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叹口气。
对刘副主任说道:“我听说…… 咱们厂不是在95号院里收了几间空房吗?我就想问问,能不能…… 匀给我一间?…”
“主任您放心,我按规矩来办事,绝不给厂、不给您添麻烦,就是想给媳妇一个安稳的家。”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既点明困难,又表明态度,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刘副主任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多大点事儿!
人家完全可以找杨厂长,但是却找了自己,这是给自己面子,给自己交好的机会。
“有!肯定有!”
他一拍大腿,把这事直接应承下来:“厂子扩建,人员增多,周围划过来不少房子,你们九十五号院,我记得有好几间空着!…”
“就是具体是哪几间,这大过年的我这脑子也让酒泡糊涂了,一时半会儿记不清。”
他压低声音,凑近些:“等上班了,我第一时间就去查档案!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怎么着也得给你挑一间敞亮的!”
“哎哟!刘主任!”
何雨柱一脸感激地站起来,给刘副主任倒上一杯酒:“你这可是帮我解决了大问题!啥也不说,都在酒里,我先干为敬!”
他一仰脖,一杯白酒见了底,辣得他直咧嘴。
刘副主任被他捧得浑身舒坦,脸上笑开了花,也豪爽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觉得这酒喝得通体舒泰,心里比吃蜜还甜。
桌上其他人看着这一幕,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尤其是李怀德,他满意地捻着下巴,看着自己这个搭档。
这小子,不光菜烧得好,这饭局上的道道,更是玩得炉火纯青。
提要求,都提得这么恰到好处。
让人舒舒服服就把事办了,还觉得是卖天大的人情。
是个可造之材!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多才散场。
何雨柱把几个领导都喝得面红耳赤,自己也装得脚步踉跄,被李怀德亲自扶着送出大门。
刚骑上自行车,胡同口的小北风一吹,他那点酒意瞬间散大半。
他回头看一眼李家的方向,嘴角微微翘起。
房子问题,就这么解决大半。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九十五号院空着的那几间房。
剩下的,就是等刘副主任的信儿。
然后,就名正言顺地把房子拿到手里。
他哼着小曲儿,脚下蹬得飞快,往四合院的方向赶去。
何雨柱骑着车,车轮子压过薄薄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刚出胡同口,一阵小北风迎面灌来,带着冰碴子似的,把他那点装出来的酒意吹得一干二净。
他脑子清醒得很。
刚才在酒桌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确定没留下任何纰漏。
这趟拜年,堪称完美。
杨厂长虽然没见着,但礼送到了,人情也到了。
更重要的是,借着李怀德主任这个局,把房子这块最难啃的骨头,轻轻松松撬开一个大口子。
刘副主任那拍着胸脯的保证,比喝二两西凤酒还让人舒坦。
这年头,什么最重要?
人情!
只要人情做到位,规矩都是可以商量的。
何雨柱心里哼着小曲儿,脚下蹬得飞快,远远就看见四合院的门楼。
刚进院
一个身影就跟门神似的杵在前院,挡住了去路。
是三大爷阎阜贵。
他眯缝着那双时刻在算计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何雨柱。
鼻子还用力嗅了嗅,像是要闻出他这一身酒气,是从哪个大饭店出来的。
“哟,柱子回来啦?”
他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精明笑容:“瞧你这脸红的,没少喝吧?这是去哪个大领导家拜年了?”
何雨柱心里冷笑,这老家伙的鼻子比狗还灵。
他脚下没停,推着车慢悠悠往里走。
嘴里含糊地应着:“没去哪儿,就跟厂里几个同事聚了聚。”
阎阜贵哪肯这么轻易放过。
碎步跟在他旁边,压低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柱子,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现在可是咱们院里的能人,前途无量!厂里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动向?”
说着,他还伸出手指,朝天指了指。
意思不言而喻。
何雨柱停下车,身子故意晃了一下,斜眼看着他,故作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阎老师,我这脑袋让酒给泡懵了,现在还嗡嗡的,你问我动向,我哪儿知道啊?我就记着喝酒了。”
他打了个酒嗝。
一股浓烈的白酒味儿直扑阎阜贵面门。
阎阜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脸上闪过一丝嫌弃。
但还是不甘心地凑上来:“那你听没听到点风声?比如,福利待遇,或者……人事调动什么的?”
“人事调动?”
何雨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咧嘴一笑:“闫老师,你可真逗。那都是领导们操心的事,我一个烧菜的,哪儿够得着啊?”
他伸出手,重重拍了拍阎阜贵的肩膀,力道不小。
“你啊,就踏踏实实教你的书,别瞎打听,也别瞎琢磨,琢磨多了,头发掉得快。”
说完,他不再给阎阜贵任何机会,推着车径直进了中院。
阎阜贵被他噎得一愣,又被那一下拍得肩膀生疼。
站在原地,看着何雨柱的背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哼,神气什么!等我儿子毕了业,比你强多了!”
何雨柱懒得理会身后的碎嘴,把车停在墙根下。
刚推开门。
一股混着饭菜香的暖气扑面而来,驱散了满身的寒意。
屋里。
秦凤和何雨水正坐在桌边说话,看见他进来,都赶紧站了起来。
“哥,你回来啦!”
何雨水快步迎上来,鼻子一皱:“哎哟,好大的酒味!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柱子,你没事吧?”
秦凤的脸上写满担忧,快步走过来想扶他,又转身端来一杯温水:“快喝点水润润嗓子。”
何雨柱心里一暖,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温水下肚,整个人舒坦多了。
任由秦凤扶着他坐到椅子上,还故意晃悠了一下,装作头晕的样子。
“没事,就是跟几位主任喝了几杯,头有点晕。”
何雨水立马绕到他身后,给他捶着肩膀,嘴里直埋怨:“什么主任啊,灌你这么多酒,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