,眉头紧锁:“确有阴秽之气残留,但……似乎过于浅表,像是后来沾染的。”

慧明大师闭目感应,半晌睁眼:“井中有怨,但非本井所生,似是外来之物沉于此,时日已久,怨气已散大半。”

慕卿九心中明了:这井是弃子,是对方故意留下的破绽。真正的问题不在这里。

她不动声色,吩咐道:“既然井水曾被下药,此井便封了吧。以免日后有人再做手脚。来人,封井。”

“是!”内侍领命,准备石板灰浆。

就在此时,一个在长春宫伺候多年的老太监忽然扑通跪倒,颤声道:“娘娘!老奴、老奴有要事禀报!”

慕卿九看向他:“讲。”

老太监以头抢地:“老奴伺候端敬皇后多年,皇后娘娘薨逝后,老奴便一直看守此宫。约莫……约莫五年前,有一晚,老奴起夜,看见、看见一个黑影从后院墙头翻入,鬼鬼祟祟往……往小佛堂方向去了!老奴胆小,没敢声张,后来见没什么动静,也就忘了。如今想起,觉得可疑……”

小佛堂?那是端敬皇后生前礼佛静修之所,位置偏僻,平日极少人去。

慕卿九与凌虚子、慧明交换了一个眼神。

“带路。”

小佛堂不大,收拾得整洁,佛龛上供着一尊白玉观音,积尘不多,显然有人定期打扫。看起来并无异常。

但凌虚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此处开始微微颤动。

“有阵法遮掩。”凌虚子低声道,上前仔细探查。片刻后,他在佛龛底座某处轻轻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佛龛后方墙壁,竟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缝隙,仅容一人通过。一股陈腐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熟悉的阴邪之气,从内飘出。

“果然另有乾坤。”慕卿九眼神锐利,“进去看看。影煞,带人守住外面,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密道狭窄,向下延伸。走了约莫十余丈,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座小小的石台,台上放着一个漆黑的、非金非木的盒子。盒子表面刻满扭曲的符文,散发出令人不适的阴冷气息。

“幽冥封魂盒!”凌虚子脸色一变,“此乃幽冥教用以温养阴魂、传递邪力的法器!看这符文制式,至少在此放置了……五年以上!”

五年!正是端敬皇后薨逝后不久!

慕卿九上前,没有直接触碰,而是从智能空间调出防护,仔细感应。盒子上有禁制,但似乎因年代久远、缺乏维护,已十分微弱。她示意凌虚子:“道长,可能安全打开?”

凌虚子与慧明联手,以道法佛光笼罩石室,缓缓打开盒子。

没有预想中的邪气爆发。盒内只有两样东西:一截枯萎的、缠绕着几根发丝的漆黑藤蔓;一块巴掌大小、色泽暗淡的玉佩。

慕卿九目光落在那玉佩上,瞳孔骤缩。那玉佩的样式、花纹……她见过!在夜漠尘珍藏的他生母遗物中,有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那是端敬皇后的贴身之物!

凌虚子拿起玉佩,仔细端详,脸色越来越凝重:“这玉佩……被邪术侵染过!上面有很淡的诅咒气息,是一种长期侵蚀神魂、令人衰弱致死的阴毒咒术!这黑藤……是‘幽冥引魂藤’,常与这类诅咒配合使用,放置于被咒者附近,可不断吸收其生机,加速咒发!”

慕卿九如遭雷击,浑身冰凉。所以……端敬皇后当年的“久病不愈”、“药石罔效”,并非偶然,而是有人用邪术暗害?!而害她之人,竟将诅咒之物藏在她生前最常待的小佛堂下!何其歹毒!

“此事,还有谁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那老太监。

老太监吓得魂飞魄散:“没、没了!老奴谁也没告诉!那晚之后,老奴吓得病了一场,后来见无事发生,就、就烂在肚子里了……”

“你可知那黑影身形样貌?”

“天太黑,看不清……但、但个子不高,有点佝偻,走路有点跛……”老太监努力回忆。

跛脚?慕卿九记下这个特征。

“今日之事,若泄露半句,诛九族。”慕卿九声音冰冷。

“老奴不敢!老奴什么都没看见!” 老太监磕头如捣蒜。

“带他下去,严加看管。” 慕卿九吩咐,又对凌虚子二人道,“此处东西,全部带走。密室封存,恢复原状。今日所见,绝不可外传。”

“贫道(贫僧)明白。”

回到乾清宫时,已是傍晚。夜漠尘正陪念念在练字,见慕卿九回来,脸色不对,立刻让嬷嬷带念念下去。

“怎么了?长春宫有发现?” 他握住她的手,发现一片冰凉。

慕卿九反手紧紧握住他,深吸一口气,将密室所见,尤其是玉佩和诅咒之事,缓缓道出。

夜漠尘听完,整个人如石雕般僵住,握着她的手瞬间用力,骨节发白,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刻骨的悲痛。

“邪术……诅咒……五年……” 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所以母后她……是被人害死的!”

一直以来的猜测被证实,那种痛楚几乎撕裂心脏。他想起母后日渐憔悴的容颜,想起她临终前握着他的手,眼中不舍与担忧,想起那些年太医们束手无策的叹息……原来都不是意外,不是天命,是谋杀!

“漠尘……” 慕卿九心疼地抱住他,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我们找到了线索,就能找到真凶,为母后报仇!”

夜漠尘紧紧回抱她,将脸埋在她肩头,良久,才抬起头,眼中血色未退,却已恢复了冰封般的冷静:“跛脚,个子不高,佝偻……能自由出入长春宫,在母后身边下咒五年而不被发现……此人必是宫中旧人,且深得母后信任。”

他脑海中飞快闪过母后身边那些旧人的面孔。跛脚……他忽然想起一个人!

“秦嬷嬷!” 他猛地站起,“母后的乳母秦嬷嬷,年轻时摔伤过腿,有些跛!母后去后,她自请去守皇陵,三年前病故了!”

“病故?” 慕卿九蹙眉,“时间点……在德妃开始活跃之前。是巧合,还是灭口?”

“查!掘地三尺也要查!” 夜漠尘眼中杀气凛然,“秦嬷嬷的家人,与她往来密切的宫人,她离宫前接触过的所有人!还有,当年太医院为母后诊治的太医,全部重新审问!那诅咒需长期维持,下咒者必定经常靠近母后,或者有同党在宫中接应!”

一条隐藏了十数年的黑暗线索,终于浮出水面。这不仅仅是为母报仇,更可能牵扯出幽冥教更深、更早的布局。那个“主上”,或许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将手伸进了宫廷,伸向了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乃至……如今的皇帝。

“此事需暗中进行,打草惊蛇。” 慕卿九提醒,“对方藏得太深了。”

“我知道。” 夜漠尘平复着呼吸,“长春宫这边,我们明查,做给那‘主上’看。暗地里,从秦嬷嬷和当年太医两条线摸。江州那边继续查,孙德海那边也看紧了。我倒要看看,这张网到底有多大!”

他走到窗边,望着沉沉的夜幕,声音冰冷而坚定:“母后的仇,要报。这朝中的蠹虫,宫里的鬼魅,也要一个一个揪出来。卿九,这次,我们可能要面对的,是一个潜藏了十几年,甚至更久的庞然大物。”

慕卿九站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无论如何,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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