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内一片死寂，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运行声。林轩屏住呼吸，站在客厅的阴影里，目光紧紧锁定主卧门缝下那双缓缓移动的、穿着超薄透肉黑色丝袜（wolford Individual 5）的玉足。丝袜在黑暗中泛着极细微的哑光，勾勒出纤细的脚踝和优美的足弓线条，涂着无色护甲油（chanel Le Vernis transparent）的脚趾微微蜷缩，点在冰凉的地板上，悄无声息。
门缝扩大，凌霜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了出来。她依旧穿着那身藏蓝色的丝质吊带睡裙（La perla），丝滑的布料紧贴身体，在窗外透进的微光下，勾勒出她瘦不露骨却又曲线曼妙的背影。睡裙肩带细得可怜，露出大片光滑的背脊和精致的蝴蝶骨，裙摆短至腿根，那双穿着丝袜的修长美腿几乎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在夜色中白得晃眼。她没有穿鞋，赤足踩地，更显身形单薄。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阴影中的林轩，或者说，她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的步伐有些虚浮，动作迟缓，像是梦游，又像是被某种无意识的本能驱使。她径直走向厨房的方向，目标明确地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冰镇的依云矿泉水。
林轩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到凌霜拧开瓶盖，仰头喝水，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喉间微微滚动。几滴冰凉的水珠顺着她的下颌滑落，流过纤细的脖颈，没入睡裙微敞的领口，消失在那片隐约的雪白沟壑之中。喝完水，她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拿着水瓶，靠在冰箱门上，微微仰着头，闭上眼，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侧脸在微光下显得异常疲惫和……脆弱。那紧身的丝质睡裙将她胸前的饱满弧度勾勒得淋漓尽致，顶端在冰凉布料下若隐若现。
她就那样静静地靠着，仿佛卸下了所有防备，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迷茫和哀伤。与白天那个冷硬锐利的形象判若两人。
林轩的心微微抽紧。他知道，此刻的凌霜，或许才是最真实的她——被沉重的过去、复杂的现状和昨夜失控的情感折磨得身心俱疲的女人。他犹豫着是否该出声，还是该默默退回房间，给她留足空间。
就在这时，凌霜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警惕地转向林轩所在的方向！她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和冰冷，如同受惊的母豹，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和惊悸。
“是我。”林轩从阴影中走出，声音平静。
看到是林轩，凌霜紧绷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松弛了一线，但随即被更深的戒备和恼怒取代。她迅速站直身体，拉紧睡裙的领口，试图掩盖刚才的失态，声音冷硬：“你在这里做什么？”
“口渴，倒水。”林轩晃了晃手中的空水杯，目光坦然地看着她，“你呢？做噩梦了？”他注意到她额角细微的汗珠。
凌霜避开他的目光，将水瓶放在料理台上，语气生硬：“不关你事。”说完，她转身就要回房，脚步有些匆忙，仿佛要逃离这个令人尴尬的场面。
然而，或许是起身太急，或许是心神不宁，她脚下一个趔趄，低跟拖鞋（虽然没有穿，但描述可保留这种因地面滑而产生的失衡感）在光滑的地板上打滑，身体失去平衡，向一旁栽去！
“小心！”林轩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将她稳稳扶住。
入手是丝质睡裙冰滑的触感和其下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微凉和紧绷。凌霜轻呼一声，整个人撞进林轩怀里，温香软玉满怀，她身上那股混合了冷冽香根草尾调（Le Labo Vetiver 46）、极淡汗意和女性体香的气息，瞬间将林轩包围。她的脸颊不可避免地蹭到了他仅着背心的、结实的胸膛上，隔着一层棉质布料，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
这一瞬间的亲密接触，让两人都僵住了。
凌霜最先反应过来，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推开林轩，踉跄后退两步，背部抵住了冰冷的冰箱门，才稳住身形。她的脸颊在黑暗中迅速漫上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颈，眼神中充满了羞愤、慌乱和一丝被触及底线的惊恐。“别碰我！”她的声音尖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轩收回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腰肢纤细柔软的触感和丝滑布料的冰凉。他看着她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反应，心中了然，也有一丝无奈。“我只是扶你一下。”
“用不着！”凌霜厉声道，胸口因激动而微微起伏，睡裙领口下的风光若隐若现。她紧紧抓着睡裙的边缘，指节泛白，仿佛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离我远点！”说完，她不再看林轩，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回了主卧，砰地一声关上门，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林轩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凌霜的心防，比想象中还要坚固。昨夜的发生，似乎并没有拉近距离，反而让她更加警惕和抗拒。他弯腰捡起地上凌霜掉落的那瓶水，瓶身还残留着她指尖的冰凉触感。
他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体内那粒冰晶似乎也受到了情绪波动的影响，微微发热。他知道，想要真正打开凌霜的心扉，绝非易事。或许，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契机。
后半夜，林轩在浅眠中，似乎听到主卧方向又传来极其细微的动静，像是压抑的哭泣声，但很快又消失了。他没有再去打扰。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柳烟早早起来，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煎培根、炒蛋、烤吐司和鲜榨橙汁。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的碎花连衣裙（Zara），外面套了件针织开衫，头发扎成丸子头，显得清新活泼，试图活跃沉闷的气氛。
凌霜从主卧出来时，又恢复了那副无懈可击的冰山模样。她换上了一套干练的白色真丝衬衫（Equipment）和黑色高腰直筒西裤（theory），衬衫领口解开一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和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calatrava腕表。脸上妆容精致，口红是提气色的水红色（YSL Rouge pur couture），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昨夜那个失态脆弱的女人从未存在过。只是，当她目光不经意扫过林轩时，会极快地掠过一丝不自然，虽然转瞬即逝，却被一直暗暗观察的柳烟捕捉到了。
“凌教官，早！快来吃早餐！”柳烟热情地招呼。
“早。”凌霜淡淡应了一声，在餐桌前坐下，姿态优雅地开始用餐，动作斯文，却带着距离感。
林轩也坐下吃饭。餐桌上依旧沉默，但比昨天稍微好一点。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柳烟试图找话题，“天气这么好，要不要……”她话没说完，就看到凌霜和林轩同时投来的、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立刻识趣地闭嘴。她知道现在不是悠闲度日的时候。
“我需要去一趟图书馆。”凌霜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开口道，“查一些公开资料，确认一些信息。柳烟，你跟我一起去，有个照应。”她看向柳烟，语气不容置疑，完全将林轩排除在外。
柳烟愣了一下，看向林轩。
林轩微微蹙眉。让凌霜和柳烟单独外出，有风险。但他也明白，凌霜这是在刻意避开他。“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市立图书馆。下午回来。”凌霜回答简洁，站起身，“我们半小时后出发。你留在公寓，保持通讯畅通。”她甚至没有询问林轩的意见，直接下达了指令。
林轩看着凌霜冷静疏离的侧脸，知道反对无效，反而会激化矛盾。他点点头：“保持联系，注意安全。”
半小时后，凌霜和柳烟准备出门。凌霜拿起她那个黑色的爱马仕picotin Lock手提包，柳烟则背着一个Longchamp Le pliage饺子包。凌霜穿上了一件米色的max mara双面羊绒大衣，气质卓然。柳烟则是一件简单的牛仔外套。
走到门口，凌霜似乎犹豫了一下，背对着林轩，极快地说了一句：“冰箱里有食材，午餐你自己解决。”语气依旧平淡，但比起之前的完全无视，总算有了一丝交代的意味。
“嗯。”林轩应了一声。
门关上，公寓里只剩下林轩一人。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凌霜和柳烟坐上那辆黑色的奔驰G63（凌霜开车），驶离小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丝莫名的空落感。凌霜在用行动划清界限，他必须尊重，至少表面上如此。
他回到客厅，打开凌霜留下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尝试连接网络，搜索关于“幽冥”、“苏婉清”、“青铜门”甚至是“星火计划”的任何蛛丝马迹，但公开网络上的信息寥寥无几，且真伪难辨。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中午，林轩简单弄了点吃的。下午，他继续研究资料，同时运转体内能量，熟悉着那日益增长的力量。那粒冰晶上的裂痕似乎又修复了一些，能量流转更加顺畅，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越发敏锐。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城市某个方向，似乎存在着几股微弱但异常的能量波动，与他体内的力量隐隐呼应，带着不祥的预感。是错觉，还是……追兵已至？
傍晚时分，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林轩立刻警觉起来，体内能量暗涌。
门开了，是柳烟和凌霜回来了。柳烟手里提着几个购物袋，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红晕。凌霜跟在她身后，神色如常，但眉宇间似乎比出去时轻松了一丝。
“我们回来啦！”柳烟开心地说，“凌教官带我去了图书馆，还顺便逛了会儿街！看，我买了新出的彩妆盘（charlotte tilbury pillow talk palette）！”她献宝似的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凌霜没有理会柳烟的雀跃，将大衣挂好，换上了柔软的居家拖鞋，对林轩说：“查到一些边缘信息，用处不大。但可以确定，苏婉清和‘幽冥’近期在城区的活动迹象明显减少，可能收缩了力量，或者……在酝酿更大的动作。”她走到茶几旁，拿起笔记本电脑，开始快速操作，神情专注。
柳烟凑到林轩身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兴奋说：“林轩，我跟你说，我发现凌教官一个秘密！”
林轩心中一动：“什么秘密？”
“在图书馆的时候，凌教官查资料时，我看到她电脑浏览器里，有婚纱设计的网页！”柳烟眼睛亮晶晶的，小声说，“虽然她很快就关掉了，但我肯定没看错！就是Vera wang的最新款！你说，凌教官她……是不是其实心里也向往普通女孩子的生活啊？婚纱诶！”
林轩愣住了。婚纱？凌霜？那个冰冷、强大、背负着沉重过去和血腥秘密的女人，会偷偷看婚纱设计？这反差实在太大，让他一时无法消化。他看向坐在沙发上、侧脸线条冷峻、正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的凌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是柳烟看错了？还是……在凌霜坚硬的外壳下，真的隐藏着一个渴望平凡幸福、向往白纱和承诺的普通女人的灵魂？
这个发现，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林轩对凌霜的认知，似乎又模糊了一分。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和……矛盾。
晚餐时，气氛依旧微妙，但似乎因为柳烟的存在和那个意外的“发现”，少了几分剑拔弩张。凌霜依旧沉默，但偶尔会回应柳烟关于化妆品和衣服的话题，虽然只是只言片语。林轩则默默观察着凌霜，试图从她冰冷的表象下，找出那一丝可能存在的、属于“柳烟”的柔软痕迹。
夜里，林轩躺在床上，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柳烟的话和凌霜那双隐藏在冰冷后的、偶尔会流露出脆弱和迷茫的眼睛。婚纱……那会是打开她心扉的钥匙吗？还是另一个更深的谜团？
他听到主卧门再次被轻轻打开的声音，然后是走向厨房的细微脚步声。这一次，他没有出去。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那细微的动静，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那个在深夜独自舔舐伤口、却又可能怀揣着不为人知梦想的、复杂而迷人的女人。
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在房间里投下斑斓的光影。三个命运交织的人，在这暂时的安全屋里，各怀心事，等待着未知的明天。而凌霜心中那座冰封的堡垒，是否真的存在着一扇通往柔软内心的、名为“婚纱”的窗？答案，或许就在接下来的波澜中。